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仍是一副呆愣愣的模樣。
什么叫喜從天降?
什么叫命運(yùn)垂青?
這一刻,切身體會過的他有了真實(shí)了解。
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都有寶物來投,自行擇主。
這......
“說吧,你今天踩了幾坨狗屎?!奔莱鏊莘麕е鴥扇穗x開的江離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
這運(yùn)氣未免也太好了吧!
拿過江川懷中的碧青水珠,她只是看了幾眼,便知曉了原因。
“我明白了?!?p> “明白了什么?”江川逐漸回過神來。
“這寶珠是循著你的氣息來的。”江離十分肯定道。
我的氣息?江川不解。
但他突然想到,江離先前說過的話。
“這寶珠是用幻月靈蛤的元珠煉成的?”
看江川一下子就想到了這點(diǎn),江離高興地打了個(gè)響指。
“對嘍,幻月靈蛤的軀殼在你身上有氣息殘留。而以其元珠煉成的寶珠感應(yīng)熟悉氣息,又怎能不親近于你。”
這才是寶物擇主的正解。
江川神情一下子變得有些低落。
在江離不解的目光下,他幽幽嘆道:
“我本以為,是我那無法掩藏的俊邁英姿吸引了它。沒想到真相竟是這樣,還真是令人傷心?。 ?p> 江離盯著江川的眼睛:
“再說一遍。”
“什么?”
“讓我看看你的臉皮到底有多厚?!?p> 江川聳聳肩。
“接下來去哪?”
“等我一會?!苯x抬眼看了看,往島礁中的山洞中走去,還不等江川前往,一道紫光浮現(xiàn),將洞口罩住。
搞什么?這么神秘。江川神色古怪,就地祭煉起新得的靈器來。
五氣碧水珠。
這件頂階靈器的名字。
或許是因?yàn)樗砩蠚庀⒌木壒?,又或是水系天靈根著實(shí)不凡,魚龍真氣注入,寶珠泛起碧瀅瀅水光,不斷響應(yīng),任由他祭煉,一副靈性十足的模樣。
江川神識滲入,在寶珠最深處發(fā)現(xiàn)了一道復(fù)雜繁瑣,仿佛蘊(yùn)藏著無數(shù)變化的禁制。
盡管他不曾見過類似之物,卻也在大師兄羨慕的語氣中偶有聽聞。
“寶禁?”江川心中劇震。
雖然這道禁制極其模糊和虛幻,若隱若現(xiàn),像是隨時(shí)會消失不見。
但這的的確確,就是傳說中,法寶才能擁有的寶禁。
這不是頂階靈器,這是法寶雛形。
江川喜出望外。
微弱神識沿著復(fù)雜禁制不斷勾勒,僅僅煉化一小部分,便有頭暈?zāi)垦V小?p> 神識損耗太過了。江川停下手來。
恐怕等他筑基以后,才有可能能將這寶物徹底煉化。
現(xiàn)如今雖只煉化了五分之一,卻也足夠用了。
神識略一催動,寶珠漂浮至頭頂上空,就像撐開的雨傘般,不斷垂下碧青水光,守護(hù)在身周。
防御靈器,正是江川緊缺之物。
心念一動,寶珠收斂光華,自行飛入袖中,如臂使指,靈活自如。
這讓江川頗為滿意。
取出靈石煉化恢復(fù),他看向了山洞方向。
此時(shí),洞口的紫光已經(jīng)消失,一道紫衣人影正緩步朝他走來。
江川眼睛逐漸瞪圓,像銅鈴一樣,嘴巴也張得大大的。
“喂喂喂?!?p> 白皙手掌在他眼前揮動,絲絲清香撲鼻,沁人心脾。
江川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呆愣愣地轉(zhuǎn)頭看向了眼前的紫衣人。
盡管一身男裝,但起伏的線條還是勾勒出了曼妙的曲線,清麗淡雅的玉容上泛起幾分紅暈,一對彎月般的明眸似嗔似怪,在入鬢秀眉的映襯下顯出了別樣風(fēng)姿。
身姿高挑修長,不遜于江川,多了幾分常人沒有的英氣。
“美女,你誰?。俊苯摽诙?。
一只小巧的云白繡鞋踢出,江川仰頭栽倒。
不過這時(shí)候他也顧不上發(fā)作,一個(gè)鷂子翻身站起,欣賞著眼前的男裝麗人,贊嘆道:
“你這還真是大變活人??!”
前后的變化實(shí)在是太大了。
對于江川的贊嘆,江離心里很是受用,但還是輕哼一聲,故意說道:
“看你這副樣子,就知道你心里早把我想成了丑八怪?!?p> “哪有?!苯ㄔ趺纯赡艹姓J(rèn),說道:
“實(shí)在是我的想象力有限,不知道這天地間還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這話的確是出自真心。
江離嘴角微不可見地勾起:
“算了,先前也是我故意隱藏,就不和你計(jì)較了。”
江川真氣一震,拂去衣襟上的塵土,理了理散亂的衣襟,挺起胸膛,朗聲道:
“江姑娘,接下來我們?nèi)ツ睦???p> “先去收寶物,再去井月島。”江離拍了拍腰間巴掌大小的黑色皮囊。
那皮囊不知是何物所制,給江川一種極其危險(xiǎn)的感覺,仿佛潛于水淵的惡龍,隱于山林的猛虎,隨時(shí)擇人而噬。
“這樣啊,本來還想著先尋到天地靈物筑基,幫你收取寶物時(shí)也能更容易一些。”江川張了張口。
“那地方古怪,修為越高,受到的限制就越大。”江離笑語盈盈,解釋道:
“而且,那里還有另一樁養(yǎng)氣修士才能得到的好處?!?p> 江離神神秘秘,但確實(shí)對千島湖遺跡極為了解,也是出自一番好心,江川又怎會有所不滿。
“也好,就依江姑娘安排。”
江川準(zhǔn)備招出靈鶴,卻見江離把袖一揮,先前出現(xiàn)過的云白長綾飛出,逐漸丈寬,漂浮在了身前。
“坐這個(gè)去。”
此物竟還有飛遁之能。
江川自無不可。
兩人上了云綾,化作一道白光匹練,往西面飛去。
這一路上,江川總算明白了,江離為何會掩去真容。
實(shí)在是太煩了。
每次有人御器經(jīng)過時(shí),都會在云綾前停下,自報(bào)身份、背景,上前搭訕。
盡管有大部分人,在云水宗大長老親傳弟子的身份下,掩面敗退。
但還是有那么幾人,不懼江川身份,在被江離拒絕后,御器追著兩人,仿佛跟屁蟲一樣。
如此囂張的行徑,讓江川額頭青筋亂跳,心里窩火,忍不住動起手來。
“化靈門又如何,給我滾。”
浩浩蕩蕩的魚龍真氣如從天而降的奔涌大浪,功訣、天賦的不同,導(dǎo)致了根基的天差地別。
正面相爭,一擊之下,攔路的這位化靈門養(yǎng)氣圓滿弟子,被震散了飛遁靈器上的真氣,身形更是被氣勁打落水中。
駕馭靈器的江離笑得前俯后仰,在江川無語的目光下,取出白色面紗,遮掩了自己的絕世容顏。
“好了,不要和人動手了,靈劍島快到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