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都,從御一維新以來就是昔日倭國的政治經(jīng)濟和文化中心。
即便是經(jīng)歷了大米分裂、舊國破產(chǎn)、公司戰(zhàn)爭之后的,2088年的現(xiàn)在。
江戶都也依然是十一區(qū)最繁華的都市圈。
或者說,隨著舊國破產(chǎn),國家土地被幾個跨國公司收購瓜分,
失去了土地的“原住民”們不能再留在別人家的私有領(lǐng)土,大多不得不選擇向著大城市遷移之后,
本就繁華的江戶大都市變得越發(fā)熱鬧起來了。
如今的江戶都大體上被劃分為四個區(qū)域,分別是上城區(qū)、下城區(qū)、外城區(qū)、郊野區(qū),嗯,還有個上城區(qū)里的中心區(qū)。
其中上城區(qū)與下城區(qū)并稱為【城內(nèi)】,大概囊括了昔日的江戶二十三區(qū)的土地,而曾經(jīng)的千葉、埼玉、神奈川、多摩地方則淪為【城外】。
因為那些跨國公司和大型財團的總部大都集中在江戶都的中心區(qū),所以越是靠近中心區(qū)的城市治安和公共服務就越好。
相反,在城外那就是徹徹底底的自由之都了,混亂程度堪比大洋對岸的夜之城,一晚上沒死上幾十個人都不太正常的。
而新垣渚租房的公寓就坐落在下城區(qū)的邊緣,非??拷獬菂^(qū)的地方。
這里雖然仍是受TCPD管轄的邊緣地帶,卻屬于那種可管可不管的灰色區(qū)域,治安不能說是非常差,只能說幾乎沒有。
平時新垣渚出門都要戴兜帽,盡量避免出現(xiàn)“你愁啥”“就瞅你咋地”這種破事,不然被打都沒處說理去。
盡管新垣渚已經(jīng)很小心了,但他剛離開公寓樓不遠,就被一群不速之客認出并給攔了下來。
“喲!這不是渚君嘛?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趕去哪里呀?”
為首一位留著浪客長發(fā),鼻子右翼穿了一排鼻環(huán),長了副瞇瞇眼的家伙笑著迎面走來,四個隨從也圍過來堵住了新垣渚所有的去路。
新垣渚眼角一抽,這位“鼻環(huán)哥”正是之前向新垣渚兜售病毒芯片的“好朋友”,他們明顯是在這里刻意地等著新垣渚的。
當新垣渚注意到來者是誰的時候,回憶里的線索便開始串聯(lián)起來,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因果。
暗罵一句原主真是個憨批,新垣渚小退一步,身體瞬間緊繃起來,兜帽下的眼神滿是警惕,故作不解道:
“高橋君,你怎么會在這里?”
名叫高橋一男的鼻環(huán)哥搖頭笑了笑,語調(diào)怪異地說道:
“我當然是來看望渚君的,不知道那張雅典娜芯片還好不好用?這批芯片中途過了好幾手中間人,還是存在一定的安全隱患的,既然我?guī)湍闩獊砹诵酒?,售后服務這塊自然也要做好~”
新垣渚臉色一沉,尼瑪?shù)?,這家伙在賣芯片給自己時可沒說過有這種事,烏鴉幫那群混蛋分明就是想讓自己去測試芯片的風險!這群吸血鬼!
烏鴉幫就是新垣渚“實習”的那個幫派,確切的說是幫派的外圍。
其中的成員大都是小混混和流氓,只能在下城區(qū)邊緣狐假虎威,真正的烏鴉幫派成員其實都集中在城外。
如果新垣渚沒猜錯,那批所謂的“高級芯片”其實就是城外的烏鴉幫丟給這群外圍成員的“社團福利”,
但芯片本身可能有風險,他們沒人想試,就找上了新垣渚這個“外圍中的外圍”來做人體測試。
如果那芯片真的沒有問題,這群人大概是會從自己手里把東西搶回去,不然也不會一大早在這里蹲著自己。
新垣渚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節(jié)后,只覺得一陣氣悶,這原主未免也太倒霉了點,而且傻fufu的,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三番四次上當受騙還不知悔改!
