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然現(xiàn)在很想回去睡覺,真的!不是因為感到困倦,而是覺得一定是自己沒睡醒,不然不會大清早就面對一個難纏的局面。
關于他的某位至交好友不知因何原因闖入案發(fā)現(xiàn)場,又被趕到現(xiàn)場的警察當作兇手準備進行逮捕。
為了不傷害那些普通警察,所以沒反抗幾下便自愿被抓,以致于自己的組織“光島”的韓國分部不得不連夜打電話給自己,希望他能解覺這個情況,
畢竟韓國分部的人員因為一些事情幾乎全離開了首爾————這也是為什么當初韓國首爾飛機降落沒人能接機的緣故。
因為是一名辭職員工的事,他們解釋道,估計總部不會管,所以才請他幫忙。
岳然:?他不太想說話,但他又不能對這件事置之不理。
他只能嘆了口氣,認命般的拿起了電話先和總部進行協(xié)商,再挨個打電話給少數(shù)知道天賦者存在的韓國高官,希望給予幫助,最后又讓自己帶過來的人派上了用場,前去警局打探情報。
前前后后總共忙了三、四個小時,才勉強得知可以保釋,但因被害人身份是警務人員同時也是某位商界知名企業(yè)家的小兒子,
所以并不能撤銷兇手嫌疑,這樣的結果一定算是好的,至少不用馬上被行刑,還有挽回的余地。
只要在這期間找出真正的兇手就行了,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是苦了李歸成得當幾天嫌疑人。
岳然吩咐那些從警局回來的自己人備車,打算親自去把他的好友拎回來,并告訴他不要再亂添麻煩。
岳然一臉黑氣地上了車,車窗敞開著,早晨的風吹在臉上既有磨砂般的感覺,岳然挺直背隱入晨光之中。
警察局,審訊室。
一張黑色鐵桌子,李歸成坐在金屬制作的椅子上,手被穿扣在方形把手上,他在閉眼休息,臉上呈現(xiàn)出平和的態(tài)度,不過坐在他對面的刑警可絲毫不敢放松。
畢竟,對于刑警們而言:李歸成就是一個冷血,手段殘忍的反社會人格兇手,被警方包圍后還敢襲警。
雖說不知為何,最后放棄了反抗,但對付這樣的人絕對不能掉以輕心,況且他們審問了他一整晚,卻連一句有用的話都沒套出來,足見這人心理素質之強。
如果李歸成知道他們所想,一定會喊冤枉。
“警官!”李歸成緩緩開口,“都說了這件事不是我做的,為什么你們就是不信!我只是路過,恰好撞上而已!”
“那么你為什么要闖入案發(fā)現(xiàn)場,現(xiàn)場只有你一個人的指紋以及鞋印!”
“因為我路過聞到了血腥味”其實他并沒有聞到血腥味,但這并不影響他胡扯。
“血腥味?”對面的警察不屑地笑了,“雖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手段處理尸體,不過在闖入你制造的現(xiàn)場前,我們沒有聞到血腥味……”
“所以,喂,你這個瘋子還在胡扯什么”,還沒反應過來,李歸成被人拽起,一名警察突然站了起來,雙手扯起他的領口,頭上青筋暴起,“難道不是你這個瘋子殺了他嗎?你這個瘋子!”
衣服被撕爛,肉被抓得生疼,卻沒有人上前阻止。
李歸成有點懵,對于他而言,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經(jīng)歷非同尋常甚至可以說有紀念意義,先是闖入了案發(fā)現(xiàn)場,然后他襲了警,這真的是分外“幸運”。
現(xiàn)在呢?又被一名警察扯著領子吼。
反應過來后,他偷偷翻了一個白眼,然后重新開口:“說真的,我覺得你們可能誤會了什么,我真的不是什么兇手!”
“少說謊,我勸你識相點!”手上用的力加重了幾分,胸口上留下被勒出的紅痕。
李歸成艱難地扭了扭頭:“我真的,唉,算了,管你們怎么想,反正我也不是兇手,況且,怎么說呢?說不定我還是幫你們抓住兇手的那個人!”
“你,……”又有幾名刑警用力拍桌子,目光狠狠地盯著他,似乎要將他生吃活剝,這本來是一句很正常的話,結果落在刑警們耳中就變成了一句挑釁,他們正打算說些什么……
此時,門被拉開了,一名身著黑色衣服的男子抬腿邁了進去,身后跟著訓練有素的保鏢,身邊是陪笑的署長.。
審訊室的幾名刑警馬上回到原位,有點緊張地盯著這一群黑衣人。他們這才想起,他們所作所為有點過了,從某種意義上違反法律
“署長呢!這是怎么回事?”審訊室的刑警們很困惑。
“還不把人放了!”署長吼道,語氣中帶有不容置疑。
“可是……”幾個刑警面面相覷,“他可是殺人兇手!”
