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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離殤

第三十三章丶馬家溝

百年離殤 竹林三閑 5505 2022-09-21 17:5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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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路兩側(cè)連綿不絕的青山腳下,山石坍塌堆積在山根,經(jīng)過上億年風(fēng)吹日曬,風(fēng)化成緩坡。

  森林從山頂上鋪向緩坡,緩坡上五彩繽紛,有的樹上掛滿了深紅的葉子,有的葉子金黃,還有的葉子仍然翠綠。

  森林邊緣是草旬子,一米多高的蓬蒿密密匝匝,茅草已經(jīng)泛黃了。道路兩側(cè)已經(jīng)很少見到耕地了,馬車隊(duì)在道路上奔馳,時不時驚起一群馬鹿和狍子,從森林邊上探出腦袋,撒腿向森林里跑。

  草甸子上還有一群群雉雞和沙半雞,藏在枯萎的草叢里低頭尋找草耔。

  連綿的青山間,閃出一條寬闊的山谷。山谷中間流淌出一條小溪。溪水注入了洮兒河。小溪兩岸是平坦的草原,平展展延伸到山谷兩側(cè)的青山腳下。

  草原水草豐美,溪水清冽甘甜,惹的高奉武不想離去。他馳馬來到池震宇身邊,對池震宇說:"大哥,你看這片森林里的馬鹿和狍子真多,我們停留一下打幾只,帶上路上吃,大家有肉吃了。"

  池震宇抬頭看太陽已經(jīng)偏西,說道:"今天早點(diǎn)歇下,我們?nèi)ゴ驇字获R鹿和狍子吧。"

  人們把馬車趕到洮兒河岸,開始從馬車上卸下蒙古包搭建起來。搭好蒙古包,池震宇對大家說:"石家富丶趙有田挖灶遛馬,三風(fēng)帶著女人們淘米做飯,色如布丶大龍帶著弟弟妹妹去撿柴禾,別走太遠(yuǎn),小心熊和狼。二弟丶三弟丶雙喜丶玉柱和我去打獵。敖拉吉白,以后你就跟著我。"

  大家答應(yīng)著,分頭忙去了。

  池震宇丶魯振邦丶高奉武丶孫雙喜丶韓玉柱丶敖拉吉白六個人每人騎上一匹馬,敖拉吉白又拉上三匹,大家扛上槍,向山谷深處走去。

  在山谷里走了二十多里,出現(xiàn)了大片耕地。魯振邦說:"山谷里有耕地,附近肯定有村子,馬鹿和狍子不敢到村子跟前,這里沒有獵物,我們換個地方吧。"

  高奉武說:"再向前走走,過了村子就是森林,獵物肯定多。"說完,帶頭向前走去。見高奉武堅(jiān)持從村子穿過,眾人也跟了上來。

  又走了五里多地,前面山坡下出現(xiàn)了一座村莊。高奉武對池震宇說:"咱們從村子里穿過去,我想看看這座村莊。"眾人跟著高奉武向村里馳去。

  他們來到村莊的村口,從村口向村莊里望去,村莊里散落三十多棟茅草房,村莊中間座落一座青磚大院,四角設(shè)炮椄,在一片茅草房中顯得非常突兀。村莊附近的草原已經(jīng)開墾成耕地,有五百多晌。

  有幾個老人在村口的大榆樹下坐著聊天。高奉武對池震宇說:"大哥,你們先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去前面探聽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我探聽好了你們再過來。

  高奉武向老人走去,打招呼道:"老人家,這是什么地方?村子叫什么名字?"

  一位老人抬頭看了看高奉武,說道:"是闖關(guān)東的吧,來扎薩克圖王旗租地開荒?這個地方叫馬家溝,村子叫前馬家營子,住了三十多戶,都是馬守禮的佃戶。"

  高奉武也坐到樹底下,從衣服里掏出一只酒壺,打開自己喝了一口,遞給老人。老人接了過來,喝了一大口,咂咂嘴,又遞給身邊的老人,幾個老人輪流喝了一圈,酒壺又傳回高奉武手里。高奉武指著青磚大院說:"那棟青磚大院是馬守禮的宅子吧?"

