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言九鼎
天摩宗，
一對師徒大眼瞪小眼，
其中一人正是才下山不久的計來，另一人是一氣。
“師尊，我回來了?！庇媮砺冻鋈w白牙的爽朗笑容，似乎在為見到許久不見的師尊感到開心。
“你下去了嗎？”一氣發(fā)出靈魂拷問。
計來臉不紅氣不喘，說瞎話不打草稿：“當然，我還在山下集市逛了一圈。對了師尊，藏書閣什么時候能放我進去?。∫谎跃哦Π??！?p> “滾?。?！”
“老子讓你紅塵走一遭，你就這么走的？！”
“有什么不對嗎？師尊你又沒說下山多久，一刻鐘是下山，一百年也是下山?！庇媮砝硭斎坏拈_口，對自己的邏輯相當認同。
“看那是什么?！币粴饪毂挥媮磉@個活寶氣炸了，伸手往前一指，
“什么？”
咚，
咚咚，
咚咚咚，
一尊尊青銅大鼎忽然出現(xiàn)，渾厚的鐘聲帶著靈氣傳遍了整個山峰，飛鳥驚走，蟲蛇狂竄，仿佛將要發(fā)生地震。
計來有種不好的預感，下一刻就見一氣真人嘴中吐出一字：“破??！”
一尊尊青銅大鼎仿佛遭到了巨大撞擊，沉悶響聲傳遍四方，鼎身一道道漆黑大龍浮現(xiàn)，裂縫布滿了整個鼎身，青銅大鼎噼里啪啦碎成渣，
“師尊，你這是什么意思？”計來一臉你想耍賴的不可置信，
“九鼎碎了，你該滾了?！?p> 計來：“……”
……
計來最終還是被踢出了宗門，被勒令二十年內(nèi)不準回來，必須在人間真真正正體驗一遭。
“人間，有什么好體驗的嗎？”
腳下祥云逐漸消散，計來在一處城鎮(zhèn)停下，護城法陣之靈出現(xiàn)，響起機械的聲音：
“請出示身份證明?！?p> “身份證明？”計來一呆，“進城還要身份證明？”
天可憐見，出生就在宗門的計來真沒有身份證明，也沒聽說過進城還要出示身份證，他本打算進城后補辦。
可現(xiàn)在，沒有身份證明就進不去城，進不去城就補不了證明，補不了證明就沒法進城。
呃，連起來了！
計來一臉痛苦，回想一氣把他踢出宗門前詭異的笑，咬牙切齒：“難怪那老頭笑的那么陰險?！?p> 這是吃準了他沒有進城經(jīng)驗，要出洋相。
計來恨不得立刻沖回山門，把那個為老不尊的老頭暴打一頓，此時法陣之靈再次發(fā)出聲音，
“無身份證明，請說明身份?！?p> “天摩宗弟子，計來，太上長老一氣真人親傳弟子，第一次下山。”計來立刻答道，心里多少有些惴惴不安。
天摩宗太上長老的身份雖然尊崇，但在世俗其實并沒有太多特權(quán)。
皆因世間唯一尊貴之人只有沅央帝君。
偌大的帝朝，一切榮光因沅央帝君而起，所有官員、貴族、士人都只是分享沅央帝君的榮光，一切規(guī)則都是沅央帝君的意志。
任何膽敢觸碰規(guī)則的人，都是在違逆沅央帝君的意志，要受萬般火煉，千種折磨。
“歡迎你，計來真人。”片刻后，法陣之靈似乎是檢索到了計來的資料，漸漸黯淡，“鑒于您第一次下山，請及時前往城主府補辦身份證明，沒有及時補辦可能會影響你的正常出行。”
“好，謝謝?！庇媮硪菜闪艘豢跉?，萬幸沅央帝朝的制度足夠完善，考慮到了方方面面。
踏入城池，
充裕的靈氣頓時撲面而來，雖然還是遠比不上天摩宗福地，但相比周邊無人區(qū)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鱗次櫛比的房屋整齊有序，最顯眼的是城市最中心的樓宇，層層疊疊。
在計來的眼中，那簡直是一座恐怖的核反應(yīng)堆，龐大的力量從中輻射出來，經(jīng)過一道道法陣被轉(zhuǎn)化為特定頻段的靈氣波。
來往的行人神色匆匆，他們修為不高，以沅央的劃分大多是二境或三境，偶爾能見到四境，眼中帶著希望。
雖然平民大多修為不高。但相比起被萬一教圈養(yǎng)為畜，修士凡人兩分離的極端情況要好上太多了。
在沅央帝朝任何人都有義務(wù)修行，為帝君貢獻力量。
計來沒有貿(mào)然嘗試接入靈氣頻段，他已經(jīng)被一氣真人坑過一次了，豈會有第二次。
在心中好奇的驅(qū)使下，他忍不住沖向那座樓宇，來到近處，周圍人影逐漸稀疏，神秘的高樓顯得更加巍峨神秘，散發(fā)威嚴而肅殺的氣息。
就在他四處張望，猜測這個樓閣的用處時，一道聲音忽的出現(xiàn)，給予警告，
“計來真人，你即將進入管制區(qū)域，請謹慎行動。”
“法陣之靈，你還在看我？！”計來驚詫道。
“在您靠近這里時，我收到了消息。”
法陣之靈，有些類似于智能AI，在某種意義上也是集合體那樣的集體意識，他們是沅央帝朝氣運金龍的子體，被沅央帝君賦予意識，作為整個沅央帝朝行政體系的重要一環(huán)，與修士共同運轉(zhuǎn)這個龐大的集體。
值得一提，雖然法陣之靈擁有意識，作為主體的氣運金龍卻并沒有，沅央帝君否認了這種可能性，封印了氣運金龍誕生意識的可能。
“那向你打聽個事唄?！庇媮硪稽c不怕生。
“涉及機密的事情恕我不能回答。”法陣之靈堅守原則。
“不會，我對朝廷機密不感興趣，我主要是想問問這是什么東西，剛下山，見識比較淺，你給科普一下唄。”
“煉靈塔，協(xié)調(diào)城內(nèi)靈氣運轉(zhuǎn)，護城大陣核心，同時充當傳播塔，傳達中央指令?！?p> “相當于說這是你的心臟?！庇媮眢@訝的嘴巴喔起來，“厲害啊，就這么一座塔起碼頂我千倍的法力，你是第六境還是第七境?！?p> “我不算在九境體系中。您站在這兒的時間夠久了，接下來還是請您去辦理身份證明吧！”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座煉靈塔、聽到煉靈塔作用的時候，計來都有一種很強的既視感，就好像在哪里聽過或看過類似的東西。
“當然?！便渡窳藥酌?，計來略帶遺憾的離開，他突然不后悔了，人間確實有很多東西值得一看，值得一品。
城主府就在煉靈塔周圍，
古樸的府邸從外表看上去與周圍其他建筑別無二致，如果不是門口巨大朱紅色匾額上城府三個字，多半會被人認為是一處民居。
計來到時，府邸內(nèi)沒有什么人，該怎么做也不知道，他左顧右盼。
“府邸內(nèi)的修士休假，請跟我來。”法陣之靈再次冒出。
計來：“既然都是你處理，為什么不在城外就把事情辦了?！?p> 無魔世界，辦事還要借助極機器和各種工具，訪問數(shù)據(jù)庫，簽字蓋章，但仙魔世界，這不就動動手指，動動念頭的事嗎？
有必要走這一趟？
法陣之靈：“規(guī)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