“我們已經(jīng)交了保釋金,況且也沒有證據(jù)鏈,也不能就主觀判斷吧!”岳然說道?!暗恰痖L?”有人似乎還想說什么,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署長狠狠盯了那人一眼。
“還不放人!”署長強行打斷了他們,“誤了別人的事,后果你們承擔得起嗎?”接而對李歸成滿懷歉意地道:“對不起,讓你受苦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先回去吧。”
鑰匙插入金屬扣里一扭,“咔嚓”金屬手銬被打開了。
李歸成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腕,對署長點了點頭,示意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是我這群手下誤抓了人,給你添麻煩了,我一定會好生管教他們,不讓他們犯第二次錯誤?!?p> “我們走吧?!痹廊慌牧伺睦顨w成的肩,同時將手中的保釋文件及特批放在了桌子上,擁著他出了門,身后的保鏢也便跟著出去。
室內,“署長,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能放了那小子呢?”
“他就是殺人兇手,為什么我們要這樣做?”如同一枚深水炸彈投下,室內亂成一鍋粥,刑警們七嘴八舌地嘟囔著。
“安靜,安靜!”耳邊的喧鬧聲如同刀子,刺得人腦袋疼,耳邊一陣嗡鳴,但耳邊的喧鬧聲并沒有停下來,反而變得更加大聲,令肉更疼,血更流,陣陣眩暈,將人刺得鮮血淋漓。署長抬起椅子砸了下去,空曠的房間中發(fā)出巨大的響聲,
“閉嘴,臭小子們!”屋內的聲音漸漸散了,刑警們忐忑不安地看著署長,目光中出了關切,可能還有點其他的。
“你們當我真的想放他走嗎?啊?還不是為了你們!”署長氣得差點吐血,趕緊用力錘了錘胸口,他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刑警們罵道,“像你們這群臭小子們我見多了,一個個熱血沸騰,卻雞蛋碰石頭,壓根不知道對方的危險性,先不管那人是不是兇手,他能在這種案件下保釋,肯定有特殊背景,萬一惹到什么你們不該惹的人,你們就是平白送死,光滿腔熱血有什么用?It’s KOREA,好了,你們還是消停點吧!”
“那樸正東就白死了嗎?他畢竟是我們的同伴,雖然他并不討喜!”
“這件事我自有安排?!笔痖L拿出降壓藥吃了下去,他語重心長地說“別再做傻事了,他的命是命,難道你們的命就不是了嗎?我可不希望多添一個冤魂!”
雖然心有不甘,但刑警們表面答應道:“是!”署長看了看他們,撫著頭走了,末了說了一句,“記住我的話!”語氣中不太信,就是這一群家伙除了小林。其他都進來沒多久,正是不了解規(guī)矩的時候。
“我們真的就這樣算了嗎?”安曉希望向與他同歲的男朋友。
“那么樸正東的死不就成了一個笑話?”
“當然不!”李愿看著房間里第三個人——林組長:“前輩,你也是這樣想的吧!”
“是,你說的沒錯,我們不能善罷甘休,但也不能輕舉妄動,可以適當調查,但不能引起對方的懷疑,否則后果大家都知道了,有可能性命不保。
“是,前輩!”“那么,我們就先從李歸成開始調查吧……”
大街上,剛剛從警局出來的李歸成打一個很大的噴嚏“哈切!”
“怎么了?”岳然關切地問,“在審訊室著涼了?”
“沒有,”李歸成揉了揉鼻子,“估計只是有人在念叨我,不過我倒是要感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不然我可能現(xiàn)在還在拘留所!”
“這沒什么,幫助朋友是應該的!只不過,你呀!下次還是小心點,好歹曾是光島組織執(zhí)行員,而不是文職的情報員或科研員,怎么都應該有點警惕吧!”
“是,你說得對!”李歸成連忙點頭,“下次我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不過這次真的是有人算計,只是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這是李歸成一直沒有想通的事,為什么設下陷阱卻又不殺了他,難道真的是有所顧忌嗎?
岳然想了想,過了半晌他叫出了身后的一個人,那是一名染了粉發(fā)的外國女生,“阿蘭娜!”
