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本王光明正大地與她共浴,又如何?
蒸騰的水霧,似輕紗一般,半遮半掩著少女緋紅的面龐。
她臉色是營養(yǎng)不良的蠟黃,身上的雪膚卻如玉脂般凝潤,溫液漫過鎖骨之下的位置,纖細(xì)的手臂似乎一折就斷,緊揪著濕透的衣衫,擋在胸口。
然,雖擋住大好春光。
輕衫在水面漂浮,只有重點部位遮住,那纖細(xì)的腰肢,修長的玉腿……
一瞬間,嬴徹竟怔愣在那里,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
【別踏馬看了?。?!】
直到少女的咆哮聲傳來,嬴徹才回過神。
“唔。”
他收回視線,四下打量。
果然發(fā)現(xiàn)放在玉臺之下的那本冊子。
其實并不是放在那里的。
是時柒剛剛緊張之下拿衣服,冊子不小心掉下去了。
這浴堂之中無人敢踏入,時柒更沒有想到,狗男人會親自闖進(jìn)來。
所以那冊子,她都沒藏起來。
而嬴徹,眼睜睜看著那本冊子,一時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若是詢問惡丫頭冊子的事情,必然會被她察覺蔣震的存在。
可本王,該說點什么?
誒,不對,本王為何要找借口?
整個攝政王府都是本王的,連她也是本王的。
就算本王光明正大地與她共浴,又如何?
她敢說不?
思及此,嬴徹的腰桿兒瞬間就挺得筆直,“本王,看你沐浴?!?p> 時柒:“?!”
【什么踏馬的狗東西啊!偷看她洗澡……哦不,光明正大地看她洗澡,還如此理直氣壯?!這世上為啥有這么不要臉的人?!】
時柒呼吸急促,氣的!
可她瞪著一雙小鹿般的大眼睛,竟然一個反駁的字都說不出來。
普天之下,皆是王土。
他雖然不是當(dāng)朝皇帝,但也差不多了。
別說攝政王府,就是大周朝的任何一個角落,只要他想去的,就沒有去不了的。
連皇帝的后宮他都能自由出入,更別說他的私人浴堂。
時柒委屈、憤恨,重生之后第一次感覺自己依舊是那個弱小無能的廢物!
她緊咬著唇瓣,“那王爺,看夠了嗎?可是要奴婢光著身子任由您品鑒?!”
她的聲線綿軟,奶里奶氣,生氣的時候也像是撒嬌一般。
可此時,嬴徹卻聽出她打從心底里的憎惡。
心里莫名又開始泛起酸意。
不舒坦。
明明捉弄她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可是瞧著她弱小無助,卻又無能為力的模樣,嬴徹再生不出興奮的感覺。
甚至……他竟然覺得有些難受,有些……愧疚?!
這是什么奇葩的念頭?
本王為何要不舒坦?
什么旖旎的心思,此刻全無。
嬴徹瞥了地上的冊子一眼,本想嘲諷她‘如此用功’,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卻沒有說出口。
反而轉(zhuǎn)身,拂袖離去。
他或許會被惡丫頭寫死,嬴徹心里清楚。
可他真是太奇怪了!
方才那一瞬,嘴巴便好似被粘住了一般,一個字都發(fā)不出。
本王何時這般無能了?一個惡丫頭而已!
關(guān)上了門,嬴徹站在浴堂門口。
瞧見門外兩個婆子,低聲呵道:“滾?!?p> 礙眼的玩意兒!
兩個婆子前一刻還以為王爺是來取樂的,若是高興了,她們說不定能拿到賞銀,此刻卻看著一臉陰沉的王爺。
在那個‘滾’字落下后,兩人就差沒長雙翅膀,飛快逃離。
而她們也在心里對那位十七姑娘有了更深的認(rèn)識。
十七姑娘不簡單啊,比爾竹可厲害多了。
爾竹都伺候王爺多少年了?連精武堂的門都踏不進(jìn)來,十七姑娘卻是直接用了浴堂,還不讓王爺取樂,便將人趕出來。
了不得。
了不得了!
這種話一傳十,十傳百,第二日攝政王府便人盡皆知。
而此時的時柒,匆匆洗完澡后,卻沒有干爽的衣服換了。
她脫下來的舊物和新衣疊在一起,匆忙之間抓起了新衣護(hù)在身前,舊衣卻是滑落在浴池中。
時柒輕咬唇瓣,越發(fā)覺得難堪。
她知道那男人有多惡劣,只當(dāng)是故意來捉弄她、羞辱她。
反正能讓他自己快活的事情,任何人在他眼中都是個屁!
見她驚惶無措、軟弱無助,便能滿足他那顆變態(tài)扭曲的心里!
時柒憤恨到一口銀牙都差點咬碎。
她拿起地上的冊子,就算冒著被男人發(fā)現(xiàn)的危險,也要讓他嘗一嘗苦果!
寫下一段文字后,時柒將冊子藏了起來。
以為狗男人已經(jīng)離開,她對著門外喚道:“大娘,能進(jìn)來一下嗎?”
浴堂外,只有一個王爺,哪來的大娘。
樹蔭后,蔣震吃瓜吃的起勁兒。
甚至暗中偷笑:【王爺竟然被一個小丫頭從浴堂中轟了出來。
瞅瞅那氣得呀!
嘖。
十七姑娘這人挺行啊!不知道能不能處,再觀察觀察……】
蔣震距離浴堂還挺近,關(guān)鍵是正對著嬴徹的方向。
嬴徹怔愣,聽見這一大堆碎碎念,才意識到自己馬上就要撞墻了。
嬴徹眉頭微挑,回頭朝著浴堂的方向看了看,又抬眼,瞥見樹上某個黑影。
本王看你挺刑的。
“蔣震?!?p> 他喚了一聲。
吃瓜中的蔣震嚇了一跳,壓根兒沒想到主子會叫他,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很快,他便跪在王爺腳下,“主子。”
“去碧春院,要一件長樂的衣裳?!?p> 【啥?
碧春院不是在后宅嗎?
我一個大男人……
行吧,靜安祠堂還在后宅呢,我不也去了。
主子吩咐的事兒還能反駁咋地?!?p> “是?!?p> 蔣震心中嘀咕著,面上卻依舊冷峻。
看著就是一副標(biāo)準(zhǔn)的冷面殺手臉。
嬴徹忽然就覺得有些好笑。
若不是他莫名能聽懂人的心聲,還不知這小子竟是個逗逼,且話癆!
沒心沒肺的玩意兒,還敢在背后看本王的笑話。
嬴徹面上不動聲色,靜默地看著蔣震離開,實際上卻看他無比地‘刑’。
蔣震默默打了個冷顫,可能是初秋,天兒還是涼了。
久久等不到外面婆子的回答,時柒心急如焚。
她拿起冊子,連忙寫了一句話:永歷二十二年,八月二十七日,亥時三刻……
兩個婆子她眼生,并不知道名字。
一時之間不知該寫誰來為她送衣裳。
幼靈?
不不,精武堂是女子禁足之地,幼靈若是擅自闖入,一定會受到責(zé)罰。
怎么整?
時柒急得撓頭,卻發(fā)現(xiàn)原本已經(jīng)關(guān)閉的房門,竟然被緩緩?fù)崎_……
春熙暖
蔣震:十七姑娘真行!有火她真是真敢往王爺身上撒!這人能處! 某王爺:蔣震,本王看你也挺刑(微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