第二天,千萬兵卒聚在城門下,白辭站在城樓上,犀利的目光掃過他們,默默地看向了即墨雪。即墨雪正在和白辭揮手,她自己的打算,和白辭說好了要提前出發(fā)。白辭也攔不住她,她肯定有千百個理由,就隨她去了,反正,好戲就要開場了。
洛淅站在隊伍的最前面,白辭站在城樓的最中間,白辭旁邊圍著白溪、南宮螢等人,好不熱鬧。
南宮螢看著自己在宮中朝夕相處的伙伴就要離開煙翠城了,心里不由得一陣悲傷惆悵。想當年自己孤身一人不顧家人反對來到鳳儀國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
但是當年,那也叫迫不得已。
可以安慰她的是,過不了幾個時辰,自己也可以出發(fā)了。只是皇太女,想留她在這里多待幾個時辰,順便幫她整整裝備,以及和他說說在戰(zhàn)場上的要點。
南宮螢手里凝結(jié)出一束藍色的光芒,做出了一盞精巧的小小宮燈。南宮螢對著宮燈吹了一口氣,宮燈就飄向了洛淅。
洛淅接過了宮燈,對她揮了揮手,眼角蕩漾著笑意,嘴角也微微上翹。宮燈的“玻璃”是由冰塊做成的,晶瑩剔透,散發(fā)出五彩的光芒。燈的里面有四五只小小的螢火蟲,雖然在白天,但天還沒有那么亮,只是天空亮出了魚肚白。小小的螢火蟲,尾部還散發(fā)出一點點的熒光,好不可愛。
洛淅笑了笑,把它藏在了手心里,變成一束光,融到了自己的心臟中。
白辭可沒有時間看這含情脈脈的場面,她目光堅定,望向遠處一顆茂密的梧桐樹。梧桐樹下即墨雪正在策馬奔馳,她已經(jīng)離大部隊好遠了。雖說是敵國質(zhì)子,也是這場戰(zhàn)爭的挑起者,但是畢竟相處了六七年了,還是有些不忍的。
白辭把頭低了下來,看了看下面的千軍萬馬,咬著牙忍了忍,好戲就快要開始了,可不能在這個時候發(fā)火。
這次白辭是代表皇家顏面出場的,不能就這么嬉皮笑臉。
這可是皇家顏面,不是她白辭自己的顏面,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視,任何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否則自己皇太女的身份可能會不保。白辭這樣想著,看向了一旁的白溪。
面對這個親生姐姐,也就是自己將來最大的勁敵,白辭這一次就想好了對策,準備給那些墻頭草一個下馬威?!皦︻^草”只能是那些看她不好控制,想找一個比較無能的人來掌控朝政的那些人。
比較無能的人?還必須得是皇族?最好是皇帝和帝夫的親生子女?沒有什么人比剛找回來的白溪更好不過的了。
白辭給這群人一個下馬威有兩個想法:第一,是血濃于水,自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姐姐被別人掌控、當成棋子;第二,便是自己的野心問題,自己所在的位置以后會成為國家最尊貴的人,就算是被自己的姐姐奪去了,自己也不甘心。
一番禮數(shù)過后,軍隊準備出發(fā)?;适乙幸晃怀蓡T下去給軍隊送行,以往都是白瑞澤或者白辭,此次白辭以皇太女的身份出場,而不是以皇帝之女,所以白瑞澤理所當然應該跑下去給將士們送行。白瑞澤還沒下去呢,白辭先一步攔住了他。
“各位將士們,以往都是逍遙王世子替大家送行,但是此次,大公主已經(jīng)找回。大公主是皇室最親的血脈,所以這次讓她給大家送行。”
白辭說完一通話,白溪聽懂了,正準備往下走,卻被白辭一把拉過來。白溪只覺得自己的腳在慢慢離地,不一會兒就升到了城墻的上方,和墻磚平齊的地方。
白辭雙手一伸,猛得一推,白溪便從城門上掉了下去。白辭用兩條白色的光繩左一右拴住白溪的胳膊,不讓她自己著地。白辭就用這兩條繩子吊著白溪在軍隊上空游行了一圈。
城里人都懂白辭的意思,這是宣誓了作為皇太女的主權(quán),讓大家不要瞎想。白溪是她白辭的,這全天下將來都是她白辭的,皇太女之位一定是她白辭的!想要肖想皇太女之位的,都不會有好下場。
城里百姓一陣唏噓。
即墨雪已經(jīng)跑到了遠處的煙翠城墻外,白辭早已跟她說明了計劃,城里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鬧翻天了吧?
即墨雪看著眼前的城墻,想起了自己的國家,也想起了榮國。
這天下午,白辭剛剛吃完午飯,萬俟笙舞帶著一群貓,不知道從哪里跑來了。這些團子長大了許多,身上的毛發(fā)個個油光發(fā)亮,看來伙食很好,生活環(huán)境也很好。
不過六年沒見了,萬俟笙舞和白辭也就見過那兩面,其他都是由姒雯谷代見的,萬俟笙舞怎么會忽然跑過來見白辭?
“陛下找你?!比f俟笙舞說了一句就淡淡地退下了。
白辭更納悶了,母皇平時就知道吃喝玩樂,也不怎么見她,這次不但見了,還讓萬俟笙舞過來喊她,是哪根筋搭錯了么?
但是白辭沒有多想,朝著御書房的方向過去了。
白官卿亂敲著手中的雕龍毛筆——這母女倆有一樣的習慣,煩躁地看著白瑞澤。
“皇太女到——”隨著宮外的公公大喊,白官卿沒頭也舒開了不少,現(xiàn)在就等自己的女兒做決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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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錦蘭
有什么十萬火急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