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嫻走了過去。
發(fā)現(xiàn)人還真是前一小時見到的那個。
林嫻伸手,晃了晃秦宴的胳膊,道:“秦宴,醒醒?!?p> 秦宴迷迷糊糊間又被人搖,眉頭皺起,很是不耐煩的再次睜開了眼。
在瞧清具體來人后,微惱的瀲滟眸光怔了怔,腦子隨之跟著宕機(jī)了下,空白一片。
林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下。
“還能看見嗎?”
秦宴鼻音較重綿長的“嗯”了聲。
林嫻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看來還有意識。
“能站穩(wěn)嗎?”
秦宴不知聽懂了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林嫻看。
見他這個模樣,林嫻又嘗試交流著說:“你剛才消息發(fā)錯了人,發(fā)給了我,所以你告訴我一下你家里人的電話號碼,我打給他們,讓他們來接你?!?p> 林嫻說話的語速盡量慢上了許多,一字一頓的,頗有種與幼稚園孩童交流對話的意味。
“我沒有家人……”
林嫻眼底閃過訝異,震驚于他居然說自己沒家人,那瘋狂給學(xué)校砸錢的人不是他老子,又是誰。
林嫻只當(dāng)是他與家人鬧矛盾了,醉酒才說的糊涂話,并沒有放在心里。
“那,你有沒有熟悉的人,我給他打電話也是一樣的。”
林嫻試探著開口問。
秦宴迷糊的的搖搖頭,誠實(shí)的說:“沒有?!?p> “一個也沒有?”
秦宴輕輕頷首,低垂著的眸辯不清任何喜怒。
轉(zhuǎn)念一想,林嫻心底或多或少漾起了些許跌宕波瀾,畢竟秦宴在校內(nèi)沒朋友還在情理之中,可在校外,總該有那么一兩個玩得要好的吧。
結(jié)果秦宴居然跟她說沒有。
林嫻心緒復(fù)雜,不知道說什么好。
于是乎,林嫻只好搭把手,把人扶起,先帶去酒店安置一晚。
一只手穿過秦宴清瘦的腰身,將其攬好,以免酒醉上來,重力不穩(wěn),東倒西歪的。
“能走嗎?”
林嫻沒得到回復(fù)。
微微偏頭,想問問他是怎么了,卻倏然撞進(jìn)一雙深沉詭譎的眼眸里。
大多數(shù)人都覺得單眼皮是容貌上的缺陷,可林嫻卻覺得,秦宴的這雙眼睛就很好看。
粲若星河,波光粼粼的。
五官整體組合在一起,卻又形成了獨(dú)具一格罕覯憂郁的痞帥,很有辨識度。
他跟賀陵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正反面風(fēng)格。
秦宴唇畔動了動,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林嫻看,林嫻澄澈貓瞳中那抹無邪太過于純粹,以致于他那些暗淡無光的齷齪想法太過于惡寒。
宛如下水道里人人喊打的鼠輩,陰暗,卑鄙,見不得光。
永遠(yuǎn)墜身黑暗。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林嫻見他面色似乎不太好,仿佛溢出無邊無際的薄淡脆弱來,當(dāng)下連忙急問。
少年卻垂下眸,輕輕搖了搖頭,接近林嫻脖頸后的呼吸滾燙。
吐息使得林嫻的身體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卻又很快恢復(fù)正常。
秦宴的高頭瞧著高挑,卻并沒有多重,在同輩男生里,應(yīng)該是屬于中等的類型。
出了酒吧,里面各種嘈雜的聲音也隨之隔絕消彌,來到后門人少的偏僻處,周圍闃然無聲,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