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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醫(yī)為命

  此時救護車終于趕到,急救的醫(yī)生和護士用擔架把患者抬上車,頌嫻跟他們說了一些剛才患者的救治情況,醫(yī)生記下后看向臉上腫得不輕的頌嫻,問她要不要一起去醫(yī)院急救。

  頌嫻擺擺手:“不用了,一會就自己消下去了。”

  這是心病,跟她自身體質(zhì)有關(guān),她在臺灣已經(jīng)跑遍了各大醫(yī)院,連心理醫(yī)生都看了,也沒能治好,隨著她心情平復下來,這些反應會慢慢消掉,只是時間早晚問題,她就不跟著跑一趟了。

  一場危機算是暫時過去了,頌嫻拖著疲憊的身子進了廁所,剛洗了手,就聽到手機不停在響。

  她拿起來看到品妍的號碼,這才想起好友一直在出口等她,現(xiàn)在估計都快急死了。

  頌嫻看著鏡中的自己,怕嚇著品妍,趕緊從包里翻出預備好的墨鏡和薄外套,墨鏡一戴,外套一穿,帽衫一扣,拉鏈一拉,就匆匆跑出去了。

  頂著一頭大波浪,烈焰紅唇,穿著明黃色連身小短裙和恨天高的品妍正焦急的在出口徘徊,忽然看到一位大晚上戴著墨鏡,整個人從頭到腳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瘦高女孩,像是做賊似的擋著臉,快速的朝她這邊走來。

  “品妍?!表瀷雇浦欣钕渑d奮的朝閨蜜跑過來,品妍喜歡濃墨重彩的打扮自己,無論在哪,她都能第一時間在一堆人里認出她來。

  后退了好幾步的品妍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你是……林頌嫻?”

  “不然勒?站你面前都認不出我,小心我翻臉哦?!表瀷寡鹧b生氣。

  “好了啦,我的錯?!逼峰χ舆^她的行李箱:“誰讓你穿成醬紫的,大晚上包成粽子,還帶墨鏡,很奇怪耶?!?p>  “我也不想啊,誰讓我臉上又過敏了。”頌嫻想到剛才的事就欲哭無淚。

  品妍一臉吃驚:“怎么會?你不是說你只有在醫(yī)院面對病人急救的情況下才會發(fā)病嗎?”

  頌嫻邊走邊跟她講了剛才的事,品妍聽得陣陣后怕:“你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還往前沖啊,萬一出事怎么辦?”

  “當時也顧不了這么多了,大不了就腫幾天,總會消的?!?p>  兩人走到停車場,品妍要跟頌嫻一起抱起箱子放進后備箱,頌嫻自己用力一提,就放進去了。

  品妍感慨:“不愧是你。”

  “過敏多少還是影響了我的發(fā)揮。”

  “你很臭屁哎。”

  兩人笑著坐進車里,頌嫻把墨鏡和連帽衫解下來,品妍看了嚇得差點失語:“怎么會嚴重成這樣?”

  “還好了,更嚴重的我都經(jīng)歷過了?!表瀷褂煤笠曠R端詳了一下,心態(tài)已經(jīng)練出來了。

  品妍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她的閨蜜林頌嫻之前可是拍過廣告封面的大美女,可如今的臉哪里還有半分正妹的樣子?

  “好了好了,過兩天就消了?!表瀷鬼斨鴤€“大”臉,還要安慰嗚嗚哭的閨蜜。

  “你太可憐了,我要是變成這樣,估計早就崩潰了?!逼峰雒廊萆獾?,臉上連長顆痘痘都如臨大敵,更別說過敏腫成這樣了,她想想都覺得生不如死。

  雖然知道頌嫻不像她這么在意外貌,但頌嫻從小的愿望就是成為一名醫(yī)生,她努力了這么久,現(xiàn)在卻因為這個過敏癥而不得不辭職,一想到這,品妍就難受得不行。

  頌嫻知道她在想什么,無奈笑說:“埃,你到底是讓我來這邊散心的還是來安慰你的?”

  “嗚嗚,我的錯?!逼峰亮瞬裂?,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拉住頌嫻:“對了,我之前幫你打聽了一下,這邊當?shù)赜蟹N歷史久遠的特殊治療方法叫壯醫(yī)藥療法,不同于西醫(yī)和中醫(yī),對疑難雜癥尤其見效,具說還是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打聽到一位神奇的老壯醫(yī)嗎,他治好了不少皮膚類的疑難雜癥,我明天就帶你去找他看病?!?p>  聽品妍這么說,頌嫻也隱約記起她好像是有跟她提過老壯醫(yī)的事。

  但那時的她并沒放心上。一是她已經(jīng)去了無數(shù)家醫(yī)院,都沒法醫(yī)治,她已經(jīng)有些不敢期待了。

  二是她知道她是由于在急救時的壓力和焦慮導致的體質(zhì)過敏,只要壓力和焦慮得不到疏導,外用什么藥都沒用。所以她才不得不辭職,遠離醫(yī)療救治的環(huán)境壓力。

  第三就是她一直接受的都是正規(guī)的西醫(yī)知識,對中醫(yī)和其他地方的醫(yī)學了解不多也不太信任,所以當時品妍說的時候,她也就是聽聽就過了。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雖然不知道宋阿姨的蘇醒跟那個自稱是壯醫(yī)的男人用藥線燙的那幾下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但卻讓她對“壯醫(yī)”多了幾分探究和好奇。

  “那位老壯醫(yī)真這么神奇?”頌嫻問。

  “嗯,聽說是住在一個離邕城蠻遠的一個鄉(xiāng)下村子里,他因為年紀大了,每天只看十位病人,好多城里人天不亮就開車去村子里等著掛號了。我之前有個客戶李姐,她身上莫名其妙長了一些像是銅錢幣一樣的紅斑,不僅起疹子和水泡,還有膿包,去醫(yī)院治了又復發(fā),折磨了她好多年。后來她老公就到處打聽,帶她去找了那位老壯醫(yī),治療一段時間后就好了,到現(xiàn)在都沒發(fā)過病。就是她讓我?guī)闳フ夷俏恍枕f的老壯醫(yī)的。”

  頌嫻心中一動,雖然知道就算去了,十有八九都會失望。但既然來都來了,去看看也沒什么壞處。畢竟醫(yī)生是她這輩子唯一想要做的事,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她也不想放棄自己的夢想。

  “好,那我明天跟你去看看?!?p>  品妍抱了抱她,認真道:“如果這位醫(yī)生治不好,我們就找下一個,總會找到能治好你的人?!?p>  頌嫻心里感動,又不想太煽情,只能快速眨眼把眼里的潮氣壓下去:“好啦,有你在身邊,我沒在怕的?!?p>  看頌嫻態(tài)度樂觀,品妍的情緒也慢慢平穩(wěn)下來,開車載著頌嫻往家走。

  “對了,你剛才說那位老壯醫(yī)姓韋?這邊姓韋的人多嗎?”頌嫻聽她說那老壯醫(yī)姓韋,莫名想到了那個滿臉傷,包里裝著全是煙,沒什么耐心的暴躁男人,好像他旁邊的人就叫他“韋總”。

  “多啊,韋在這里是個大姓,你知道有多夸張嗎,據(jù)說五個人中就有一個姓韋的。”

  “這樣哦?!蹦菓撌菦]什么關(guān)系了,頌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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