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岸是一片平整的水泥道路,來回穿梭的汽車,一群群繁忙又充滿希望的人們,頭頂高樓上巨大的廣告牌,現(xiàn)代社會的氣息迎面而來,讓陳搏強激動莫名,眼眶濕潤,離開九年,終于回來了。
走了差不多兩公里,穿過一五二六國道,來到代山文旅集散地。此時已過晚上六點,離最后一班車還有近半小時。時間很緊迫,陳搏強口袋空空,急需找個土豪支援點生活費,坐在車站門口觀望著行人。
人群行色匆匆,來坐公交車的年輕人基本都是窮人,陳搏強一眼略過,再看后面一大群身著地攤貨的大爺大媽,也不好出手,人上了年紀掙錢就不易。人常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很多是場面話。大多數(shù)老人手里有錢,兒女就特別孝順。老人沒了錢也沒事,兒子女兒那是父母養(yǎng)育之恩難以回報,那其他人就是普通待見了。
老人年紀大手腳遲鈍,但心里跟明鏡似的。就如同前世陳搏強的朋友家隔壁有個寡居老太太,老伴死了,三個兒子住商品房,她一個人住車棚,天天與周圍人笑顏如花,好像很幸福。
看著最后一車也即將坐滿,車站喇叭叫起來,還有五分鐘就要發(fā)車了。陳搏強還是坐在原地,心里想著,“如果沒人,待會去海里抓幾條魚賣了,擺個攤湊點車費?!?p> 時間點點過去,還有兩分鐘,陳搏強已經(jīng)不報希望了,嘆了口氣,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
彎腰之際,眼光無意掃到一對男女從遠處跑來,那青年男子身穿非常得體的杉山定制西服,身長體格健碩,只是相貌普通。美女一身朵思高貴晚禮服,面容精致,胸器沉重,雙腿白皙修長。青年男子摟著晚禮服美女腰,似豬哥沒見過美食拱個不停,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剛走進門口,就拉著晚禮服美女向售票處跑去,沒跑幾步就喘著粗氣說道:
“說好了今天坐公交車就陪我通宵打游戲,今晚我打一晚上游戲,你給我蹲著一晚上。”
晚禮服美女聽完捂臉小聲囈語:
“你要死啊。”
說完邊跑邊抬起腿踢了青年男子屁股一腳,高跟鞋扎在屁股上沒有刺穿的聲音,不是每一個妹妹都是滅決師太,男子很幸運,只是揉了揉屁股,罵罵咧咧得獨自進了售票處。
就在青年男子進門的剎那,陳搏強出手了。從車站大門口撿到一塊米粒大碎石,手指一彈,石子帶著一絲內(nèi)勁射向青年男子的下半身。
嗖——石子帶著細微的風聲擊打在了青年男子的腿彎處,男子發(fā)出啊的一聲怪叫應聲而倒,手機從口袋掉落,陳搏強右手伸出,手掌一翻一抓,一條無形勁氣牽引著手機飛向車站外。
緊跟著青年男子的晚禮服美女只看到一道殘影從眼前飄過,雖然感到有點奇怪,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青年男子的身上,連忙上前攙扶并說道:
“怎么了,干嘛呀?”
