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青,你老實交代,志方哥的死,是不是你干的?”
就在眾人猜測紛紜的時候,一名修為煉氣期六層,與凌志方關(guān)系還算不錯,叫做凌山的凌家二房族人,突然跑過來,目光略帶怨恨地對蘇長青開口說道。
蘇長青聞言,不由冷冷一笑,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道:
“我知道,凌志方死了,你很難過,別說是你了,我也很意外,但你認(rèn)為,憑我煉氣期二層的修為,能夠殺得了他嗎?”
“你既然認(rèn)識他,就應(yīng)該知道,因為他弟弟的事情,他一直對我懷恨在心,想要找機(jī)會殺了我,替他弟弟報仇。”
“我躲著他還來不及,怎么還會去主動招惹他?”
“你不覺得你說這種話,顯得你很愚蠢嗎?”
見蘇長青不認(rèn)罪也就算了,竟然還敢開口嘲諷他,凌山不由感到更加氣憤,惡狠狠地怒視著他,道: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偷偷隱藏自己的修為,今天,我要當(dāng)著眾人的面,讓大家看看,你這個殺人兇手的真面目!”
說罷,凌山立即取出一把法劍,朝著蘇長青疾刺而來。
蘇長青沒有想到,凌山竟然如此大膽,置凌家祖訓(xùn)于不顧,當(dāng)眾對他出手,內(nèi)心之中,對他更加輕視。
但他表面上,還是裝作一副非常驚恐的樣子,取出凌廣生送的那塊【玄甲龜盾】,擋住凌山的攻擊。
而后躲在盾牌后面,沖著他開口怒罵道:
“你瘋了嗎,凌山,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嗎?”
“殘害族人,這可是重罪?。?!”
“你說我殺了凌志方,那你倒是拿出證據(jù)來?。 ?p> “只憑你的懷疑,就想要?dú)⑽?,在你們二房人的眼里,凌家祖?xùn)難道就只是用來當(dāng)做擺設(shè)的嗎?”
“不錯,凌山,這件事情,很明顯就是凌志方運(yùn)氣不好,怎么能夠怪到蘇長青身上呢?”
“你們二房的人,說打就打,說殺就殺,真當(dāng)我們長房沒人嗎?”
聽到蘇長青這么說,一名平日里與凌山頗為不對付的長房族人,立即趁著這個機(jī)會,站出來開口指責(zé)他。
在他身旁,另外一名正在瞧熱鬧的長房族人,本來不想理會蘇長青和二房人之間的爭斗,但看到自家人站出來,略一猶豫之后,也跟著開口附和道:
“凌忠說得沒錯,你們二房的人,既然口口聲聲說,人是蘇長青殺的,那你們倒是把證據(jù)拿出來啊!”
“無憑無據(jù),就污蔑我們長房的人,殺了你們二房的人,你們是不是真的覺得,我們長房的人好欺負(fù)啊?”
“凌義,你說話客氣一點,凌山這么做,確實有些沖動,但他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凌志方和這小子,兩個人之間有私仇,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凌山懷疑他有殺人的嫌疑,這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我們二房污蔑你們長房的人了呢?”
“沒錯,我也懷疑,這小子隱藏了修為,要不然,以他煉氣期二層的修為,怎么能夠安然無恙地從沼澤地里出來?”
“他要是沒有問題,我一百個不相信!”
見凌忠和凌義,說話如此難聽,凌家二房的人,本來不想跟著凌山一起胡鬧,但為了二房的臉面,還是紛紛站出來替他開口說話。
然而,凌家二房的人,雖然站出來支持自己,但凌山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身上,并沒有蘇長青殺人的證據(jù)。
要是把事情鬧大,他非但動不了蘇長青,反而還會因為挑起族人內(nèi)斗,而受到家族的懲罰。
可惡,這小子實在是太狡猾了!
明明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可他卻把矛盾引向長房和二房,兩房族人之間的爭斗,故意把事情鬧大。
這樣,他就無法繼續(xù)再對他動手了,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看著故作無辜,猶如縮頭烏龜一般,躲在【玄甲龜盾】后面的蘇長青,凌山內(nèi)心的怒火,不由一下子攀升到了極點。
只見他用力握緊手中的法劍,上前一步,走到眾人面前,眼神之中,充滿強(qiáng)烈的殺意,死死盯著蘇長青,道:
“這是我和這小子之間的私人恩怨,與你們長房的人,全都沒有關(guān)系,你們不要上了這小子的當(dāng),他只是想要挑起我們長房和二房之間的矛盾,轉(zhuǎn)移注意力而已,你們要是出手幫他,就是被他當(dāng)成槍使,被他給利用了!”
