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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志異錄

第七章 紅光

大明志異錄 貓兒上樹 2070 2022-07-20 14:15:20

  余心的身軀不聽使喚地朝那個男人走去,越來越近,但是余心始終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只能通過那團輪廓判斷出這個男人戴著頭巾,臉上還布滿了濃密卷曲的胡子,不難猜到,這是個外國人。

  “你來了,我的朋友……”那個沐浴在紅光之中的男人率先說話了。

  奇怪的是,余心的耳朵并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他只是無緣無故地“聽”懂了那個男人要說話,明白了他所想要表達的意思。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控制我的身體?”余心說道。

  更讓余心驚奇的是,自己的嘴巴根本就沒有動,也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可就是不通過任何介質(zhì)或器官表達出了自己要說出來的話。

  事情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沒有任何人想要控制你的身體,孩子,你之所以會來到這里是因為你自己的選擇,或者是說,你最純粹的意識的選擇。至于我的名字,我沒有名字,如果你非要我有個稱呼的話,那我告訴你我塵世的名字:華倫,如若你還想知道我在塵世的軀體置于何處,那便是在你們所稱的天竺?!?p>  同樣,這一次余心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只是感覺到一個個字直接排列好成為句子映射在自己的意識里,余心此前從未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

  “純粹的意識選擇……那是什么東西?”余心問道,當然,這每一句都不是以普通交談的方式進行的。

  “孩子,塵世間一切的快樂或痛苦都是短暫的也是膚淺的,墜入意識深處吧,那里有永恒不變的平靜與祥和,那里超脫了一切的枷鎖與桎梏,你們所稱的現(xiàn)實其實是一場鬧劇,每個人赤條條地走入這個世界,經(jīng)歷了各種各樣的膚淺的喜怒哀樂后又赤條條地離開,這意義何在呢?”

  余心察覺到自己意識深處某些根深蒂固的東西正在變化,像是碎裂了、又像是融化了……

  “孩子,跳入平靜安寧的海洋吧,這里什么也不缺,我們是自由自在的,我們無需翅膀便能飛翔、無需魚鰭便能游泳,無需空氣便能呼吸,這里沒有規(guī)則、沒有掙扎,進入了快樂的王國你就再也不想出去了?!?p>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是朝廷派來的還是死靈協(xié)會派來的?要殺便殺、要剮便剮,在這里說些云里霧里的算什么?!?p>  余心確信自己意識深處的某些東西已經(jīng)融化了,一道陌生的光正在從意識內(nèi)照射出來,但是余心可沒有多余的注意力去關注意識,未知的恐懼已經(jīng)占據(jù)了他的整個腦海。

  “孩子,你可知道你在這混濁塵世的身世嗎?你想找到你的父母嗎?”

  一聽到塵世和父母兩個詞,余心的內(nèi)心就隱隱作痛。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長啥樣,甚至連自己應該姓什么都不知道。

  從他記事起就被一個朝廷的水兵收養(yǎng)了,“余”這個姓也是跟著那個水兵起的。

  后來一場臺風帶走了正在出海執(zhí)行任務的“義父”,一船人總共一百多個,只有四個人最后抱在在浮木上被漁民發(fā)現(xiàn)才最終得救。

  其余人連具尸骸都沒有。

  命運無情地捉弄著余心,從那以后,他就是吃著所謂“百家飯”長大的。

  說是百家飯,其實就是村子里各家各戶倒在垃圾桶的剩飯剩菜,余心這輩子最落魄的時候還數(shù)要與村里的野貓野狗在惡臭無比的垃圾桶里爭食。

  想到這里,余心的眼眶早已濕潤。

  俗話說的好,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余心九歲的時候有了點力氣就上船幫忙了,大活小活粗活細活他全包了,為的只是搏得船長的一個好臉色。

  因為他知道,要是這船長的臉色一變差,自己就有可能被當成白吃飯的累贅遺棄在下一個港口里,在無盡的絕望中等待著下一艘缺人手的船……

  而一晃眼十年過去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十九歲了,雖然某種程度上依舊是個孩子,但也成為了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男人。

  然而過去的苦難仍然時不時在回憶里出現(xiàn)把余心折磨個措手不及。

  “我的父母在哪里?”余心對著眼前這個紅光里的人影誠懇地問道。

  很難說余心對他的親生父母是懷揣著一種什么樣的感情,與其說是感情,倒不如說更像是極力地想要縫補自己破碎不堪與缺失親情的童年,至于能不能補救,余心也說不清楚。

  “你的父親給你留下了一座意識的帝國,你的父母絕對還在那里,去找他們吧,不過要小心意識里會有一些無盡的黑洞,掉進去就出不來了,在意識的世界里不要把任何東西帶回來,千萬,千萬?!?p>  “好的,那意識的帝國在哪里呢?”

  “此時此地……”

  “什……什么?”余心不知道這四個字究竟代表了什么。

  “此時此地……”

  “余心?。。?!”

  這次是聲音了。

  “余心,你躲在這兒干嘛呢?我在整條商業(yè)街找了你半個時辰?jīng)]找著,還以為你出事兒了呢……”

  嗯,而且還是凜子的聲音。

  余心此時睜開雙眼,現(xiàn)在已是傾盆大雨,天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了,眼前沒有紅光,沒有紅燈籠,更沒有什么戴著頭巾的老頭,余心正站在一條小巷的一面矮墻面前,。

  剛才,那是夢嗎?

  余心和凜子二人一齊跑了回去,踩出來的水花一個比一個高。

  “喲,怎么這時候才回來呀?”仇隊長看著全身濕漉漉、喘著大氣的兩人問道。

  “在總督府一樓跟個希臘人聊藝術呢?!眲C子看起來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然后轉(zhuǎn)過頭來偷偷白了余心一眼。

  此刻她的頭發(fā)由于淋濕了的緣故,全都貼在了臉上,看起來既可憐又滑稽。

  “剛才小李托人帶來了海鮮粥,趁熱吃吧。來,再給我看看那鐵匠做的兩把劍怎么樣,嗯,這把小的不錯,這一把呢?看看這一把,哎喲……這劍盒怎么這么沉???打開看看吧……”仇隊長于是乎打開了大劍的劍盒。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一打開劍盒,只見六顆血淋淋的頭顱從盒內(nèi)滾落在地,這分明是在凜衛(wèi)港的那六個錦衣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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