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隨著倒數(shù)結(jié)束,房間內(nèi)的燈光忽然閃爍,自動變暗一度。
猩紅光芒從門縫滲入,滅火器按壓般的呲呲聲和電磁錯亂的滋滋響動在門板后作響,房間內(nèi)一片死寂。
周杰瑜大張著嘴,呆滯舉起手,對他比了個大拇指:“牛逼?!?p> “別問我為什么,我也不知道?!眳嵌R靠在墻上,伸手撈出藍(lán)盒灌了一口,做出一副困惑模樣,“似乎,我能看到些你們看不到的東西?”
“兄弟,抽煙不?”
一包拆開的煙遞在眼前,皺巴巴的包裝盒里還剩三只,他抬起頭,看到周杰瑜對自己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臉。
“不抽?!彼麛[了擺手,側(cè)頭看向白允承。
白允承仿佛知道他看來般轉(zhuǎn)過頭,大手恰到時候地拍在肩膀上,對他比了個大拇指:
“不知道清潔什么時候結(jié)束,還得靠你??!”
“反正咱們出不去,正好有三個人,找副牌打把斗地主?”
周杰瑜收回手,撓了撓頭,沒話找話般開口:
“我記得床頭抽屜有牌來著?!?p> “我在房間里找過一圈,抽屜啥的都搜過,沒有啊?!卑自食幸苫罂聪蛩?,又轉(zhuǎn)頭看向吳冬臨。
記憶中的細(xì)節(jié)閃過腦海,吳冬臨皺起眉:
“不對,我的房間沒有床頭柜?!?p> “難道是異常?!”
周杰瑜驚呼出聲,吳冬臨嫌棄地看了這傻逼一眼:“這說明不了什么,可能只是房間的格局不同?!?p> “要不先去看看我的床頭柜,本來咱們就說要搜房間來著,說不定能找到什么線索?!?p> 白允承傾下身,吳冬臨對他點了點頭,跟著他走進(jìn)房間。
噠!
周杰瑜抽出根煙叼在嘴中,用打火機點著后把雙手枕在腦后,緩步跟在他們身后。
房間裝飾樸素,和印象中普通旅館房間并無差別,吳冬臨看了眼空蕩的墻壁,上面沒有鑲嵌窗戶,反而看著有些詭異。
咚咚。
他走上前,伸手敲了敲墻面,聽到沉悶的實音。
“怎么了?”白允承的詢問聲傳來。
“通常來說,旅館房間應(yīng)該有窗戶。”吳冬臨摸過墻面,“你們看到過窗戶嗎?”
“沒?!薄皼]有,這有什么好在意的?!?p> “是嗎?”
他轉(zhuǎn)過身,視線看向窗旁的木制床頭柜,以及上面擺著的白色臺燈,眉心突然像被針扎了一下。
這臺燈,他曾經(jīng)見過!
記憶自動流淌,將畫面展現(xiàn)在眼前。
淺層鬼域,自己被靈媒拉入的,黑絲肉寄生的樓房,當(dāng)時房間中有一模一樣的臺燈,還被自己當(dāng)作武器使用過。
再看臺燈,他卻看到一片如錯亂信號的電視屏幕般的黑白斑塊。
“嘿!”
肩膀一沉,吳冬臨身體一顫,愕然看向身旁的白允承,后者正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自己,又順著視線看向臺燈:
“你怎么又在發(fā)呆?臺燈是不是有問題?”
“……不,不確定?!?p> 吳冬臨話音未落,眼前卻浮現(xiàn)出了一副完整畫面。
整張床板被掀翻,木片如破片手雷般向外紛飛,成片血肉潑灑在臉頰,他呆滯低下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腹部已然一片血肉模糊。
畫面轉(zhuǎn)瞬即逝,他當(dāng)即伸手拉住白允承。
危險感知被觸發(fā)了!
“吳老弟,怎么了?”白允承停下腳步,扭頭看他。
“過來。”吳冬臨壓低聲音,拉著他緩步向后退去,后背撞到一團(tuán)煙味里。
周自珩沒有詢問,而是默默抽著煙,跟著他們進(jìn)了廁所。
啪!
“咳咳咳!”
吳冬臨反手摔上門,深吸一口氣,反而被煙味嗆得咳嗽起來。
“所以,你發(fā)現(xiàn)啥了?又犯病了?”周自珩靠在門旁瓷磚上,吐出一團(tuán)煙霧,“別這么一驚一乍,像個娘們一樣?!?p> 吳冬臨也懶得理他,直接對白允承道:“如果剛才過去,我和你會死?!?p> “?。俊卑自食袚狭藫项^,困惑不解。
“嘶?!眳嵌R撓了撓手臂上豎起的汗毛,“那床底下有東西?!?p> “啊?床底下,你說哪個床底下?”
“就剛才大廳的床,呼,給我嚇出一身冷汗?!彼麛[了擺手,“那東西應(yīng)該算異常,現(xiàn)在我們該想想怎么把那東西搞出去清理了?!?p> “你這空口無憑,我們?yōu)槭裁匆嘈拍???p> “你說這么多,純屬故意找茬是吧?”吳冬臨實在忍不住了,脫口而出,“不信你自己去試試???”
一只手臂攔在前方,白允承發(fā)話了:“行了兩位,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爭執(zhí),與‘異?!嘘P(guān)的問題肯定要解決,但以我們目前的情況嘛……”
他環(huán)視一圈,攤手道:“我們不知道咋辦,對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也沒有辦法?!?p> 看著廁所的潔白瓷磚,吳冬臨也不知如何回應(yīng)。
自己雖有特殊物品,但首先是不好展露給外人,雖然夢境中不是假人就是失憶的人,但一旦在使用過程中被誤認(rèn)為異常,自己的下次估計會和外面的東西一樣。
其次,他也沒有信心解決這所謂的“異?!?。
我本來只是評價為極弱的感知型異能者,怎么就走到這一步了。
吳冬臨嘴角抖了抖,還是開口道:“那……還是先等外面的清理完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