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林曉曉的成人禮
聽到敲門的聲音，林曉曉往門口的位置走去。
“來了?！?p> 余曉波聽到那個略顯稚嫩的聲音，頓時舒了口氣，以往雖也有過忘帶鑰匙敲響房東屋門的經(jīng)歷，但時間大都是在上半宿，時間上不會引起房東的反感，可那次，都到零點以后了，多多少少會有點讓人討厭，人家不搭理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好意思，這么晚還打擾你。鑰匙落家了，你看能不能找下備用鑰匙給我開下門?！?p> “沒關(guān)系，這個點我還不會睡，鑰匙...我也不知道我媽放哪里了，我給你找一下，稍等?！?p> “哦?！?p> 說著就見林曉曉翻起了門口位置房東阿姨常放鑰匙的那個組合柜，翻了半天也沒找到要找的東西。
“要不你先進來坐會吧?！?p> “不用了，手里還有些污穢之物。”余曉波說著動了動提著的笤帚簸箕和沾滿了嘔吐物的墩布。林曉曉也注意到了他手上提著的一堆清潔用具。問道：“誰吐的嗎？”
“你夏天姐他們今天高興，多喝了點，都不醒人事了。我給他們打掃戰(zhàn)場被關(guān)外面了，也敲不醒門，估計睡過去了。”
林曉曉聽著余曉波的回答，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作勢要去電視柜那邊翻找一通。說：“要不你還是到衛(wèi)生間處理一下吧，我還得找一會呢，曉波哥?！?p> “不方便吧，會打擾阿姨睡覺的?！?p> “不會，我媽去我姨家了，吃酒席，明天才回來，家里沒人?！?p> 余曉波聽著對方這樣講，也就放棄了剛才的堅持，給林曉曉補習過的經(jīng)歷，他對這位房東女兒表現(xiàn)的沒有那位房東太太來的那么見外，鼻腔頂著的那股犯惡心的氣味也確實受不了，樓道里也都充斥著那股味道。
余曉波大踏步的往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去，生怕在房東屋內(nèi)逗留時間太久導致異味擴散出去，林曉曉則繼續(xù)翻找著任何有可能出現(xiàn)樓上房間備用鑰匙的地方。
等余曉波在衛(wèi)生間解決完畢，林曉曉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客廳的茶幾上則出現(xiàn)了一杯剛倒的熱水。見余曉波從衛(wèi)生間出來，林曉曉道歉的語氣說:“曉波哥，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我媽放哪里了，沒找到?！?p> “哦。”
“你先喝杯水吧，解解酒，我看你也喝了不少。”
“行吧，謝謝?！?p> “那你今天晚上怎么辦，樓上又上不去。”
“不行，一會去小區(qū)門口那個賓館將就一晚吧，也別的沒辦法?！?p> “你帶身份證了嗎？”
“也是，手機都落家里了，要不，去樓下網(wǎng)吧將就一宿吧?！?p> “要不?！绷謺詴月约铀妓髡f道：“你就在我們家客廳將就一晚上吧，去網(wǎng)吧睡也不舒服，反正明天下午我媽才回來，沒什么關(guān)系?！?p> “那我明天也進不了門啊?！?p> “到時候夏天姐他們差不多就該醒了?！?p> “會不會有點影響你啊?！?p> “只要你半夜不進來就沒事?！?p> 余曉波聞言，不經(jīng)意的笑了下，想著，這個小女孩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會說話了，當初補習的時候還很是不茍言笑，與那時相比變化真大。
“那就謝謝你了，怪不好意思的?！?p> “那我給你準備一副一次性洗漱用品，你簡單洗洗?！?p> “好的?！?p> 林曉曉還特意給余曉波準備了一條毯子，雖然悶熱的杭州根本用不著此類床上用品，不過余曉波也不好推辭，接受了對方的好意，酒精的麻痹下，余曉波很快就沉沉睡去，把兩個大活人從KTV一路攙扶回六層半閣樓的家早已掏空了余曉波的身體。
夜半時分，余曉波在半睡半醒的狀態(tài)下，感覺到耳邊有陣陣的騷動，他下意識的用手扒拉耳邊的異樣，朦朧的狀態(tài)下感覺好像掃到了什么，起初還以為是醉酒后產(chǎn)生的幻覺，不過還是有了一絲清醒的感覺。不一會，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在耳邊出現(xiàn)，余曉波緩緩睜眼，才發(fā)現(xiàn)剛才的異樣是人為的，林曉曉正拿著一個逗貓棒摩挲著身邊男人的耳根，四面相對的瞬間，余曉波吻上了林曉曉的嘴唇。
林曉曉的房間是六樓的次臥，裝飾有點卡哇伊的感覺，床前書桌的區(qū)域堆滿了各色書籍，墻上還貼有一張某音樂團體的海報。余曉波從這樣的房間醒來，感覺空氣里都是甜的。