  老人回答:"是馬三爺?shù)恼?。村子周圍有五百多坰地,都是馬三爺?shù)摹qR三爺向?yàn)跆┩鯛斀涣藘蓚€大元寶的押荒銀,領(lǐng)了這片荒地。招了五十多戶闖關(guān)東的山東人墾荒,這些山東人就成了馬三爺?shù)牡钁?。?p>  高奉武問:"馬三爺是這條山溝最大的大戶嗎?"老人搖搖頭,說:"老馬家哥三個,往里面走還有兩個村子,前面那個叫中馬家營子,老大馬守仁住在那里,有五十多戶,都是馬守仁馬大爺?shù)牡钁?。再往里是后馬家營子,老二馬守義的地盤,后馬家營子也是三十多戶,都是馬二爺馬守義的佃戶。最大的大戶是馬守仁馬大爺,有一千多坰地。馬二爺馬守義和馬三爺差不多,也有五百多坰地。"

  高奉武問:"這條山溝有多深???"

  老人說:"有一百多里吧,走到頭,就通向另一片草原了。過了后馬家營子,就是草原了。"

  高奉武說:"這條溝的地都是馬家兄弟的,就叫馬家溝?"

  老人說:"是呀,老馬家在溝口一跺腳,一條溝都亂顫。"

  高奉武裝做很隨意的說道:"溝里面草原上獵物一定很多吧。"

  老人說:"馬鹿和狍子成群,還有野狼和狐貍。有時還能遇到熊。"

  高奉武又把酒壺推給老人,轉(zhuǎn)了一圈傳回到高奉武手里,高奉武晃了晃,空了。高奉武起身和老人告別?;貋韺Τ卣鹩钫f:"大哥,從這幾個村子穿過去,草原上馬鹿和狍子成群。我們再向前走走。"

  眾人起身上馬,繼續(xù)走向山溝深處。

  他們又穿過了中馬家營子,馬守仁的宅院圍繞一圈高大的青磚墻,墻上設(shè)了箭垛,墻四角設(shè)炮臺。堅(jiān)固的象堡壘。后馬家營子馬守義的宅院也是環(huán)繞青磚墻,墻四角設(shè)炮臺。

  穿過了后馬家營子,再穿過一片耕地,便是寬闊的草原。山溝兩側(cè)山坡是茂密的森林。一看就是狩獵的好地方。

  眾人朝草原深處奔去。突然,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山坡上有一群狍子。眾人下馬,持槍繞到上風(fēng)頭。池震宇丶高奉武向狍子群摸去。摸到還有二百步的距離,池震宇丶高奉武悄無聲息地爬在草叢里。一聲槍響,尖利的嘯聲在山谷間回蕩,緊接著又一聲槍響,狍子群驚起,躍起象箭一樣沖向森林。

  草叢里躺下兩只狍子。眾人跑上前,高高興興地揀起狍子,搭在馬背上,敖拉吉白牽上馬。眾人繼續(xù)沿森林邊緣向山溝深處走去。

  太陽落到山的后面,山溝里變得陰冷了。他們又打到三只狍子,一只公馬鹿。眾人把公鹿剝皮,取出鹿心血,卸成大塊。池震宇看天色已晚,惦記洮兒河岸邊楊三風(fēng)一群人,便招呼大家向回走。

  大家來到后馬家營子村口,準(zhǔn)備穿過村子。突然見到一群人攔在村口,這些人持槍拖刀,為首的是一個長相兇惡的漢子,近一米八的個頭,腹部前聳,屁股后撅,腰圍肥厚,長臉下垂,一對耗子眼,搭拉大眼皮,透著陰險兇狠。這人帶頭攔住眾人。

  眾人見這些人來者不善,都警覺的拎起了槍。池震宇上前抱拳說:"朋友是貴莊莊主嗎?我們兄弟去草原上打獵,未能拜訪莊主,多有叨擾,現(xiàn)借路回去,改日登門拜訪。"

  旁邊一個矮胖子冷笑道:"草原是馬二爺?shù)暮蠡▓@,你們跑到馬二爺家里打獵,還想走嗎?"

