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歷2333年,聯(lián)邦紅關(guān)城外無人區(qū)的廢棄小棚屋。
形態(tài)各異的人類和成群的機甲戰(zhàn)士戰(zhàn)斗到一起,漫天的大火和雷光閃爍,密集的炮火覆蓋四周,鮮血流淌一地……
仿佛又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做噩夢了么?!?p> 面目猙獰的中年男子,在看了眼躺在破舊竹板上的少年后,繼續(xù)擦拭著剛撿到的殘破機械手。
“嗯?!?p> 少年一身冷汗,愣愣的看著屋頂,棚屋很破,屋頂上只放著幾塊撿到的合金板,不能擋雨但勉強能防一下風(fēng)。
“你身上的傷太重了,恐怕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p> 中年漢子鄭東坐在表面坑坑洼洼的木桌前,正在把一顆螺絲暴力的往機械手里擰去。
木桌上擺放著的小鏡子里,少年坐起了身子,身上穿著的是已贓的看不清的白色襯衣。
“已經(jīng)好多了,至少能活動了?!?p> 少年活動著雙手,手指纖細(xì),顏色是沒有血色的蒼白。
“我遇到你的時候,你渾身是傷,我都沒想過你還能活下來。”
鄭東把機械臂套在了自己的手上,手指用力緊握,機械臂也隨之收緊,看起來已經(jīng)修復(fù)如初了。
我也沒想過自己能出現(xiàn)在這里,葉朝星撓了撓頭,穿越到一個傷員身上,不僅繼承了他的失憶,還繼承了他的噩夢。
葉朝星忍不住的要嘆氣,這家伙的記憶出問題就算了,身體也差的太離譜了。
“能想起來之前的事么?”
放下了機械臂,鄭東拿起茶杯小心的抿了一口。
鏡子里的那張臉,滿臉的疤痕一直連到嘴角,連張開嘴都成了一件難事。
葉朝星搖了搖頭?!跋氩黄饋??!?p> 想不起來是真的想不起來,噩夢加失憶,能想起來就有鬼了。
看著腦海里浮現(xiàn)的一行字,葉朝星嘆了口氣,穿越過來連個系統(tǒng)都用不了。
【警告:能量不足。】
鄭東從木桌抽屜里拿了一本詞典出來,粗壯的手指在字典上不斷翻動著。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我來給你想一個新名字?!?p> 葉朝星嘆了口氣:“我自己來想吧,我以后就叫葉朝星好了?!?p> “葉朝星,好,這名字很不錯?!?p> 鄭東笑了笑,雖然從他這張臉上不太能分辨的出來,但他應(yīng)該是笑了的。
“謝謝,謝謝你救了我?!比~朝星臉色蒼白,擠出來一個笑臉后開口說道。
原主人受了那么重的傷,后來應(yīng)該是被人救了,雖然沒救成。
“不用謝我,我什么都沒做,你是自己恢復(fù)的?!编崠|搖了搖頭,說完繼續(xù)擺弄起剛修復(fù)好的機械臂?!?p> 葉朝星心里嘀咕著。
什么都沒做,難怪原主人死了……
“我出去走走去,我已經(jīng)太久沒有走動過了?!?p> 葉朝星站起身子,穿過被各種雜物堆滿的地面向屋外走去。
撥開棚屋簡易的防雨簾,一抹陽光照了進(jìn)來。
有陽光的日子就是舒服。
“機械臂最外的孔不是螺絲孔而是透氣孔?!比~朝星瞇了瞇眼睛,說完邁步走了出去。
作為一個程序員加機械師,雖然這個世界和之前的世界有些不太一樣,但有些東西應(yīng)該是相通的。
透氣孔?
鄭東看著被自己用暴力擰進(jìn)去一顆螺絲的機械臂陷入了沉思。
難怪裝了個螺絲后感覺有點扎手,原來那地方是用來透氣的……
棚屋外是滿地的廢棄物,機械義肢、殘破的合金板、廢棄的瓶瓶罐罐以及各種各樣沒有任何價值的垃圾。
廢棄的瓶瓶罐罐大都是些藥瓶,除去裝消炎藥的瓶子外,最常見的就是用來裝基因進(jìn)化藥劑的瓶子。
空氣里彌漫著混合著藥水和腐爛食物的奇怪味道,葉朝星一出來差點被這味道給熏的背過氣去。
“咳!這味道也太難聞了!”
