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倦乏,在太子的鑾車上,沈苑居然睡著了,伴著太子獨(dú)有的茶香氣,她還睡得尤為舒坦。
路途顛簸,沈苑睡得熟,身子稍稍偏斜了些,李翊瞧著她,鬼使神差的將沈苑拉到他的身側(cè),歪歪她的腦袋,讓她能夠舒服些。
隨后……
便是一陣燥熱。
不得不承認(rèn),男人一旦開了葷,便回不到曾經(jīng)少年的那般了。沈苑離開之后,起初,李翊并未覺得有任何的不舒坦,可是后來,夢里竟然都是她,耳鬢廝磨,水乳交融。
一夜荒唐。
李翊不信,他不信自己離不開沈苑,所以,他吩咐墨羽和銀羽去給他再尋干凈的女子,但是當(dāng)鶯鶯燕燕躺在他的面前的時候,李翊卻提不起半分的興趣,他的腦袋里面,竟會不自覺地將她們和沈苑比較。
無人及她……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什么時候會息止,他想,抑制住不見她,心中的念想便會慢慢減淡吧。
可是,當(dāng)在鎮(zhèn)北侯府見到沈苑,看著她和其他的男子走的那么近的時候,從前告誡自己的那些話竟全被拋擲腦后……
現(xiàn)在,他與沈苑,卻是咫尺距離。
燥熱難忍。
李翊暗暗的咒罵自己是禽獸,然后又推開了沈苑。
可是,沈苑睡著的時候,像一只乖巧的小兔子一般,他又是忍不住想要摸一摸她,看著她的粉唇,腦袋里面又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面,接著,又是一陣燥熱,李翊便再次推開她。
不知循環(huán)了多少次這樣的事情,沈苑醒了。
醒時,溫?zé)岬哪槺慌踉诶铖吹氖稚希中睦锉M是涎水。
“對……對不起……”
沈苑從袖口挑出條帕子來,李翊抬手拒絕了,一旁的小宮娥見勢,跪下幫李翊清理著。
這一覺,沈苑感覺自己睡了很長的時間,暢快極了,輕輕掀開幔簾,這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暗下了。
猶記得,剛剛上馬車的時候,天還是明亮著的,從鎮(zhèn)北侯府回皇宮的路程,也就一個時辰,而且太子的鑾車更快,許是半個時辰便能回皇宮了。
不過是半個時辰而已,天色怎么暗的這么快。
沈苑恍然,轉(zhuǎn)頭問李翊:“太子殿下,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戊時?!?p> 李翊如實(shí)回答,局促皆在不經(jīng)意間展露在容顏之上。
“已經(jīng)過了兩個時辰了?”沈苑皺皺眉,又掀開幔簾,探出腦袋查看外面的情況,發(fā)現(xiàn)是回皇宮的路,這才松了一口氣:“為何會這么慢?”
李翊道:“途中,孤徑尚書令府邸,小坐了片刻……”
無論無何,李翊是不會承認(rèn),自己是因?yàn)樗叫牡南肱c沈苑在一塊兒久一些,所以這太子鑾車到了皇宮,又折返回來,來來回回,不知多少次。
沈苑輕輕點(diǎn)了頭:“哦……”
修長的手指摩挲著薄唇,李翊側(cè)過身去,閉了眼睛養(yǎng)神,“今日,你竟連鎮(zhèn)北侯的面子也敢折,孤當(dāng)真是小看了你?!?p> 沈苑笑笑:“當(dāng)時情景,若不是太子殿下你在場,我恐怕也沒那個膽子。”
“孤可不會幫你。”李翊語氣傲嬌。
沈苑,道:“但是太子殿下不還是在眾人面前帶著我入了太子鑾車了嗎?”他這么做,不就是要讓鎮(zhèn)北侯知道,這位皇宮里來的沈掌簿,是他李翊的人,不能動她。
李翊剛想要狡辯。
沈苑卻是和煦的朝李翊笑笑,“太子殿下,謝謝你。”
“不必……其實(shí)……”李翊很想說,其實(shí)他一直都放不下沈苑,能不能……再給彼此一次機(jī)會,他甚至想,如果沒有長孫如箬的出現(xiàn),那沈苑是不是就不會離開。
但是,沈苑接下來的話,卻讓李翊涼透了心,沈苑說:“太子殿下,其實(shí)我們還是能夠成為朋友的,很好很好的朋友。下官還不曾說過,殿下穿白色,很好看……”
朋友?
呵……
李翊心中發(fā)怒,沈苑當(dāng)他是什么,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他李翊,又何曾缺過朋友,憤怒的話到了嘴邊,但是到最后,卻變了味兒:“嗯,好……”
因?yàn)椴幌氡宦湎略挶陨蛟吩诨蕦m門口提前下了車,望著太子那金碧輝煌的鑾車,逐漸消失在黑暗中的時候,沈苑的心還是久久地不能平復(fù)。
也許,她這一生做過最錯誤的決定,就是將這般純良的太子拖入這場漩渦之中,她本就是置身黑暗的人,卻妄想剝?nèi)e人身上的光,何其可惡。
沈苑想,倘若有一天,李翊知道了真相的話,恨上她,也許,沈苑心中的罪惡才會消減一些吧……
。。。。。。
南杏兒早早的就回了尚簿局,一回來,就躲在房間里不見人,等她再度出現(xiàn)在沈苑的視線中的時候,是四日之后。
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四天,但是南杏兒臉上,那淺淡的巴掌印字還依稀可見,不僅如此,她的手腕上也都是結(jié)痂的傷口,看來,從鎮(zhèn)北侯府回去之后,南杏兒被打的狠了。
“這是怎么了?”沈苑滿臉疑惑。
蘇水水掀開南杏兒的衣服,發(fā)現(xiàn)背上也都是瘆人的傷口,看上去,是鞭傷。
“無礙?!蹦闲觾汉芤獜?qiáng),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下,而是笑著對兩個人說:“阿苑,鎮(zhèn)北侯府的游春宴上,我阿姐與鎮(zhèn)北侯說明了她不愿嫁的決心,最后,鎮(zhèn)北侯答應(yīng)退婚了,第二日便求見了皇上,將這婚約取消了?!?p> 怪不得……沈苑垂眸,怪不得鎮(zhèn)北侯當(dāng)日那么生氣,原來是南瑤兒的緣故,沈苑問著:“那你阿姐如何了?戶部侍郎……沒有為難她吧?”
“沒有……”
這話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南杏兒語氣堅決,那就權(quán)當(dāng)是真的吧,南杏兒還笑著:“阿姐的婚約退了之后,通議大夫的幼子陸臻便來求娶阿姐了,今日便下了聘,這事情便是板上釘釘了,只不過,親事是在下個月初六,到時候你們兩個可要來喝喜酒?。 ?p> “嗯……一定來。”
沈苑觀察著南杏兒,她似乎是心事重重的模樣,口中的話,也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究竟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倒是讓人難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