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韋保衡升職
很快,韋保衡走了進來,跪下行禮。皇上和善地讓他起身,并滿目慈愛地問道:“不知愛婿何事求見?”
黃欽腮幫微不可見地抖了抖,默默地站遠了一點。
韋保衡起身拱手,聲稱自己要向皇上提一些建議。
皇上正襟危坐,靜等著韋保衡的建議,韋保衡卻向黃欽看了看,又向旁邊的宮女看了看。
皇上對他們揮了揮手,黃欽便領(lǐng)著眾宮女退了出來,并體貼地關(guān)上門。
韋保衡在里面呆了很久,然后才出來。韋保衡出來后,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對黃欽道:“皇上讓你過來侍墨?!?p> 黃欽連忙進去研墨,卻是皇上要擬圣旨。待黃欽把墨準備好,皇上拿起筆開始寫字。黃欽小心地瞟過那道明黃圣旨,待看完皇上寫出的一個個字組成一個完整的句子后,黃欽的眼睛不禁抽了抽,皇上居然在給韋保衡升職?!
黃欽也不敢問,心里卻思索著韋保衡到底給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湯,這種時候,皇上沒有想個法子讓他吃個牢飯,反而升他的職?
黃欽沒想明白。
沒過多久,韋保衡升職的圣旨下達,他被正式任命起居郎,進而進到尚書省,先是侍郎,沒過多久,升為尚書令,進而掌握尚書省,并“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成為唐朝名副其實的宰相。
而在他任職其間,政事沒處理幾個,倒是攀咬了不少人。他像瘋狗一樣,今天攀咬這個,明天攀咬那個。而不管他攀咬誰,皇上像是沒長眼睛一樣,一律“準”。
劉瞻被罷相,在韋保衡的冤言下,劉瞻被一路貶到現(xiàn)在越南這個地方。甚至長公主的丈夫,也在韋保衡的讒言下被貶官免職。
唐朝在韋保衡的治理下一片混亂,民不聊生。沒過幾年,王仙之同學(xué)舉起義桿造起了反,而黃巢緊隨其后,扯了旗子造起了反。
這些都是后話。
卻說皇上沉緬于痛失愛女的痛苦中不能自已,過了好久才想起魚玄機來。正巧了悟進宮來給皇上講解經(jīng)書,皇上在課后便問起魚玄機的情況。
了悟長長了地嘆了口氣道:“皇上,老朽之前數(shù)次來見您,就是想向您匯報一下娘娘的情況?!?p> “她的病可有好轉(zhuǎn)?”
了悟搖搖頭,“皇上,娘娘的病一直在惡化之中,老朽暫時也找不到有效的治療方法。再這樣下去,娘娘性命堪憂?;噬弦タ纯此龁幔课铱茨锬飵е鴥蓚€婢女過得甚是凄苦。那兩個婢女雖然勤快肯干,但娘娘的臉和身體都已經(jīng)潰爛,她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不大敢靠近娘娘?!?p> 皇上聽了悟說得如此恐怖,哪里還敢去探望,只交代道:“好好治療。”
了悟愧疚道:“老朽無能,有負皇上重托。娘娘的病老朽已經(jīng)無能為力,或許皇上另想辦法,另請賢能,再這樣拖下去,娘娘性命堪憂?!?p> 皇上一時想到黃欽說起的宮里的各種議論,不免喪氣了幾分,嘆息道:“實在治不好,那也是她的命。”
了悟道:“老朽也是不忍心她那般凄慘,可惜她那病,老朽看了這么久,竟連病因都沒找到?!?p> 而在了悟口中那個渾身潰爛得連婢女都不敢靠近的女子此時正拿著一把新鮮板栗,笑盈盈地讓兩個婢女把它們丟火里烤。
“烤得金黃冒油香氣陣陣的就可以吃了?!便y杏雙眼冒光地盯著火堆,不時用枝子撥弄一下板栗,“娘娘,后山好多這種板栗,可惜你現(xiàn)在還不能出去?!?p> 魚玄機也無比遺憾,但想到不久后就可以得自由,她又高興起來,“等我死了之后,我就帶你們亡命天涯,呵呵。”
聽到那個“死”字,銀川和銀杏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們已經(jīng)知道魚玄機怎么進的宮,以死亡的方式被弄進宮,又以詐死的名義逃離皇宮,真是也沒誰了。
主仆三人正說得高興,院子里響起篤篤的敲門聲。
魚玄機一下子站起來,快步走進屋里,用一塊長圍巾把整個臉和脖子都包了起來。
銀杏和銀川則跑去開門。
門外站著韋保衡。
這個公主駙馬時常出入皇宮,且銀杏和銀川隨侍魚玄機身邊,跟韋保衡多有見面,此時見他出現(xiàn)在這里,一時驚詫不已。
“韋駙馬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銀川問道。
“特意來看看你們娘娘,她身體好些了嗎?”韋保衡問,抬步就要進門。
銀杏銀川同時往門口一站,堵住門道:“娘娘的病越來越嚴重了,且不知是否會傳染,為了駙馬的健康著想,還請駙馬遠離這個地方?!?p> 韋保衡微微一笑,道:“不用,我不怕,而且,我確有事情想跟你們娘娘聊聊?!?p> “那還請駙馬稍等,奴婢進進問問再來答復(fù)您。”
銀川說著,對銀杏使了一個眼色,銀杏立馬把門給拉上了。
韋保衡站在門外半晌,沒過多久,門打開,剛剛同他說話的那個婢女探出頭來道:“娘娘說,如果沒有什么大事,韋駙馬就不用進來了。”
韋保衡連忙道:“我有大事?!?p> 銀川道:“韋駙馬真有大事要跟娘娘說的話,也請站在門外隔著門簾跟娘娘說話,娘娘說,她怕自己的容貌嚇到駙馬爺?!?p> 韋保衡倒也爽快,“那便站在門外說吧?!?p> 銀川客氣地把韋保衡引進來,走到正房的前面,對韋保衡道:“駙馬爺,娘娘就在里面,您有什么話就站在這里跟娘娘說吧?!?p> 韋保衡站在那里,伸頭往前看,可惜門簾擋住了他的視線,只得問道:“阿薇,你還好嗎?”
聽到這個年少時的稱呼,魚玄機有瞬間的沉默。
年少時,韋保衡時不時會去西市的球場打球,小小少年,長得纖細羸弱,一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很是被長安的少年郎嫌棄。
“阿薇,你在里面嗎?”
魚玄機假裝咳了兩聲,虛弱地說:“想起一些少年的事來,故而回答得遲了。韋駙馬今天來所為何事?”
韋保衡道:“只是想與你說說話。你現(xiàn)在身體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