  池震宇聽話風(fēng)不對,問高個子道:"您是馬守義二爺嗎?我們只是到草原上打獵,離貴莊耕地遠(yuǎn)著呢,并沒有在您的地盤打獵。"

  馬守義鼻子哼了一聲,開口說道:"溝里面都是我的地盤,你們擅自闖入已經(jīng)犯了爺?shù)囊?guī)矩,還敢打獵?草原上的馬鹿和狍子,野豬野雞,都是爺養(yǎng)的。你給打死了,賠錢,一只狍子一兩銀子,馬鹿二兩銀子。狍子和馬鹿留下,以后不許再來。"

  高奉武冷笑,蔑視的看著眼前這二十多人,只有四丶五個人象莊丁,每人舉一條步槍,騎一匹馬。剩下的高矮不齊,瘦骨伶仃,拎著砂槍丶土炮,有的還扛著鎬頭丶三叉丶鐵鍬,都是一些佃戶,站在地上。高奉武說道:"就你們這幾頭爛蒜,老子要走你攔得???"

  魯振邦說:"別和他們費(fèi)話,咱們直接沖過去。"說著,就催馬上前。

  池震宇伸手?jǐn)r住他,側(cè)耳傾聽。馬守義得意的說:"我大哥三弟馬上就到,你們還想跑?"

  一會兒,馬守仁趕到了,帶了十來個帶槍騎馬的莊丁,后面三十多個佃戶跑的氣喘吁吁。馬守禮也趕到了,帶了五丶六個帶槍騎馬的莊丁,跟著二十多個佃戶。馬氏三兄弟聚集了七丶八十人。人多了,馬氏三兄弟猖狂起來,攔在村口不讓池震宇一行人過去。

  僵持到天黑,池震宇有些著急,馬氏三兄弟雖然聚集了七丶八十人,攔不住池震宇一行,池震宇三兄弟殺掉馬氏三兄弟如同宰羊殺豬,真的動手瞬間馬氏三兄弟就會送命。剩下的烏合之眾就作鳥獸散了。

  池震宇想的是他們剛來扎薩克圖王旗,要領(lǐng)荒開墾。不想剛到就留下惡名。也不知道馬氏三兄弟有什么背景。他一直阻攔魯振邦和高奉武動手,但是現(xiàn)在時間太晚了,池震宇惦記楊三風(fēng)那里的營地怎么樣了。池震宇決定嚇唬一下馬氏三兄弟。

  池震宇抖抖韁繩,走近馬氏三兄弟。馬氏三兄弟和莊丁們舉起了槍。池震宇笑著對馬氏三兄弟說:"我們兄弟要走你們這些人攔不住。只是不想傷了和氣。這么著,我給你們十兩銀子,算從你們手里買狍子和馬鹿,讓我們把獵物帶走。"

  馬守仁冷笑,狂傲的說:"那是我兄弟出的價。我來就漲價了,一個元寶。"

  高奉武忍無可忍,從馬背上躍起,一道黑暗倏然劃過夜空,早到馬守仁馬上,猶如金雕撲狼,一把匕首抵住馬守仁喉嚨。

  池震宇的槍口也抵住馬守義的腦袋。馬守仁臉色慘白,渾身顫抖,褲襠一熱,一股暖流順大腿淌到腳底下。

  高奉武喝道:"告訴你的人讓開。"

