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還是做匪幫舒服,比當(dāng)官軍暢快多了。不用看人眼色行事,更不用遵守那么多亂七八糟的規(guī)矩??纯唇裉?,搶了那么多錢財不說,還逮到了十幾個女人。今夜,有得樂子了,哈哈哈哈——”
篝火前,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惡狠狠咬下一大塊烤肉,邊吃邊說,笑得無比張狂。
而在他身旁,二三十人紛紛附和,他們手里也是有酒有肉,吃得不亦樂乎。
不遠處的幾棵樹下,捆綁著十余名面如死灰的女子,從她們略顯凌亂的頭發(fā)以及身上被拉扯過的衣服來判斷,顯然已經(jīng)遭受過一輪咸豬手了。更晚時分,注定還有一場更深的噩夢在等著他們。
可是,她們又能做什么呢?之前村子里反抗的男人全被殺光了。現(xiàn)在荒郊野嶺,吼破嗓子也沒有用,沒準(zhǔn)還會招來一頓毒打。
似乎,只有認命了……
莎莎,莎莎莎——
忽然,一陣踩踏樹葉的腳步聲傳來,由遠而近,惹來幾人警惕一望,卻見只一名衣衫襤褸的青年自林間走出,而且高舉著雙手,示意沒有兵器。
“我正好路過,看到火光就過來了。能不能,讓我烤烤火?如果有吃的給分上一口,最好不過了?!?p> 頓時,一人面生厭惡,連連招手:“沒有沒有,快走?!?p> 可是他一名同伴卻使了個眼色,陰沉沉說道:“別聽他的,出門在外,多個人多個照應(yīng)嘛。小兄弟,過來坐。你這是怎么了,好像有一番不太好的遭遇?”
“哎,說來話長,我是一商會的伙計,跟著商隊走貨。未曾想到,半路中遇到匪幫襲擊,死了好多人。我不顧一切逃命,沒注意看腳下,摔下一山崖,倒也因此撿回一條性命??恐肮漯?,過了大半個月,傷養(yǎng)得差不多了,這才打算回去,結(jié)果又迷路了。眼見天黑了,好在有你們這里的火光指引,才一路摸了過來?!?p> 來者自然是夏暉,編起謊話依舊是一套一套的,而且面不改色。以他目前恢復(fù)了五成的實力,想要剿滅這二三十名不入流的兵匪,并非難事。只是,他不清楚這些人是否還有同伙,又或者是否就在附近。
所以,就算下手也要盡可能動靜小,并且防止對方四散而逃。
“還真是個可憐的家伙,來吃塊肉,剛烤好的。喝酒不,這里也有。吃飽喝足,再舒舒服服睡一覺,明天好上路?!?p> 那陰沉臉倒是客氣,遞出一塊烤肉不說,還提起一壇剛開封的酒送去。
在他正欲找一只碗的時候,夏暉十分殷勤地捧著酒壇,笑嘻嘻道:“你們真是太客氣了。這樣吧,我也不好白吃白喝,來來來,我給你們倒酒。”
一邊說著,他捧著酒就給最近抬起的碗的一人滿上。
見狀,其他人也不客氣,紛紛抬起了手中酒碗,說笑聲更盛大。只是誰都沒有注意到,夏暉戴有一枚怪異指環(huán)的小拇指插在了酒水中,輕輕晃動了幾下。
一圈倒酒完畢,酒壇見底,不過還有五六人沒喝上,其中就有顯然是頭領(lǐng)之人。
夏暉當(dāng)然不會就此罷休,急忙主動去取第二壇酒,又開始給人滿上??刹胖坏股狭艘煌耄鋈灰宦暻宕嗔秧憦牟贿h處傳來。
啪。
卻見是酒碗落地摔個粉碎,一人搖搖晃晃,最后傾倒在地。
頓時,一陣哄笑聲響起。
“瞧瞧這老默,平時吹噓自己能喝幾十碗,怎么這才三碗……就,就就……倒了?”
