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威麥基諾‘戰(zhàn)馬’因為駕駛員死亡而失控被掀翻到一側(cè),弗朗西斯科因為未扎安全帶撞擊到車廂內(nèi)壁,他的頭部被劃開一個口子,鮮血止不住的流進他的眼睛里,讓他的眼睛十分刺痛,視野一片模糊。
弗朗西斯科掙扎著用手臂撐起自己的身體,伸手摸索著打開車門的把手。三年的戰(zhàn)爭經(jīng)歷告訴他,在這樣突如其來的襲擊之下,繼續(xù)呆在車廂里只會讓敵人把它變成一個大烤箱。
正當(dāng)摸索時,一個有力的手掌抓住了弗朗西斯科的胳膊,隨后從腋下穿過支撐著他的身體將其拖出了車廂。
“杰森是你嗎?杰森?!?p> 因為血水進了眼睛里引發(fā)的刺痛,讓弗朗西斯科止不住的流淚,只能憑借模糊的視野勉強認出杰森。
“振作一點,汽車已經(jīng)成為靶子了,我們要趕快離開這里?!?p> “雇主,雇主怎么樣了?”
弗朗西斯科掙扎著身體盡量讓自己盡快的脫離車廂,但同時他仍未忘了自己要保護的雇主。
“你還管他做什么,那個公子哥,要死就讓他去死吧。”
杰森毫不客氣的咒罵道,如果不是那個公子哥擅作主張離開車隊,否則的話根本就不會遇到這樣的襲擊。
現(xiàn)在導(dǎo)致這樣孤立無援,甚至連敵人在什么方位都不清楚,如果不盡快逃離這里,別說以后了,現(xiàn)在他們就活不下來。
“別說那些沒用的,他也活不下來,我們的家人怎么辦?”
弗朗西斯科只覺得腦袋上的血管如同水泵一樣抽動著,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他知道這是大量失血即將昏厥的跡象。
而這時杰森不負責(zé)任的話語,更是讓他感到心底升起了一團怒火,所幸的是杰森也知道事情的輕重。
“我知道,再怎么說他都是阪華家族的分支?!?p> “知道就好,趕快偵測他的生命跡象,如果他死了,我們誰都活不下來,還有幫我找一些戰(zhàn)斗興奮劑……”
說到這里,杰森也壓下了自己的情緒,抬起了手腕上的生命監(jiān)測儀,上面固定捆綁著雇主的生命體征信息。
可惜的是因為在車廂內(nèi)翻滾設(shè)備早已損壞,所以杰森只好尋找另一個便攜生命監(jiān)測儀,抽出設(shè)備上的數(shù)據(jù)線連接到自己的頸部數(shù)據(jù)接口。
而這時弗朗西斯科也盡力用袖口擦干眼角處的血跡,這么長時間的流淚,早已清除了大部分的血液。在忍住疼痛清理后,弗朗西斯科便恢復(fù)了視力。
這時他立即向電子腦下達指令通過周圍的設(shè)備快速掃描環(huán)境,想要盡可能的找到襲擊者的方位,并且尋找可以用來固守的地形。
此時正是爭分奪秒的緊張時刻,只要能夠固守一段時間,弗朗西斯科就能得到1016號公司農(nóng)場的救援。
然而這時弗朗西斯科卻聽到了腳步聲,他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頭戴牛仔帽的青年人,隨意提著一把古樸的左輪手槍走了過來。
他還未說些什么,青年人便抬起了臉,露出牛仔帽下一張清秀的臉,他叼著一根翠綠的狗尾巴草,輕松隨意的樣子與這個剛被襲擊的場地顯得格格不入。
“喂,打個劫唄?!?p> 與此同時,青年人的腦中出現(xiàn)一段提示詞。
任務(wù)——
“誒,我看你小子很不爽?。 ?p> 任務(wù)描述——
這么賤,還沒人打他?囂張的樣子讓我很不爽哎,沒的說,就是要搶你!
任務(wù)進行——
已完成任務(wù)關(guān)鍵語句——喂,打個劫唄。
青年人對以上信息只是粗略一看,便用意念將其關(guān)掉。
見有陌生人來林杰森連忙中斷連接抬頭看向青年人,軍隊訓(xùn)練出的本能讓他下意識的抬起手中的槍,然而正當(dāng)他剛想要說些什么時,一聲槍響突然乍起。
弗朗西斯科瞪大了眼睛,震驚的看著杰森的頭顱被一顆子彈直接穿爆。這一幕來得太快,快到弗朗西斯科的腦中,仍然停留在杰森剛有所動作時。
“這不是商量,我說了,打劫!”
弗朗西斯科回過神來,盡力的壓制住自己飄亂的思緒。上一秒還活生生向他抱怨的杰森,此時卻變成了一具尸體倒在地上,這一切都讓他仿佛置身于夢中。
是搶劫嗎?為什么搶劫還要殺人?明明可以不殺人的,明明……
杰森,他什么都沒做??!