  馬守仁早已嚇的肝膽俱裂,哆哆嗦嗦地喊:"快,快讓開。"馬守義丶馬守禮驚的目瞪口呆,慌忙向路側(cè)退去,讓出了村口。眾人策馬穿過村莊。

  眾人連續(xù)穿過三座村莊,來到溝口,馬守義丶馬守禮帶人跟了過來。池震宇丶魯振邦丶高奉武勒住馬,高奉武把馬守仁扔到馬下,馬守仁連滾帶爬往回跑。

  馬守義丶馬守禮騎馬向前,池震宇丶魯振邦舉槍,兩聲槍響,馬守義丶馬守禮戴的象征身份的大狐貍皮帽子滾落到地上,馬守義丶馬守禮嚇的呆立在原地。

  魯振邦高叫:"我們兄弟取你們腦袋,就是張飛張翼德萬軍叢中取上將之首,如囊中取物。隨時可以回來要你們腦袋。"

  馬守仁跑了回去,從馬上拽下一個家丁,他爬上馬背,調(diào)轉(zhuǎn)馬頭,拼命向回跑去。馬守義丶馬守禮帶著家丁丶佃戶也跟著跑了回去。

  池震宇一行回到洮兒河岸邊的營地,楊三風(fēng)和營地的人們正等的焦急,韓玉柱丶趙有田已經(jīng)騎馬出來暸望,看見池震宇一行回來,營地的人們心里一塊石頭落了地。楊三風(fēng)擔(dān)心的問池震宇:"這么晚才回來,你們遇到麻煩啦?"

  池震宇笑了一笑,說:"回來的路上,從村子穿過時遇到幾個村霸。已經(jīng)擺平了。"

  楊三風(fēng)說:"我們從山東來闖關(guān)東,就是打算過個莊戶人家的消停日子,不想打打殺殺的。到了王爺廟,找到烏泰王爺,花銀子領(lǐng)百八十坰荒地,開荒種莊稼,過個富足日子。不要剛到札薩克圖王旗就留下惡名,更不能上山走黑道。"

  池震宇說:"是,我一直壓著魯振邦和高奉武,不讓他們動手。我們剛到此地,不知道那些人和什么人有牽連,說不定官府里或那座山寨有靠山,殺了人就結(jié)仇了。我們?nèi)松夭粺?,不一定什么時候就吃虧了。"

  楊三風(fēng)看著丈夫,心疼的說:"好啦,你也歇歇吧。我?guī)еn玉柱丶趙有田和女人們收拾馬鹿和狍子。"

  兩大鍋苞米碴子粥已經(jīng)熬熟了。楊三風(fēng)帶著韓玉柱丶趙有田和女人們剝掉馬鹿和狍子的皮,切下大塊肉用鹽搓,做成腌肉放到壇子里。整整裝滿三只大壇子。

  剩下馬鹿和狍子的骨頭剁成小塊。三口大鍋水已經(jīng)燒開了,大家把馬鹿和狍子的骨頭洗凈放到鍋里,撒上一把鹽。一個時辰后香氣四溢,人們很長時間沒吃肉了,饞的口水直流。楊三風(fēng)把馬鹿和狍子的骨頭裝滿了三大盆,大家飽餐了一頓。

  吃完晚飯都半夜了,楊三風(fēng)帶著女人們收拾碗筷,高奉武來找池震宇。

  高奉武來拉著池震宇來到洮兒河岸,沿著河岸向上游走。高奉武說:"大哥,我就留在這條溝里了。這條溝平坦寬闊,土地肥沃,還有條小溪,空氣濕潤,沒有耕地的地方都是草原,草長的也旺。兩側(cè)山上都是森林。最重的是,這條溝是活溝,兩頭都有出口,可守可溜。"

  池震宇說:"親兄弟長大了分家另過是常理,你和魯振邦早晚要獨(dú)自頂門過日子。我擔(dān)心這條溝已經(jīng)被馬氏三兄弟占了,你一個人留在這里,要吃他們的虧。"

  高奉武說:"大哥,我只占溝口這片荒地,也有五百多坰。馬氏三兄弟不惹我,我也不惹他們。各過各的。再說這條溝太肥了,馬氏三兄弟那點(diǎn)本事占不住這條溝,早晩有人來奪。真有人來奪,我可要下手爭一爭。你和二哥也不會離我太遠(yuǎn)。溝口到洮兒河岸就能開出五百坰地,我先從烏泰王爺手中把這片荒地領(lǐng)下,開成耕地。然后琢磨里面再開五百坰荒地。"

