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著任務(wù)令牌與身份令牌,江川來到了靈符閣的后院,等侍女奉上靈茶,愜意地品咂起來。
“弟子寧端拜見東流小師叔。”
面貌寬厚的灰衣中年人聞風(fēng)而入,一進院子就在江川的疑惑下大禮參拜。
怎么還成師叔了。
“姓寧,你是大師兄的子侄?”江川起身將之扶起。
寧端神色激動,道:
“正是,不曾想小師叔還記得弟子?!?p> 這么一說,江川忽然覺得對方有些面熟。
“我們好像見過?”
“不錯,弟子曾隨云河老祖、大伯寧缺前往江家,為小師叔你慶祝滿月?!?p> 滿......月?
江川神色一僵,而寧端渾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神色有異,依舊親切地說道:
“當時弟子還抱了小師叔,被小師叔的靈尿尿了一身?!?p> 哐當。
江川手中的茶盞掉落。
眼見江川臉色發(fā)黑,寧端發(fā)覺不妥,訕訕一笑,道:
“差點忘了,小師叔是持云水殿任務(wù)令牌來此,不知有什么事情要小侄相助?”
“叫我?guī)熓迩?,可不可以去掉那個‘小’字?”江川沒想到會是熟人,揮了揮手。
寧端神色一肅,道:
“老祖門下,還有幾位師叔,弟子可不敢叫亂了次序。”
看著寧端的忠厚模樣,江川總覺得對方是故意的。
“這是宗門的任務(wù)令牌,你看看吧!”
接過令牌,寧端貼在眉心一看,便知道了江川此行的目的。
“原來是蔡旭師弟他們?!?p> 寧端把令牌交還給了江川,踱步回想片刻,說道:
“這幾位師弟是小侄當時親自接待的,連千島湖的遺跡圖,也是小侄贈予的。
“可惜幾位師弟入湖進島不久,就遇到了靈潮爆發(fā),莫名失去了蹤影,宗門派專人尋找也沒能找到。”
“靈潮爆發(fā)?”江川皺起了眉頭,任務(wù)令牌中可沒說過,出現(xiàn)了這種異象。
云明可真是會坑他。
寧端點點頭,道:
“這是近半年才出現(xiàn)的異象。每隔幾天,湖中各處島嶼上就有靈氣涌出。而到了月圓之夜,靈氣更是如同潮水一般,漫到湖外山間。
“也正因如此,小侄特意向云水殿請了坊市靈符閣掌柜的差事,在此撞一撞機緣?!?p> 但靈潮爆發(fā)通常是靈脈匯聚之地因靈氣過于充盈,導(dǎo)致不斷溢散才出現(xiàn)的異象。
難不成這千島湖下還有靈脈留存。江川突然想到。
那么是否會出現(xiàn)自己所需的天地靈物呢?
江川看向了寧端:
“說說你知道的關(guān)于千島湖的事情?!?p> 寧端在此駐留數(shù)月有余,倒也聽說了不少傳言,江川問起,他自不會隱瞞,道:
“據(jù)說千島湖原本是某一大派山門所在,但隨著時間流逝,宗門實力衰弱,被另一大派覬覦,引來至寶攻破了山門,連維持護宗大陣的靈脈都被打散,掠去了無數(shù)傳承寶物?!?p> 這些江川也聽說過,但他沒有出聲打斷,而是繼續(xù)靜聽。
“不過,又有傳言說,真正的傳承并未被奪走,而是被人藏了起來,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傳承會自行出現(xiàn),挑選傳人,開始復(fù)仇。靈潮爆發(fā)就是這一切的前兆?!?p> “你覺得這傳言可信嗎?”江川接著問道。
寧端不以為然,道:
“在靈潮異象出現(xiàn)時,三宗就派人來探查過。要真像傳言所說,三宗的金丹真人豈能無動于衷?
“后來一位陣法大師來此,經(jīng)過觀察推斷,這是由于各島嶼中的殘陣逐漸腐朽,其中被打散的靈脈靈氣開始泄出所造成的。
“當然,殘陣下可能也有寶物、靈訣之流隱藏,但絕不會太過貴重。”
畢竟都被人搜刮了不知多少遍了。
這個推論倒是頗有道理,也符合實際。
說到這里,寧端突然想到一事:
“對了,坊間傳聞,三宗的鎮(zhèn)派靈訣原本便是從千島湖遺址中得到的,也因此吸引了不少三宗弟子前來探索?!?p> 還有這種事情?
江川倒是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但這些與他前來的目的無有關(guān)系,所以并未多問。
“師侄可將蔡旭他們手中的遺址圖送我一份,明日我便外出尋找他們的蹤跡?!?p> 寧端聞言,在儲物袋中掏出兩枚玉簡,遞到了江川身前。
“一枚是蔡旭師弟他們手中的那副。另一枚是這數(shù)月以來諸多往返于湖中的修士修改后的?!?p> 江川對此很是滿意。
若真如寧端所言,被打散的靈脈隱于殘陣之下,那么經(jīng)過數(shù)百上千年的蘊養(yǎng),凝出天地靈物的確并非不可能之事。
“師侄可知道化靈門的章昊?”江川描述了化靈門三人的模樣。
寧端當然知道,坊間和小師叔排在一個級別的宗門子弟么。
“師侄不妨幫我盯著這三人的蹤跡,不用太過刻意,只要知道大致位置就好?!苯ㄕf道。
種下的云印并未消失,他要借助寧端的力量確定幾人的位置,來驗證“疑云訣”的可靠性。
順便看看能否做上一回漁翁,也算是對先前偷襲之舉的小小回敬。
寧端一一應(yīng)下,又很是尊師敬長地送上了幾道難得的上品靈符,推辭數(shù)次后,江川只得收下這份敬禮。
送走了寧端,他來到凈室,開始祭煉云明那里得來的兩件上品靈器。
一件分水刺,一件鎖云環(huán)。
后者的威力在化靈門那小子的偷襲中已有所顯現(xiàn),想來前者的威力應(yīng)該不會太差勁才是。
一直等到夜幕降臨,兩件靈器終于被他徹底煉化,走出凈室,用過晚膳,又取來果子喂了靈鶴,他回到凈室,開始修習(xí)法術(shù)。
《云水經(jīng)》為云水宗鎮(zhèn)派靈訣,單論攻擊之能并不算多么強大,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孱弱。但其中所載的幾種法術(shù),卻擅于應(yīng)變,頗為玄妙,足夠江川用到筑基之境。
除去“疑云訣”這道能標記追蹤的輔助術(shù)法外,還有“幻水訣”這一對敵手段。
江川運轉(zhuǎn)功訣,養(yǎng)氣圓滿的氣息放開,身周繚繞的幾縷云氣逐漸聚于一處,仿佛被某種外力揉捏,時不時扯出桌椅板凳之形,只是體型太過小巧,也極為虛幻,并無恐嚇敵人之力。
認真地想了想,江川將之凝成一尾尺長的白色鯉魚,鱗須俱全,栩栩如生,被云氣所托,在他身周曳尾而游,活靈活現(xiàn)。
但這看似柔弱的身軀,在江川一聲輕叱下,穿過凈室,在厚重的石門上留下人頭大小的窟窿出來。
幻水訣,可不單單有云氣之幻,更暗藏水氣為攻,對敵時往往能發(fā)揮奇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