青年男子揉了揉小腿,只是感覺有點酸麻,臉掛不住有點不好意思,輕輕推開晚禮服妹子,大聲說道:
“沒事沒事,剛才被地上的石子磕了下?!?p> 晚禮服妹子想了想,臉紅得說,叫你別太折騰你偏不聽。
青年男子被冤枉立馬惱羞成怒,票也不買獨自一個人向車站外疾步而走。后面晚禮服美女剛才進站跑得太快,好像被高跟鞋磨破腳有點疼,怎么喊對方也不停下腳步,兩人一走一追,漸漸離車站越來越遠。
門口的陳搏強拿著手機觀察了起來,最新國產(chǎn)手機衛(wèi)華no33,看時間為二零三一年五月十二日,與路上看到的高樓廣告牌一模一樣,倒是沒有引起陳搏強的異常。但是衛(wèi)華手機這個是國產(chǎn)品牌,買它基本上都是愛國人士,就這樣拿了心里有點不舒服,心里想道,你為什么不買水果手機呢,我就只是想找你支援個票錢,看樣子時間也不夠了。
拿著手機到了一家調(diào)劑行,出手雖然價格低但安全。饑腸轆轆的陳搏強拿著手里的五百塊錢,找個蘭州拉面店要了份加肉加蛋拉面,再來個牛肉泡饃,吃完還是差點又要了一個肉夾饃。一頓飯消費了四十五元,把陳搏強不大的胃口又撐大了點。還是一樣的物美價廉,以為小錢錢會光光的陳搏強吃了一驚,聽店老板娘尼露拜爾.穆罕默德講原來從二零三零年開始,華夏國就進行了貨幣改革,發(fā)行了價值更高更堅挺的龍華新幣,就是陳搏強手里的鈔票。
外觀上與原來的工農(nóng)幣區(qū)別不大,顏色也是一樣的紅色,只是把上面單獨的工農(nóng)子弟形象,替換成了五十六個民族日常生活的寫實照。
握著嶄新的龍華幣,陳搏強找到一家海濱賓館開了一間能觀海景的房間,單人房一百八十八,沒有身份證不能辦,只好灰溜溜的閃人。這年頭比二零二二年更嚴謹,除了你去商店購物不限制,其他地方?jīng)]有身份證啥都干不了。
苦思冥想半天,叩了幾十家旅館的門,終于在一家生意明顯不景氣的小旅館住了進去。倒頭躺在床上,也不洗臉刷牙,或許都已經(jīng)忘記這個習慣了,陳搏強心無雜念沉沉得睡去。
或許睡得時間太長,一大早陳搏強就起了。走出小旅社門口,昨晚探店太匆忙,外面草木豐盛是一片長長的綠化帶,好一幅紅日初升,綠草依依的景象,霎時美觀。
走進車站花了二十五元買了一張快車票,代山到洲山市區(qū)林城汽車站的直通車。候車室等待了十幾分鐘,進了車站坐上座位,就發(fā)車了,快車是屬于高速車輛,正常行駛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路程,只用了四十分鐘就趕到了。
下了車,熱浪滾滾而來,沒一會馬上變得涼颼颼的,原來汽車的尾氣原地排放增加的熱度,陳搏強顧不得感受市區(qū)車站的偉力,趕緊逃跑似得出了站。
呼吸了一大口新鮮空氣,陳搏強摸著口袋里只剩下三張多的龍華幣,一狠心包了臺出租車,直接向陳搏強的久違的故鄉(xiāng)金堂鎮(zhèn)快速駛?cè)ァ?p> 出租車司機是中年男子,高速路上卡著監(jiān)控點死命飆車,車費是固定的,但油費和時間并不是,家里老婆失業(yè),孩子急用錢,那是恨不得一個人掰成兩個用,不過司機經(jīng)驗老道,開車又快又穩(wěn),合理且巧妙得避過一系列不規(guī)則的路面大坑,最后過橋到達盤形路段,一個漂亮的漂移,道路左右都留有足夠的空隙,讓駕駛技術馬馬虎虎的陳搏強佩服不已,暗贊老司機就是老司機。
三潭下了車,付了三百元,陳搏強口袋里就所剩不多了。揮手與司機打了聲招呼,步行至派出所,臨到門口,把上衣寸衫部分震碎,在臉上抹了把泥,就進了門。
進門之后找到值班民警,先給自己定個記憶健忘的形象,再對近期碰到了搶劫,捏著破碎的寸衫展示被匕首威脅的慘狀,對歹徒進行一番深惡痛絕的痛斥。一番半真半假的表演獲得了在場所有民警的同情,征詢陳搏強后愿意在本地落戶,然后檔案科的民警征得領導的同意后,表示會盡快辦理身份證與戶籍歸屬地的戶口本。
在派出所接待室住了一晚,吃了免費的泡面和礦泉水。第二天,陳搏強拿著僅剩的三十三元給值班的民警都買了早餐后,外出回來得意滿滿的陳搏強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派出所大門。
本以為笑臉相迎的眾位民警帶著冰冷又嚴謹?shù)哪樕粗惒珡?,特別是那位檔案科的民警此時好像腦袋上掛著一頭黑線,甕聲甕氣得說道:
“小強啊,你是怎么無聲無息得出現(xiàn)在棟山咀島上的?!?p> “我忘了,記性不好,可能我就是棟山咀人?!?p> 檔案科民警繼續(xù)詢問,那個老漁翁把你的事情都說了:
“是和女朋友一起來的,女朋友呢?”