你tm難道是什么亞撒西的日輕男主嗎?
新垣渚煩躁地皺眉說道:
“那芯片有病毒,已經(jīng)連帶著我的腦機一起被燒壞了,你還想要的話可以直接跟我去房間拿?!?p> 高橋一男挑了挑眉,對新垣渚的反應有點意外,這小鬼今天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樣了,不過他倒也沒太在意。
“哦?是嘛...”
高橋一男右眼的瞳孔突然分裂開來,閃爍著紅芒、略顯詭異的電子復眼在新垣渚身上來回掃描了幾遍,他這是在找新垣渚身上的電子產(chǎn)品。
即便是在這禮崩樂壞的十一區(qū),這種強行掃描別人的行為也是非常失禮的,很容易引發(fā)一場街頭火拼,但很顯然高橋一男并沒有顧忌新垣渚感受的意思。
“連腦機都沒帶著就出門了?看來是真的壞掉了,渚君你還真是倒霉啊,我們昨天賣出去的3份芯片只有你這個出了問題呢,本來應該是很安全的...”
高橋一男收回視線,搖頭感嘆道。
“......”
三分之一的出事概率你跟我說很安全?新垣渚強忍著怒意,低著頭說道:“
那我可以走了嘛?我還要想辦法賺錢還債呢?”
新垣渚這話一說出來,圍著他的幾個混混都沒忍住笑出了聲。
高橋一男也是笑得前傾后仰,鼻環(huán)作響:
“渚君,你還真是可愛呢~你現(xiàn)在連腦機都沒有,你還要怎么賺錢?據(jù)我所知,你已經(jīng)沒有存款了吧?你的租房明天就要到期了,那你還能找到工作嗎?”
見到對方的反應,新垣渚越發(fā)警惕起來: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不用你們擔心,讓我離開。”
“呵呵...那可不行呢~”
高橋一男收斂笑容,圖窮匕見:
“不用那么麻煩了,渚君你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yōu)貘f幫會給你介紹一份好活兒的,有了這份工作,你很快就能把錢還上的?!?p> 周圍幾個混混也都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甚至有個家伙眼神不停地往新垣渚屁股上打量,笑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新垣渚背脊一涼,只感到一陣惡寒,這群混蛋果然沒打算輕易放過自己。
但別說對方如今人多勢眾,就算只有高橋一男一個人來了,現(xiàn)在的新垣渚也是打不過的,要是真的落在這群人渣手里,自己可就真的完蛋了!
“走吧,渚君,以后你就是我們幫派真正的一員了,你不是一直想要正式加入我們?yōu)貘f幫嗎?這多好的機會呀,你還等什么?”
高橋一男邪笑著朝著新垣渚伸出手來,就要把他制在肘下。
“別碰我!滾開!”
出乎幾個混混意料的是,向來老實的新垣渚居然發(fā)起了反抗。
新垣渚一甩胳膊格擋開高橋伸來的手,從衣兜里掏出了那把一直藏手里的小刀,兜帽下的眼神兇狠噬人。
高橋先是一愣,似是沒想到新垣渚居然還敢反抗,但當看到新垣渚手中那柄小刀后,還是沒忍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渚君,你該不會以為拿著一把水果刀就能對抗我們吧?”
“笑死我了,新垣你連一個體操芯片都沒有吧?來來來,我讓你兩只手,過來刺我!”
一個混混大笑著轉(zhuǎn)過身去,朝著新垣渚拍著自己屁股。
甚至還有個混混夾著嗓子朝著大路盡頭的巡警尖聲大喊道:
“救命呀~~警察酥酥~~!有人搶劫啦~~!”
“哈哈哈哈哈——”
這群人根本就不帶怕的,他們十分清楚新垣渚只是個什么義體芯片都沒有的弱雞,戰(zhàn)斗力基本為零,毫無威脅度可言。
任由對方肆意嘲笑,新垣渚面無表情地說道:
“誰說我要用刀砍你們了?”
