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前的寧靜(一)
但并不是,如沈丘所愿,那些人并沒有抓她,沒找到沈義杰就走了,她松了一口氣,在心里嗤笑了聲想梁沫也不過如此,這都快幾天了。
等到樓下的人走后,沈母還在樓下大罵著,沈訣在旁邊安慰著她。
雖然沈丘是名義上的沈家小姐,但是誰不知道她是孤兒院里收養(yǎng)的。
她原來就因為沈訣一句話,她就被送到離上京遠遠的葉城,后來因為鋼琴賽,沈訣還想靠她當上梅大師的弟子。
憑什么,能踩著她上位的還沒出生呢,沈訣她算個什么東西,后來就因為梁沫把鋼琴賽這件事送到了沈家人手里。
她在沈家沒有了小姐的待遇,現(xiàn)在就是一個保姆,一個丫鬟,每天都要哄他們沈家一家開心,他們有一點不開心就會對她指著鼻子罵。
她早就受夠了,這一切都怪梁沫……
……
醫(yī)院。
季念還沒醒,梁沫等得有些著急,她給姜舟打了電話讓他過來看,肖文的實驗藥早就到了,只是季念還沒醒。
姜舟接到電話來的很快,他看了一眼季念道:“她沒事,就是體質(zhì)差了點,昏迷的時間長了點,讓她睡吧,預計明天就醒了?!?p> 說得這么準確的時間,梁沫肯定不信,知道他在撒謊就沒拆穿。
梁沫看著他,一臉“我要是就想讓她現(xiàn)在醒呢”,姜舟看出來了,但是不敢出聲。
最后接不住梁沫那長時間的死亡視線,吞了口唾沫緩緩道:“強行喚醒,對傷者不好。”
梁沫還在看著他,他終于放棄捶死掙扎了,皺著眉揮揮手道:“哎呀,好了好了,她身體的各項機能很正常,至于為什么不醒,你問她?!?p> 說完就氣憤的走開了,出了門又被劉向攔住了,又被他問了一堆事。
梁沫抬腳走過去,在她的床邊坐下,緩緩道:“季念,我知道你醒著,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p> 說到這兒,梁沫輕笑了一聲道:“不,應該說,我從以前就對不起你,我從來都是對不起你的,真的很抱歉……”
說著她的眼眶有些紅,她咬著唇努力的忍著喉嚨里的酸脹感,眼淚真的忍不下去了,掉了下來。
季念沒睜眼但是眼淚卻順著眼縫往下淌,她的心都在滴血,她很想說上一句“沫沫,我不怪你?!?p> 可是這一句話就顯得很蒼白無力,她知道,她越是這樣梁沫就會越覺得虧欠于她,人性本就如此,何必在意這些呢?
可是不怨永遠不代表不恨,她并不是恨梁沫,她只是恨上天,恨上天為什么不肯放過她,放過梁沫。
為什么非要讓梁沫次次見她時都滿心愧疚,一臉對不起的笑,她真的很久沒有看到過梁沫對她真心實意的笑了。
從五歲那一年起梁沫對她永遠只有虧欠和愧疚,她甚至不知道如果沒有了這些,梁沫和她會不會像陌生人一樣。
難道她們之間的感情除了愧疚就沒有別的了嗎?
她早已把梁沫當成了家人,甚至是比父母還要高一層的人,但是她似乎一直在對她說對不起,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醒過來。
她不睜眼,不想看見梁沫的一臉虧欠,不想聽見梁沫那蒼白無力的“對不起”三個字。
或許這就是命吧,可是苦了這么多年什么時候才能等到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