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出兵上谷郡
幾人押解著僅存的一名俘虜回長安城,在距離城門不遠處便遇上了衛(wèi)青的人馬。
“去??!”衛(wèi)青看見負傷的霍去病,一改往日沉著冷靜的性子,直接翻身下馬來到霍去病身旁。
“怎么傷成這樣!”
霍去病手臂和大腿上皆有刀傷,可比起晁御胸前血淋淋的鞭傷,和背上插著的箭矢,著實算不得什么。
晁御看著這舅甥二人,曾幾何時,自己也曾幻想過與衛(wèi)青舅甥相稱其樂融融的場面。
“我這都是皮外傷不打緊,快叫醫(yī)士給晁御療傷吧?!被羧ゲ〖泵φf道。
晁御強撐著向衛(wèi)青行禮:“還請衛(wèi)大夫?qū)⒎@之賊人關押審問,盡快查出軍中與之勾結(jié)之人。”
晁御一行人被帶進了皇宮外衛(wèi)尉營。
在軍醫(yī)的料理下,箭頭被順利拔出,身上的鞭傷也得到了及時處理。
晁御癡癡望著一處出神,劉予歸知道他定是在想韓越之事。
“我知你心中有愧,但今日屬實不該放虎歸山?!眲⒂铓w說道。
晁御回過頭:“蒙面人叫他小王爺?”
劉予歸憤恨地點了點頭:“他如今是中行說義子,是匈奴王庭最為倚重的謀士?!?p> 晁御懊惱地閉上了雙眼:“若不是我食言,他又怎會落入中行說之手。”
回想起當年那個縮在墻角小男孩,晁御悔恨之意更甚,他用力捶打著床沿,牽動背上的傷口再次侵染了紗布。
“你別這樣,這不能都怪你!”劉予歸心疼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事已至此,他如今已然做了匈奴走狗,想方設法要置你于死地,你斷不可再心軟啊!”
劉予歸一邊為晁御重新整理包扎,一邊勸解晁御。
道理他都懂,可若真要對上,恐怕晁御還是會如今日一般,不愿再將韓越置于險地。
……
第二日,李敢?guī)砹俗钚孪ⅲ麄兎@的匈奴兵已在獄中被殺,滅口之人尚未查明。
“看來軍中這奸細確實有些本事,對各個軍營衙門也都頗為熟悉?!标擞粫r間也想不到可疑之人,可若是任由其盜取軍情,那抗擊匈奴之戰(zhàn)便更加艱難了。
“昨夜北軍為何沒有巡城?”晁御問李敢。
“據(jù)北軍中尉稱,當夜北軍按例巡守并未失職,查了當差記錄,也確實無誤?!?p> “這就怪了,我來回府中與歌舞坊,四處尋找予歸之時,確定并未見到過任何一隊北軍?!标擞尖馄?。
“除非那人有權改變巡防路線,導致了昨夜這段地界并未在巡防范圍之內(nèi)!”
晁御說完看向李敢。
“此時任北軍中尉的,乃是前御史大夫韓安國……”李敢這句話越說越輕,他不敢接受晁御如此這般推測。
晁御陷入沉思,韓安國一直盡忠職守,卻也是明顯的主和一派,但馬邑之戰(zhàn)他也是有領兵助陣的,另外就是他與劉自為之間不可言說的關系。
若真是他,那匈奴可謂是按了一粒重磅炸彈在漢朝。
可若真是他,他又為何拒絕劉自為的拉攏?若是內(nèi)戰(zhàn)一起,匈奴豈不是更能趁虛而入?
疑點與理不清的邏輯還是太多。
晁御拉住李敢:“這只是你我的無端猜測,切莫與外人道。”
李敢點了點頭。
“那俘虜在死前倒是了招出了些情報?!崩罡依^續(xù)說:“自你與公主逃離漠北之后,軍臣單于重新重用中行說,而他們此次進京則是奉了中行說義子,如今匈奴的小王爺韓越之命,只為刺殺晁兄弟你。”
這些都已在晁御意料之內(nèi):“他們此次前來,預示著匈奴有可能即將對中原發(fā)起猛攻,你轉(zhuǎn)達衛(wèi)青大夫,一定要將此憂患稟明陛下,邊境百姓或?qū)⒃夥甏箅y!”
不過月余,正如晁御所料,邊境傳來急報,匈奴人大批騎兵突襲上谷郡,燒殺搶掠后摧毀城池屋舍,并在距離上谷郡不過百余里之處扎營,馬踏中原之野心已是昭然若揭。
哐!
宣室殿上,劉徹勃然大怒:“此戰(zhàn)!朕待之久矣!”
殿下文臣紛紛頷首,然武將甚少,且大多為前朝之將領,年邁者眾,久居太平盛世,已然沒了沖鋒陷陣的豪氣。
晁御見殿下無人響應,自薦來到殿前:“啟稟陛下,臣推舉李廣,衛(wèi)青為將領,自薦先鋒,隨軍出征上谷郡!”
晁御這一言引來殿下大臣議論紛紛。
“李廣倒是戍邊有功,七國之亂時曾為郎將屢立奇功,為將出征北伐倒也說得過去,可這衛(wèi)青不過一騎奴出生,尚未經(jīng)歷過戰(zhàn)事,如何能擔此重任?。俊?p> “還有這晁御,不過十五六歲,雖聽說有些本領,可也不足委以重任啊?!?p> “是啊,就是。”
“依我看啊,最能委任的唯韓安國大夫而已?!?p> “切莫口誤,如今韓安國乃是北軍中尉了?!?p> 朝臣議論紛紛,卻無一人敢上前說話。
劉徹見狀怒火更甚:“說到打仗,無一人敢言,說起委任你等竊竊私語也無一人敢殿前直言,我看你們是安穩(wěn)日子過了太久,都過混賬了!連個少年都不如!真該將你等統(tǒng)統(tǒng)發(fā)配前線為兵卒,見見血!”
劉徹一怒,文武百官跪了一地:“陛下息怒?!?p> “陛下,朝中老臣皆年事已高,若要出征非熱血男兒不可,求陛下成全!”
晁御說完跪拜不起,劉徹頗感欣慰,這少年仿佛與自己心有靈犀一般,此次出征,在他心中早有了合適的人選,而這晁御則適時的道出了他心中所想。
“此一去危險重重,你與胡安公主尚未完婚,可有慎重考慮過?”劉徹問向晁御。
晁御抬起頭:“匈奴未滅,何以為家!”
“好!好一個匈奴未滅何以為家!若我大漢皆是此等熱血男兒,何愁收復漠南踏平漠北!”
劉徹重新坐回王座:“宣李廣、衛(wèi)青、公孫敖、公孫賀!”
幾人皆至殿前。
“朕命李廣為驍騎將軍,公孫敖為其參軍,公孫賀為輕車將軍,衛(wèi)青升任車騎將軍,晁御為其先鋒,出兵上谷郡,痛擊匈奴!護我大漢子民,保我大漢河山!”
四人領命:“臣定不辱使命,痛擊匈奴,保家衛(wèi)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