“而且,我也沒有想要?dú)⑺?,只是想要試探一下他的實力而已,如果連我都打不過,他自然不可能是殺害志方哥的兇手,但要是他隱藏了實力,那志方哥的死,肯定和他有脫不了的關(guān)系!”
“今天,我只針對他一個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由我一人承當(dāng),與你們所有人都沒有關(guān)系!”
“言盡于此,要是你們還想攔著,那就不要怪我翻臉不認(rèn)了!”
說罷,凌山立即取出一張一階中品的【荊棘符】,催動體內(nèi)靈力,將其祭出。
數(shù)十道帶刺的黑色荊棘,緊隨其后,幻化而出,呼嘯著飛向蘇長青。
而在場的凌家眾人,似乎全都被他給說服了,竟然真的沒有一個人出手阻止。
“一群虛偽的小人,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死嗎?”
“真是可笑!?。 ?p> 看到迎面飛來的那些黑色荊棘,蘇長青內(nèi)心冷笑,索性不再假裝抵抗,直接收起那塊【玄甲龜盾】,任由那些黑色荊棘,將自己緊緊纏繞起來,深深刺入他的血肉之中。
而后故作悲憤之色,對凌山開口說道:
“我究竟做錯了什么,讓你對我懷有這么大的成見?”
“我已經(jīng)說過了,凌志方不是我殺的,無論你再問多少遍,我的答案都不會有任何改變?!?p> “你可以殺了我,但是你不能污蔑我的清白!”
“我雖然是你們凌家的贅婿,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尊嚴(yán)!”
“不是我做的事情,我絕不會承認(rèn)!”
“你既然想要?dú)⑽?,那就盡管動手好了!”
“我愿意用我的命,證明我的清白!”
蘇長青這一舉動,是在場所有人全都沒有想到的。
尤其是凌山,他這么做,只是為了逼蘇長青出手,驗證他的猜測,可蘇長青竟然不按套路出牌,主動放棄了抵抗。
這不禁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真的錯怪他了。
但很快,凌山便反應(yīng)過來,看出蘇長青這是在使用苦肉計,騙取眾人的同情,當(dāng)即對著他輕蔑一笑,道:
“臭小子,你倒是挺能演的嘛,差一點就讓你給騙過去了!”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么做,只是為了博取同情而已,但你能夠騙得了其他人,卻騙不了我!”
“因為我絕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不怕死的人!”
“我倒要看看,當(dāng)死亡的陰影,降臨到你頭上的時候,你還能不能繼續(xù)裝得下去?”
說罷,凌山立即握緊手中法劍,朝著蘇長青的胸口,猛然間疾刺而來。
蘇長青見狀,下意識就要想要躲閃,但他用力攥緊著拳頭,強(qiáng)忍著沒有這么做。
因為就如同凌山說的那樣,他不相信蘇長青會不怕死。
同樣的,蘇長青也不相信,凌山會為了給凌志方報仇,跟他一命換一命,把自己的性命搭上。
他在賭,凌山不敢殺他。
同時,他也不相信,一直在暗處觀察的黃藥師,還有伐木場執(zhí)事凌興言,會真的在生死關(guān)頭,選擇袖手旁觀。
而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就在凌山手中的法劍,距離他的身體,還有不到半米的時候,一聲冷喝,突然從眾人身后,傳了過來——
“還不快住手?。。 ?p> 伴隨著話音響起,一道白色的人影,忽然從天而降,擋在蘇長青的面前。
而后一掌拍出,將凌山連人帶劍,直接打得倒飛出去。
凌山隨后重重摔在地上,張口噴出一大團(tuán)鮮血,神色痛苦地捂著已經(jīng)斷掉的右臂,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那白衣人影的眼神,略微有些怨恨,道:
“黃藥師,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莫要多管閑事!”
“你說什么,有膽子再說一遍!”
見凌山竟然敢對他這么說話,黃紹元不由冷冷一哼,目光冰冷地盯著他道。
感受到煉氣圓滿強(qiáng)者身上的威壓,凌山臉色不由瞬間一變,連忙開口解釋道:
“您別誤會,黃藥師,我并沒有冒犯您的意思。”
“這小子殺了志方哥,我是在為他報仇,這件事情,并不是您想的那樣?!?p> “你說他殺了凌志方,那我問你,這是你親眼看到的嗎?”黃紹元冷笑著開口說道。
凌山臉色有些難看,道:
“并非我親眼所見?!?p> “那這是其他人告訴你的嗎?”