葉朝星小心的在垃圾里穿行,一抬頭看到遠(yuǎn)處有一個黑影正在往這里趕來,正猶豫著要不要進(jìn)棚屋里去避一避。
無人區(qū)里的拾荒者,似乎沒有什么良善之輩,大都是些為了一點垃圾的歸屬就敢鬧出人命的兇惡之徒。
黑影前進(jìn)的速度不快,或者可以說是很慢,漸漸的,黑影不在前行,一下消失不見了。
咦。
葉朝星站在垃圾堆里愣了愣,那家伙好像倒下去了。
這具身體還沒恢復(fù),葉朝星本不想節(jié)外生枝,但想著那家伙很可能也是一個傷員,同病相憐的他,還是朝著黑影的方向走了過去。
葉朝星來到黑影消失的地方,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人。
人是男性,而且好像受傷了,衣服上的血跡格外明顯。
“你沒事吧?”
葉朝星蹲在了男子的面前。
“沒事,我只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下?!?p> 男子伸手擋住陽光,說話間神色戒備,一手放在身側(cè),似乎隨時準(zhǔn)備拿出某種武器出來。
瞇了下被陽光晃花的眼睛,男子逐漸看清了蹲在面前的葉朝星的臉,那張青澀而蒼白的臉。
“你!你是!”
神色復(fù)雜的看著葉朝星,男子欲言又止。
看來是到地方了,終于是活著趕到了這里。
他已經(jīng)忘記自己是誰了么?那樣也好……
“你認(rèn)識我?”葉朝星疑惑的對著男子問道。
這個男子好像認(rèn)識這身子的原主人。
“我認(rèn)識鄭東。”男子對著葉朝星說道。
……
棚屋里,鄭東依然在擺弄著機械臂,一會兒拿起一會兒放下,玩的不亦樂乎。
憑借著敏銳的聽覺,鄭東聽到了腳步聲,看來是葉朝星回來了。
咦,兩個人的腳步聲?
誰,這地方還能有誰會來?拾荒者?
鄭東從角落拿摸索出了一把新型的雙管獵槍,那是他賣了很久的廢品才從黑市里買到的新款。
小心翼翼的用槍管撩開防雨簾,鄭東透過瞄準(zhǔn)鏡看向了屋外。
比起使用超凡力量,現(xiàn)代槍械的威力還是更直接一些。
葉朝星的身子正朝著棚屋里走來,他旁邊的是?
這臉,沒見過的樣子。
咦,這人手上的痕跡和脖子上的痣。
像!太像了!連走路的習(xí)慣都像。
是他!一定是他!
恭榮!他還活著!
“東叔,你看這是誰來了?!比~朝星推開了棚屋的防雨簾走了進(jìn)去。
鄭東坐在木桌前,眼眶通紅。
“好兄弟,你終于來了?!?p> “我叫恭榮,我是鄭東的朋友,我之前遇到了點事,是特意過來找他的?!惫s對著葉朝星說道。
“我叫葉朝星?!比~朝星微笑著開口。
“我知道你。”恭榮笑著說道。
認(rèn)識我?葉朝星的小腦袋不停轉(zhuǎn)動著。
恭榮應(yīng)該是知道原主人身份的人。
自從醒來之后,東叔也從來沒問過我的身份,只是問我還能不能記得起來之前的事。
這么說的話,東叔也是知道這身子原主人身份的人。
知道但是沒說,這意味著那個身份并不好用,或者完全不能用。
原主人,八成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可能是個罪犯也說不定,想到罪犯,葉朝星愣了愣。
東叔那張面目猙獰的臉,我渾身是傷,東叔的朋友恭榮也渾身是傷。
這種組合,還真的是有極大的概率是逃犯。
葉朝星臉色蒼白,應(yīng)該不至于這么慘吧。
我穿越到了一個逃犯的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