一個調(diào)侃之人話語越來越模糊,亦是步了口中老默的后塵,噗通一下摔倒在地,昏迷不醒。
很快,二十余人逐個發(fā)作,只覺頭重腳輕,天旋地轉(zhuǎn),不一會而全部倒下昏迷。
錚——
與此同時,察覺到不妙的最后幾人警覺地抽出了兵刃。
可是這種距離,這種人數(shù),夏暉完全有恃無恐。
嘭嘭嘭嘭——
雙槍拔出,迅疾轉(zhuǎn)身,挨個瞄準(zhǔn)點名,出射靈力精準(zhǔn)無誤洞穿對手身軀。
眨眼間,再有四人倒下。只不過,先前他們的同伴只是被麻翻昏迷,而他們沒來得及喝上摻了藥的酒,結(jié)果直接送命。
啪!
將酒碗重重一摔,首領(lǐng)拎著刀緩緩起身,一臉怒意。
“小子,你又是哪一路的?”
“不過一個路見不平之人罷了。不當(dāng)官軍做土匪,還濫殺無辜,你們今日的下場是自找的,怨不得人?!?p> 槍口一指,夏暉毫不猶豫扣下了扳機。
乒——
首領(lǐng)動作很快,抬刀一格,奈何他還是低估了靈力射擊的力道,只見刀口上一點火光綻放,持刀之手頓時被震得虎口撕裂。
嘭!
第二槍,纖細的炙熱靈力將其右臂貫穿,大刀應(yīng)聲脫手墜地。首領(lǐng)還欲用左手去撿,可不曾想到一陣疾風(fēng)迫近,再看之時,夏暉已近在咫尺,一拳掄起直擊其下巴。
一記重擊,首領(lǐng)整個人掀起再落下,劇痛自下巴處傳來,一大口混著破碎牙齒的污血噴出。再想掙扎,奈何他胸膛被夏暉的腳死死踩住,黑洞洞的槍口就在眼前。
幾絲余熱自槍口彌漫,雖然他不清楚這模樣古怪的兵器到底是什么,但見識過厲害之后,也同樣心生懼意。
“別,有話好說。錢,女人,我都可以給你!”
“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死。”
用槍口戳了戳首領(lǐng)的額頭,夏暉開始發(fā)問:“你們之前自稱官軍,可為何又做了匪幫?”
首領(lǐng)嘆道:“哎,還不是上頭都府逼得太緊,讓我們漫山遍野搜查,說什么限一個月內(nèi)必須將惡名昭著的烈虎匪幫緝拿歸案。那群家伙鬼得很,往山林里一鉆,誰知道去了哪里。抓不到人,我們就要受罰。于是想了想,不如隨便抓幾個人殺了,送上去就說是抓到的匪幫之人,可是頑強抵抗,所以不得已只能帶回死的?!?p> “可是,你們生怕自己被告發(fā),所以不敢用官軍的名義,而是扮做了匪幫,殺良冒功。途中,又覺得做匪幫比當(dāng)官軍更痛快,索性就一錯再錯了,是不是?”
夏暉直接幫對方補充完了下文,在他眼中,竟是鄙夷之色。
“除了這里的人,你們還有沒有別的同伙?”
“沒有沒有,就我們這一小隊?!?p> 話一出口,首領(lǐng)臉色驟變。他清楚地知道,這話說了,自己再無利用價值,等待他的下場只有一個。
死。
嘭!
一槍爆頭,夏暉冷冷抽回了靈力手槍,而后提起對方被擊落的大刀,對準(zhǔn)被麻翻的其余兵匪,一個個補刀斬殺。
當(dāng)來到之前那陰沉臉身前時,他還忍不住哼聲一笑:“你剛才好像說,要我好好上路?不好意思,先上路的是你了?!?p> 若他真是一個過路人,最大的可能就是被這群兵匪也胡亂殺了,提著人頭去冒領(lǐng)賞錢。
嗤——
刀鋒掄動,猩紅飛濺。三十一人,無一生還。
做完這些,夏暉隨手撕了塊破布擦了擦手上沾的血,走向了旁邊被綁住的十余名女子。這些女子,自然個個驚恐,雖說這些兵匪出手狠毒,但顯然比不過眼前這名看上去人畜無害的青年。
他似乎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