“也不是?!绷枭交乇苤S紹元的眼神。
黃紹元神色略顯輕蔑,道:
“既然不是你親眼所見,也不是其他人告訴的,那你為何如此肯定,凌志方就是蘇長青殺的?”
“難不成,你有其他的證據(jù),可以表明,蘇長青就是殺害凌志方的兇手?!?p> “我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但在進(jìn)沼澤地之前,這小子曾經(jīng)污蔑過志方哥,說他想要?dú)⑺??!?p> “現(xiàn)在,志方哥死得不明不白,而在沼澤地里,又全都是咱們凌家的人,只有這小子,是個外人,又與志方哥有仇怨,除了他,還會是什么人動的手?”
說著,凌山抬頭看了蘇長青一眼,眼神之中充滿強(qiáng)烈的恨意。
蘇長青身上的荊棘,已經(jīng)被黃紹元解開,見凌山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死死咬著他不放,不由在心中暗暗冷笑,隨即裝作一臉悲憤和可憐無辜的樣子,對黃紹元開口說道:
“黃藥師,您聽聽,這廝說的這是人話嗎?”
“合著在他們凌家人眼里,只要不姓凌,就不是他們凌家的人,只要凌家人出事,就是咱們這些外姓人干的,就算沒有證據(jù),也可以隨便處置我們?!?p> “他們這是不拿我們這些外姓人當(dāng)人看??!”
“我自己倒沒什么,反正我只是一個被人看不起的贅婿,但您為了凌家,嘔心瀝血,辛辛苦苦,付出這么多年,可在他們凌家人眼里,您就只是一個外人,您不寒心,我都替您感到心寒吶?。?!”
“你胡說,我什么時候這么說過了……”
見蘇長青歪曲他的意思,凌山連忙開口解釋,但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黃紹元神色冰冷地開口打斷——
“你說得沒錯,我本來就不是你們凌家的人,管不了你們凌家的家事,但這次試煉,由我和廣生族老共同負(fù)責(zé),我有義務(wù)保證每一個參加試煉的人,不受到傷害?!?p> “凌志方死在沼澤地里,我很心痛,但既然是生死試煉,死人是難免的事情,要不然,這種試煉,還有什么意義?”
“你們二房的人,既然懷疑凌志方的死,與蘇長青有關(guān),那就請把證據(jù)拿出來,只要你們現(xiàn)在拿出他殺人的證據(jù),我立馬把人交給你們,絕不會有二話!”
“但你們?nèi)绻麤]有證據(jù),那這件事情,就不用再提了!”
“另外,回去之后,請轉(zhuǎn)告你們二房的族老,我黃某人醫(yī)術(shù)不精,怕是醫(yī)不好你們二房的族人,以后如果有族人受傷,還請另請高明,黃某愛莫能助!”
說罷,黃紹元就要帶著蘇長青離開。
但就在這時,伐木場執(zhí)事凌興言,卻是突然擠開人群,朝著黃紹元快步走來,看起來一副茫然困惑的樣子,對他開口說道:
“怎么了,黃藥師,誰惹您生氣了,怎么突然發(fā)這么大的火?”
“趕緊消消氣,氣壞了身體不值當(dāng)!”
見凌興言和他一樣,明明已經(jīng)到了很久,卻假裝什么也不知道,想要推卸責(zé)任,黃紹元不由冷冷哼了一聲,道:
“你來得可真快啊,凌執(zhí)事,這是你們凌家的家事,你自己問問你們自家人,不就知道了?!?p> “我們這兩個外人,就不打擾你們了?!?p> 說罷,沒等凌興言開口回答,黃紹元便直接帶著蘇長青離開,前往他臨時落腳的帳篷,替他療傷。
見他剛才明明也沒有出手阻止,現(xiàn)在卻裝作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凌興言不由在心里暗罵了一句“老狐貍”,而后轉(zhuǎn)頭,怒視著在場的一眾凌家小輩,神色憤怒地開口呵斥道:
“還不快說說,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黃藥師為何如此生氣,還有,蘇長青又是誰打傷的,難道你們不知道,族人私斗,這是違背祖訓(xùn)的事情嗎?”
眾人聞言,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而凌山,作為這一事件的始作俑者,更是面如死灰,立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凌興言開口說道:
“是我的錯,我認(rèn)罪?。。 ?
黑面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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