  池震宇說:"你想清楚了就留下吧。有一千坰地足夠做富家翁了,別去惹馬氏三兄弟。"

  高奉武說:"不惹馬氏三兄弟,他們不來惹我就行。"

  池震宇說:"馬氏三兄弟把這條溝叫做馬家溝,就是把這條溝當(dāng)作馬家地盤。你來馬家溝領(lǐng)荒開墾,他們肯定會找你麻煩,將來別釀成一場惡斗。"

  高奉武輕蔑地說:"他們是找死,我們已經(jīng)經(jīng)歷多少場惡斗了,多一場少一場無所謂。闖關(guān)東就是刀口舔血,不狠點(diǎn)在關(guān)東站不住的。他們真的來找我麻煩,我不會慣著他們。"

  池震宇嘆口氣,說:"還是少結(jié)怨,咱們闖關(guān)東,能過日子就行,別求大富大貴。"

  高奉武答應(yīng)著,心里卻笑池震宇經(jīng)歷那么多風(fēng)浪,膽子變小了。高奉武喜歡冒險,崇尚富貴險中求。見識了馬氏三兄弟的本事,高奉武根本沒瞧在眼里。

  第二天清晨,眾人起來拆卸蒙古包,套馬裝車。馬車隊(duì)起程了。高奉武站在營地剩下的唯一一座蒙古包前,揮手和大家告別。馬車隊(duì)越走越遠(yuǎn),繞過山頭,只能望見高奉武孤零零的身影。

  馬車隊(duì)又走了一天,距王爺廟街不遠(yuǎn)了。馬車隊(duì)來到洮兒河岸一片寬闊的草原,太陽西斜,池震宇讓馬車隊(duì)停下,搭包過夜。

  魯振邦過來對池震宇說:"大哥,我想在周圍轉(zhuǎn)轉(zhuǎn)。"池震宇叮囑說:"別往遠(yuǎn)走,誤了吃飯。"魯振邦答應(yīng),騎馬向前馳去。

  晚飯后,魯振邦找到池震宇,對池震宇說:"大哥,這片草原有五百多坰,我想我就領(lǐng)這片草原墾荒吧。我沒有三弟的雄心,有五百坰地做個富家翁足夠了。"

  池震宇說:"到扎薩克圖王旗了,兄弟們也該各自立業(yè)了,沒有哥兄弟在一起過一輩子的。只要是你們自己看好了,過的舒心,哥看著都高興。你看中這片草就留下吧。"

  魯振邦說:"這片草原離大哥近點(diǎn),我不想離大哥太遠(yuǎn)。"

  魯振邦一家就留了下來。池震宇帶著孫雙喜丶韓玉柱丶石家富丶趙有田丶敖拉吉白幾家繼續(xù)走向洮兒河上游。

  后來,魯振邦去王爺府,找烏泰王爺領(lǐng)荒,從烏泰王爺手里領(lǐng)了五百坰荒地。陸續(xù)有一些闖關(guān)東的山東人丶河北人在這里站腳,做了魯振邦的佃戶和耪青戶。逐漸聚集成一座小屯子,人們管小屯子叫魯家圍子。

  這天,太陽已經(jīng)接近西邊的山峰。滿天紅霞仿佛是潑撒在天空中的染料,紅色粉色橙色黃色青色藍(lán)色紫色揉雜在一起,呈現(xiàn)夢幻般瑰麗景色,把山峰森林草原染上五顏六色。

  霞光照射在河面上,滾滾東流的洮兒河水反射著金色的光芒。霧靄從水面升起,在空中流淌飄蕩,洮兒河兩岸就象一幅油彩濃重的油畫。

  受到磷磷車輪聲驚擾,河邊飛起了一群麻雀,撲棱棱飛向天空,又打著旋落了下來。池震宇看見麻雀,高興地說:"麻雀能活,人就能活。我們就在這里扎窩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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