掀開了的車門伴隨著泄氣的氣閘聲,吸引住弗朗西斯科的注意力。在道路的前方不遠處,他的雇主——阪華家族分支的公子哥從中爬了出來。
千米狙擊時,子彈只是瞄準(zhǔn)了轎跑的輪胎,為的就是迫使他停下來。
公子哥一手持著槍,除了身上的衣服有部分褶皺之外,并沒有其他明顯的傷痕,讓弗朗西斯科的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氣,但緊接著又提了上來。
公子哥提著槍很快便找到了在場的陌生人——那個牛仔青年,至于他死去的保鏢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 you該死的賤民,就是你這個混蛋害我……”
公子哥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他泄憤的話語還沒有說完,一聲槍響隨之響起。
他的手腳像是一瞬間被抽去了所有力量,向身后迸發(fā)的子彈不僅打斷了他的肢體,還帶著他的身軀仰倒在地面上。
“?。?!”
痛苦顯得極為尖銳的叫聲,從公子哥的嘴中響起。他叫喊著,哀嚎著,想要明白自己的身體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但隨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斷掉的手掌,公子哥難以置信的伸出自己的雙手,只見原本長在上面的手指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淋淋,像是被野獸撕咬過的殘肢。
他試著活動手腕期望尋找到手指存在的跡象,告訴自己眼前這一切只不過是在夢中罷了。但僅剩的半支殘掌,如同一團爛肉一般,還不忘回應(yīng)著他的動作。
虛無所帶來的恐慌,夾雜著難以言表的痛楚,讓公子哥像一只蛆一般,在地面上扭曲掙扎著,哭喊著。
“賤民!我要殺了你,*** you *** you,我一定要殺了你!賤民!”
劇烈疼痛的瞬間,讓公子哥的腦中閃現(xiàn)出不堪回首的一幕。
然而這事情被他父親知道后,卻只是淡淡的說道:“果然,再怎么樣都只是個賤民罷了?!?p> 沒錯,他是賤民,他的母親是一個從貧民區(qū)里出來的小演員,憑借著一張姣好的臉攀附權(quán)貴,成為阪華家族阪華專務(wù)的情人。
公子哥自出生懂事后,便一直飽受嫡系孩子的歧視,‘賤民’一詞便是他在整個家族中的地位。他十分痛恨自己的生母,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會成為別人口中的‘賤民’。
于是隨著年歲越長,他便在毒品與酒精的醉生夢死中,踐踏那些令他處于這樣不堪種地位的賤民們,以滿足他因為自卑而扭曲的快感。
在他充滿憤恨的腦中,‘賤民’這一生物就不應(yīng)該存活在這個世上,自己不應(yīng)該與他們有任何的聯(lián)系,這只會玷污他尊貴的身份。
“賤民!賤民!我是阪華機械專務(wù)的兒子,我是阪華家的人!”
充滿惡毒而又暴虐的話語并沒有引起牛仔青年的憤怒,只有在一旁的弗朗西斯科知道,這個青年人是多么的恐怖。
牛仔青年一共開了四槍,但整個過程竟然被他壓縮至一槍的聲響。而且每一槍都是那么的精準(zhǔn)的擊中了目標(biāo),毫無疑問,他是一位十分可怕的快槍手。
甚至他的表情似乎都沒有改變過,一直都是那樣的充滿陽光,對,就是那種陽光般的笑容。然而這在弗朗西斯科的眼中卻顯得格外冷血,令人恐懼。
“不,不要,他是阪華家族的人,你不能殺他,否則……”
弗朗西斯科哆嗦的嘴唇,斷斷續(xù)續(xù)的想要阻止牛仔青年,但迎接他的只是一雙冷若寒霜的眼睛,如同惡魔一般凍結(jié)了他的靈魂。
他不敢動,甚至連操控身體都做不到。額頭原本已經(jīng)凝結(jié)的傷口因為他劇烈的情緒再次裂開,恐慌隨著鮮血一并流進他的眼睛里,但是他卻絲毫不敢去擦拭。
弗朗西斯科完全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哆嗦的嘴唇十分虔誠的期望,這一刻有光降臨,能夠拯救他與公子哥的命運。
但上帝似乎并不愿意聽到他的乞求。
緊接著又是一發(fā)槍聲響起,弗朗西斯科立即追目看去,只見倒在地上如同蛆蟲掙扎的公子哥,此時他的腦袋如同破爛的西瓜炸開。
“這,這不可能……”
弗朗西斯科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他的家人,他的孩子,一切仿佛都將置身于深淵,不可自拔。
“牛仔左輪‘雨幕’,彈巢配裝六發(fā)子彈,433.5 dPS傷害,絕對能夠一發(fā)打爆你的狗頭?!?p> 趙北語氣淡淡的說道,似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值一提。對于他而言,敵人不過是一發(fā)或者是再多幾發(fā)子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