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年開春,風中卷攜著淡淡花香,漸漸長大的陸瑤,亦伴著花香迎來些微波。
陸瑤此時已算聲名在外,資質優(yōu)異,靈巧敏慧,謹守高則,律己有度。
加之隨著年歲見長,眉眼漸清,身量纖纖,又有那份旁人難具的書卷氣息。
所以,陸瑤被許多人歡喜,這當中也包括陸文杰。陸文杰是同堂學業(yè)不濟的孩子,只是頑皮膽大,反而是他敢公開追求陸瑤。
起初陸瑤并不把他那些話語舉動當一回事,以為是頑皮騷擾,不過心內視為煩擾。
陸瑤被長期視為榜樣人物,師長又愛說些克己有禮的標準守則。她一股腦信奉長輩之言,自覺若沾染多余是非,就會淪為不潔身自愛,放蕩失儀。陸瑤并不喜歡這些始料未及的微波。
陸文杰作為最早追求陸瑤的男孩,整個過程持續(xù)多年,直到十二歲那年,得瘧疾不治早亡。陸瑤后來并不討厭他了,雖然他偷塞信件,未被陸瑤發(fā)現(xiàn),卻被父親發(fā)現(xiàn)閱覽,導致陸瑤一度羞愧難堪,無法面對父親。
想來,陸瑤從少女時期以來,從未懷疑過自己對于異性之吸引魅力,大概也有早早逢陸文杰之流捧奉的原因吧。
這使她在往后最艱難的時候,也并未因害怕不得歸宿而濫托他人。
不過,也許也因陸文杰之流,陸瑤在躲避他們之時,也漸漸對情愛一項有了察覺,偶爾有些對未來意中人的向往和勾畫之心。
以陸文杰作為開頭,陸陸續(xù)續(xù)有許多男孩對陸瑤追追逐逐,陸瑤一律躲避。那些追逐她的,都是些潑辣叛逆之人,乖順清新的男孩,沒有這么明目乖張的舉動。陸瑤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行為不端,令那些男孩覺得她性情隨意,愈發(fā)規(guī)律自身,面對男孩面色嚴肅,全不同對女孩的平易可親。
不過收效甚微,有些男孩聲勢浩大,全學堂的人,都知道他屬意陸瑤,等著看他們的一舉一動。所以陸瑤的生活,難以平靜,平日已日日被矚目,此下更是時時被矚目。她好像生活在無數(shù)雙眼睛之下,對自己的一言一行小心安放,仿佛一不留神,就會形象倒塌,破壞維持多年的“完美”。
要完美無瑕,這好像是陸瑤自身秉持,也是母親師長等人對他的期待。往后歲月,這個完美索圈,成了她的長處,也成了她的短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