“有什么吩咐?”她答道,從那群黑衣人中往前走了幾步,出列,站到岳然身旁。
“我想我有事情交給你做1”
“請吩咐”,言語簡單明了,她靠得近了一些,以便能聽清岳然接下來的耳語?!拔乙ツ闶占幌聵阏龞|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早已收集好了,在你的資料庫里!”后半段她用手指輕輕在岳然手掌上敲出摩斯密碼?!澳鞘俏彝?!”岳然尷尬一笑,他處理事物太多。倒把最關鍵忘記。得多謝阿蘭那提醒。
“樸正東,韓國首爾人,江南地區(qū)富商之次子,有一個年紀30的哥哥和一個未及弱冠的妹妹。
當初,他不知發(fā)了什么瘋,執(zhí)意進入刑警隊,氣得他母親吐血,和家里人鬧得很僵,并且和家里斷絕了關系。
不過,到底是親生的,他父親多次托付警局中的熟人照顧他,助他高升,他卻不領情。”
“這可真是——非常正直!”李歸成不知是感慨還是嘲諷,說了一句“只是不知是何人要害他,下手也太狠毒了?!?p> “也許是調查了不該調查的事,也不知道他父母收到他的死訊是何心情,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這孩子再不聽話,畢竟也是自己親生的,如果不是這件事牽扯到你,也許我也不會借用外力強行停止調查,”岳然嘆了一口氣,說道。
“可能他的那一群好兄弟到現(xiàn)在還記恨我,不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但是我們還是得找個方法把他們趕出去,不然可能會出事,萬一作案的是天賦者,那么他們便危險了?!?p> “有什么辦法嗎?”李歸成問,在他看來要讓那些處于青春熱血期的刑警停止調查,無異于難上加難。
“當然有,大不了我扮惡人!”岳然說,他狡黠地笑了笑,“把他們嚇走!”
“岳然理當真要做嗎?”
“我沒開玩笑,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扮惡人也好!至少能救下他們!不過還是一開始就將苗頭掐死在搖籃中!”岳然道,“我會派人盯著他,一旦他們試圖插手就打暈了帶回去!”
“好!”
“這一段時間別亂走,小心被人盯上!”
“知道了,”李歸成無奈地答應,“你已經(jīng)說了快三遍了!”
“還不是怕你忘,”岳然說,他眼神復雜地看了看李歸成。
李歸成一夜未眠,倒也看不出疲憊,胸口處有淤青,除此以外也無半點外傷,還是初見時的翩翩君子樣。
只不過到底還是把他扯進來了,無論好壞,也罷,自己就算拼上性命,也得護他周全。再過幾個月便是他大喜的日子,可千萬不能出什么意外!看來這些日子得看緊他。
“你在看什么?”李歸成被岳然看得毛骨悚然,連忙將衣服扯上,同時后退了幾步。
“沒什么,”岳然默默移開了目光,“你的衣服被扯爛了,一會給你換件新的!”
“老師”,一直充當旁觀者的寧成聽到這句話,總算開口了,雖然開口說的話好像不太正經(jīng),“憑什么你要給他買衣服?”
“難不成還要給你買一件?”這孩子難道在爭寵?他想
“這是當然,首爾冷死了,我衣服又沒帶夠,如果老師能給我買衣服,自然很高興,況且我和老師相識五年,彼此感情還是很深的!”寧成義正言辭地說。如果不是索要東西不對,岳然都想拍手叫好。
“別鬧了,寧成!好、好、好,老師給你買!”岳然道,“我聽說案發(fā)現(xiàn)場隔一條街便是一個大的服裝店,不如我們稍作休息,去那里看看!”
“你確定你真的是去買衣服?”李歸成先是一愣,繼而說道。
“當然,”岳然毫不猶豫地撒謊,原本這種普通的案件是不歸他們管的,而且案發(fā)現(xiàn)場據(jù)報告來看并無半點蹊蹺,
只不過時間過于巧合,所以他們不得不去看看,以免生變。
李歸成原本他是不打算帶上的,后來一想還是帶上吧,省得他好奇心害死貓,至于他女朋友,他早已派人保護起來,自然沒有危險。
首爾明洞大街上,TopTen專賣店一樓,男裝處。站在一排服裝前,岳然挑來挑去,給李歸成選了十件男士風衣,質地柔軟,顏色鮮艷,
岳然贊嘆,“李歸成,這件衣服適合你,快去試試!”說罷,就把李歸成推進了試衣間,貼心地把門帶上,“你快去試試,絕對適合你”
李歸成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
然而李歸成不知道的是:岳然與寧成在一起討論的是與衣服毫無關系的案情。為此還特意壓低了聲音,要是李歸成知道岳然為了隱瞞自己如此大費苦心,也不知會是何感想。
不過很可惜,李歸成并不知道他的好友與其學生的所作所為。
“老師,這樣真的好嗎?”寧成猶豫
“當然。”岳然也沒過多解釋,一句話敲定。
風淺曉破
李歸成:這這年頭,刑警都靠腦補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