“快，穿衣服，我媽到樓下了?！?p> 林曉曉接到母親的語音便急匆匆的通知余曉波離開，總感覺有那么一點被捉奸的感覺。
“到哪了？”余曉波邊提褲子邊問道。
“快點，在地庫停車了。”
“哦?！?p> 余曉波出了六樓的門，心已是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房東阿姨在某一刻突然出現(xiàn)，他想著要不先假裝敲下門，萬一樓上開門了就進去，不開門的話就等房東回來作勢說出門買早餐忘帶鑰匙了。
還好，門開了，夏天從樓上走了出來，房東也出現(xiàn)在五樓與六樓之間的階梯，林曉曉也打包好了余曉波昨天戰(zhàn)斗后遺留的垃圾，并順手塞到了余曉波的手里。
房東阿姨見夏天手上提著行李箱，問道：“小夏，你這是不準備住了？”
夏天笑著回道：“對，換校區(qū)了，在這邊不太方便?！闭f著就匆匆往樓下走去。
余曉波見狀說：“我正好送送她，捎帶把垃圾帶下去?！表槃莅胙谧巧系拈T，并示意林曉曉別手賤給關(guān)上，房東太太已經(jīng)回到了家，林曉曉隨即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把夏天送走后，余曉波終于回到了久違的家，夏天還沒有從昨夜的宿醉中醒來，在二房余曉波的房間打著呼嚕，衣服也沒褪去，鞋子還穿在腳上，看著床上的夏天，余曉波默默退出門去，他也有點乏累了，也還沒有從從昨夜的宿醉中清醒過來，索性倒在了大房的床上。
余曉波從床上醒來，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渾身上下一絲不掛，整個閣樓只有他一個人生活的空間不需要避諱什么，隨意一點也無傷大雅?？粗磉呥€在朦朧狀態(tài)下的女友，他又有了昨夜的興趣，床上的兩人肆意的笑著，鬧著，絲毫沒注意到樓下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
“你動靜小點，被聽到了?！?p> “又沒人，怕什么。”
“哎呀，討厭?！?p> “怎么，你還怕你媽從樓下突然上來?！?p> “一般她倒不輕易上來?！?p> “就是，有什么怕的?！?p> “萬一呢?！?p> “那就，捅破那層窗戶紙嘍?！?p> “不行，她不會同意的。”
余曉波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臉上有了些許失落，與林曉曉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除了有戀愛的感覺，一直覺得缺少了點什么。原本光明正大的戀情，每天搞得和偷情似的，因為害怕被同小區(qū)的鄰居們發(fā)現(xiàn)，他們約會的地點都得選在離小區(qū)很遠的地方，吃飯也不敢在周圍三公里范圍之內(nèi)的飯店，即使相遇，也只能算偶遇，甚至需要刻意的隔座而坐。不敢在眾目睽睽下牽手，更提不上擁抱，很多時候他都在懷疑這段感情是否具有真實性。
林曉曉看出了余曉波的情緒變化，安慰的在他身邊蹭蹭，語重心長的說道：“等你事業(yè)上有了成果就好了，就沒人會說三道四了，所以，就算為了我，你要努力一點，做出點東西給他們看，我相信你?！?p> “曉曉，你真的相信我？”
“當然相信你了，我看上的男人遲早會雄起的?！?p> “我也相信我自己?！?p> “等你站起來了，一定別忘了記得娶我，光明正大的娶我?！?p> “林曉曉，我一定娶你?！?p> “聲音小點，被聽到了?！?p> 確實被聽到了，房東阿姨還以為樓上的租客談女朋友了，以她一個過來人的心態(tài)，本來覺得沒什么，直到聽到林曉曉三個字才后知后覺房間里的女生是自己的女兒，吃到的瓜瞬間就不香了，此時的她也顧不得體面不體面，再沒了之前的客氣。隨手打碎了客廳的魚缸，在大房的屋門外大吼大叫了起來。
林曉曉聽著門外母親怒火的發(fā)泄，也顧不得身邊的男友，怯怯的穿好衣服，起身往門外走去，試圖阻止母親的毒舌，生怕那些只言片語再一次傷害到男友的自尊。
余曉波在屋內(nèi)聽著女友母親的字字珠璣，心里不免燃起一股怒火，任誰聽到對方的詆毀侮辱輕視心里都不會好受，但他還是壓制住了怒火，至少在某些時刻，某人身上，他是理智的，卻是感性的。
門外回歸到平靜，余曉波也走出了門，看著客廳滿地的狼藉，他也沒有絲毫的心理波動，只是機械般的清理著樓下鄰居留下的狼狽場面。地板上的魚還沒斷氣，腮幫一張一合的很是用力，余曉波隨手在廚房找到一個大碗，把地上的兩尾小魚撿起，魚入水的間隙，又重新煥發(fā)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