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這孩子沒個輕重,還檢查的極為細(xì)致。
沈苑臉漲紅著,悶哼一聲:“之前沒什么著~但是被你這么一摸,我怕是要出內(nèi)傷了……”
此話說完,哄堂大笑。
其實,整個司錄司并沒有想象的那般人心復(fù)雜,這幾個掌簿是很歡迎沈苑的到來的,畢竟之前那個蘇祺,總是壓著她們一頭,讓她們不舒服,現(xiàn)在好不容易來了新的頂替她,她們高興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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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庭宮,在前朝,是關(guān)押宮犯的地方。
但是十一年前,前朝太子李昊宣布退位,轉(zhuǎn)而皇上封了三子李景為太子,又三月,先帝駕崩,李景即位,改國號為“澧”,同月,景帝命人改造掖庭,自此,掖庭搖身一變,成為宮中女官的住所。
如今,掖庭被修葺的端莊典雅,繁榮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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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之后,粉紅的夕陽披在青石地面上,三個穿著青色錦鞋的女孩子,步伐輕快,或許是夕陽輝映,或許是雪天寒涼,三個人臉頰紅撲撲的,口中不知道在交談什么,溫溫的吐著白氣,笑容明媚。
早些時候,水水和南杏兒抱來厚厚一整疊的錄簿,告訴沈苑:“原來的蘇掌簿,是負(fù)責(zé)記錄各種慶典宮宴的,她被貶職之后,就是由我們兩個代替她錄簿,雖然只有半月的時間,但是已經(jīng)有厚厚的三大本錄簿了,這些錄簿,最后還是需要你來整合,最后交給司督司?!?p> 這錄簿比較多,所以南杏兒和水水兩個人幫著送到沈苑的房間。
沈苑是走在最前面的,她推開門的霎那……眼睛不自覺睜大,然后,她又飛快地將門關(guān)上,腹背抵在冰冷的木門前,大口地吐著純白的溫氣。
“怎么了?”水水問,腦袋歪歪,下意識朝門口瞧。
沈苑捂得更嚴(yán)實了,訕訕的笑:“最近一直在跟著王典簿熟悉工作,所以忘記收拾房間里,里面雜亂,恐臟了你們的眼睛……”
“沒……”水水還沒等說完,沈苑就閃電一般奪過兩個人手中的錄簿,撬了個門縫就鉆了進(jìn)去,還快嘴說著:“我今晚就整理完,明早拿給你們,就這樣,拜拜~”
‘當(dāng)當(dāng)’
門被關(guān)嚴(yán),水水和南杏兒愣愣的站在門口,懵懵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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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
沈苑長舒了一口氣,轉(zhuǎn)過頭,又是一個大麻煩,她問:“殿下……怎么會在這兒?”之前,沈苑說了很重的話,再加上李翊為了自己跪在長信宮外很久,這讓沈苑有些心軟,強壓著不敢說重話。
“利用劉采女之便,除掉蘇祺,又利用母后的心軟,成功成為尚簿局司錄司掌簿,我的卿卿,你到底想做什么?”
床上,太子李翊慵懶的半躺著,他一襲黑色蟒袍,眼神狠厲,聲音清冷。
李翊確實是在景帝和長孫皇后的保護(hù)下長大的,性情是單純了些,但是他也不傻。
沈苑雖然不知道,李翊到底是怎么知道這些事情的,不過,她仍是從容應(yīng)對:“太子殿下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不妨猜一猜,婢子接下來要做什么?”
“沈苑!”李翊倏然起身,勾起沈苑的下頜,“你竟不解釋?”
“殿下說的便是事實,婢子不會辯解分毫。”沈苑抬頭,問:“殿下今日偷偷來掖庭,就是問這件事嗎?”
“自然不是?!崩铖错游㈩?,“之前母后將你留在了長信宮,我見你不得,如今你出來了,這掖庭,我還是能夠隨意出入的……沈苑,你與我之間,還沒到三個月呢,你竟然與母后背著我,來尚簿局做什么掌簿了,沈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苑叩首,“這三個月,太子殿下什么時候想了,婢子一定隨叫隨到。”
她說的很直白了。
“這不是我想聽的……”李翊垂眸。
沈苑笑:“那太子殿下想聽什么,婢子說給你聽。”
李翊抿抿唇:“我想聽的,你已經(jīng)很久不對我說了?!?p> 沈苑大致是知道了李翊話里的意思,打著馬虎眼,道:“殿下,時候不早了,掖庭是女官居住的地方,太子殿下在此逗留多有不便,還是先請回吧……”
“嗯……”
讓人意外的,李翊并沒有繼續(xù)粘著她,他放下一套筆墨之后,就準(zhǔn)備走了,步子停頓在門口,李翊頎長的身影轟然倒下。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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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李翊如愿的躺在了沈苑的床上,他捂著額頭,額頭上滿是汗珠,但是嘴角,卻在不經(jīng)意間掛著笑意。
李翊偷偷睜了一只眼,然后又趕忙閉上,呻吟著:“頭疼,頭疼~”
沈苑著急:“婢子去找太醫(yī)!”
“別。”李翊拉住沈苑的手,聲音軟了下來:“你若是去找太醫(yī),那整個掖庭都知道本太子在這兒了,多尷尬啊?!?p> “那怎么辦?”沈苑不知所措,李翊此番,沈苑下意識地覺得,就是之前那一晚,李翊在長信宮跪了一晚,受了風(fēng)寒,現(xiàn)在還沒好利索。
“我冷……”李翊低聲說著。
于是,沈苑將棉被整個圍在李翊的身上,從腳一直倒修長的頸子,都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
可是。
李翊還是喊冷。
那則么辦?
李翊伸伸手:“你過來抱抱我,我好冷……”
這……
沈苑有些猶豫。
但是轉(zhuǎn)瞬,李翊的身子就顫抖不止,沈苑顧不得什么,只好將李翊抱在懷里,他很冷,整個身子都是冷的。
生病與否,真假摻半吧。
不過李翊乖的很,就靜靜的躺在沈苑的懷里,一只手還時不時的擺弄著她胸前的絲帶。
擺弄著擺弄著……
這絲帶就被拉開了。
春光乍現(xiàn)。
沈苑驚,連忙捂住胸口:“太子殿下請自重?!?p> 李翊笑:“我的手沒力氣,不小心的。卿卿,你可不要怪罪?!?p> “……”沈苑想要起身。
可反手,就被李翊扣住,動彈不得。
沈苑氣鼓鼓的:“太子殿下,這就是你說的……手上沒力氣?”
“我腦袋暈得很,卿卿。”
說著,他緩緩地逼近了沈苑,十指緊緊扣,唇瓣輾轉(zhuǎn)。他想她,想她的身子,想她的臉,想她的一顰一笑,想的心疼、肝疼,骨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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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了燈,李翊癡醉的看著沈苑的睡顏,然后輕輕的在她的臉上留下一個吻:沈苑,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