話畢,新垣渚眼中狠芒一閃而逝,然后在幾個人震驚的目光下,反手抓住小刀,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肚子一捅而下,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純白的襯衣。
幾個人都愣愣地地看著這一幕,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新垣渚繼而也朝著巡警的方向大喊道:
“殺——人——啦——!”
“???”
高橋幾人此時心里是很懵的,他們混跡街頭多年,什么場面沒有見過——這種場面還真TM的沒有見過!
怎么會有傻*自己捅自己的???
但此刻的情況也容不得他們多想,因為剛剛被他們吸引了注意力的巡警已經(jīng)朝著這邊走過來了。
雖說這些公司警察一般情況下都懶得理會小混混們的街頭斗毆,這也是他們敢在大街上就堵住新垣渚的原因,
即便剛剛他們幾人在警察眼皮底下把人拖走,警察也不會多管閑事的。
但是一旦見了血,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這些公司的巡警也有他們的績效考察標準,要是在自己的轄區(qū)出了人命,那是會被扣工資的!
所以盡管很不情愿,那位巡警還是罵罵咧咧地朝著幾人走了過來:
“喂!那邊的幾個,雙手舉高站在一邊!不然我就要開槍了!!”
高橋幾人臉色很是難看,暗罵一聲晦氣,然后拔腿就溜,逃跑前還對新垣渚放下了狠話:
“你小子別以為能躲掉,給我們等著!”
朝著混混們象征性地射了幾發(fā)的巡警,舉槍來到新垣渚身邊,環(huán)形的科技眼鏡內(nèi)閃過數(shù)段數(shù)據(jù)流,他皺眉問道:
“沒有帶腦機?報一下你的居民ID!”
即便是公司警察,有些事撞上了也不能不管,要是新垣渚沒有城內(nèi)的居住證明,是會被這位巡警給請出外城區(qū)的。
“我腦機壞了,正好要去買個新的呢,我的ID是:XZ1009955*****”
巡警確認了一下新垣渚的身份,見到新垣渚是個明天就到期的“臨時住戶”,而且不出意外地沒有購買任何安保服務時,臉上便不自覺地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新垣渚的臉色因為失血而顯得有些慘白,他強笑著對這位白人巡警說道:
“警官,我剛才和他們鬧著玩呢,這些血都是假的,你看,我根本沒受傷,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巡警瞄了眼新垣渚撩起衣服的腹部,那里雖然紅晃晃的一片,但確實沒有傷口。
巡警本就懶得管新垣渚這種“流民”的破事,既然知道死不了人,便擺了擺手沒好氣地說道:
“滾滾滾,下次別讓我再抓住了!”
“好的,謝謝警官!”
新垣渚忙不迭朝著相反的方向匆匆跑掉了,他跑起來有點腿軟,有點怕沒撐住直接倒在地上,但要是不趕緊跑等那伙人追上來就更完犢子了。
新垣渚只能悶頭往前跑,額頭一直冒著冷汗,這個超能力厲害是厲害,其實他剛才也沒掉太多血,就是…太tm的痛了,他剛剛可是真的捅了自己一刀。
超能力能恢復他的傷勢,卻不能讓他忘記受傷的疼痛,新垣渚表示這個破超能力以后還是少點用吧,他可沒有自虐的嗜好...
“沒想到你會用那種辦法脫圍,我都不知道你在這時候就已經(jīng)這么果決了...不過你剛剛要是沒捅那么快,我也就出手救下你了。”
“woc!誰??!”
新垣渚正埋頭走著路呢,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差點沒把他魂兒都給嚇沒了。
新垣渚一臉驚恐地往旁邊看去,只見一位穿著性感的女士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站在了自己的身邊——不,直覺告訴新垣渚,她一直都站在這里!
新垣渚頭皮發(fā)麻,冷汗瞬間浸透了衣背,她是誰?她為什么在這里?她都知道了什么?
不顧新垣渚此刻的頭腦風暴,突然出現(xiàn)的神秘女士抬手取下墨鏡,露出一雙帶著復雜笑意的美眸,她用一種富含感情的奇特口吻輕聲問道:
“小...新垣渚,你可認得我嗎?”
鴿有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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