陳搏強被問得一臉無語,張了張嘴,好一會過去,才艱難得回了一句拗口的詩句: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p> 噗!檔案科民警感覺好笑憋不住直接漲紅了臉,然后似懂非懂得點了下頭,繼續(xù)問道:
“那你知道你是誰嗎?”
陳搏強有氣無力得回答:
“我失憶了?!?p> 檔案科民警站起身上上下下仔細觀察了陳搏強整整十分鐘,最后蹦出了四個字:
“好自為之?!?p> 之后派出所一群人都各自散去,并沒有管坐在接待室的陳搏強。
經(jīng)過這樣鬧心的事沒有胃口吃早餐,徑直出了派出所大門。本以為事情結(jié)束的陳搏強拍拍衣袖,往海邊的方向走去。沒走幾步,還在大門監(jiān)控的范圍內(nèi),輪胎劇烈摩擦地面的聲音從遠方響起,嘰嘰兩聲,尖銳刺耳的剎車聲刺穿陳搏強的耳膜,一輛頂著國安牌照的車輛出現(xiàn)在面前。
心里發(fā)虛的陳搏強把右手伸向了腰間,早已空空如也。又從懷中掏了掏,墨綠色八卦玉牌還在,終于舒了口氣。為了這保命的玩意,陳搏強想到苘麻也能成線,就手工自制了一根掛繩,費了老大的功夫,還好及時用上了。
一個身著休閑外套的冷臉男子率先下了車,走到陳搏強面前,向他出示了國安部頒發(fā)的外勤偵查證,正聲說道:
“陳搏強同志,我們懷疑你與一起危害國家安全的事件有關,請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p> 陳搏強應聲急忙點了點頭:
“可以,可以?!?p> 冷臉男子抬手虛指派出所大門,陳搏強立馬會意。兩人一前一后進了門,向接待室走去。冷臉男子與陳搏強剛坐下,接待室門又被打開,又走進來一個鷹鼻男子,正是剛才開國安牌照車輛的駕駛員。
坐在凳子上望著一前一側(cè)的兩位國安工作人員,陳搏強心里更緊張了,正巧坐側(cè)位的鷹鼻男子率先開口了,安撫道:
“陳搏強同志不用緊張,最近國家要求精簡辦公,我們這一主一協(xié)已經(jīng)是最低配置了,不像以前辦個小案一來就是一車人,沒辦成事還嚇壞了一大群過路的小寶寶?!?p> “今天主要是來了解一下你的真實情況,如果你是被他國派來的,要是你個人生命被威脅,有家人朋友被脅迫,物質(zhì)利益被損害,請第一時間告訴我們,我們保證在一小時內(nèi)就能申請到當?shù)鼐趾臀渚鼐筷牭娜χг?,第一時間解除你的難題?!?p> 話落,對面的陳搏強沉思起來,然后側(cè)了側(cè)腦袋不由心里對著兩人暗暗吐槽,“我能講嗎,我雖然不是別國派來的,但很可能是外星人派來的,這比別國派間諜更嚴重,說不定就是水星衛(wèi)球之戰(zhàn)。”你想啊,穿越在哪本小說不是定點穿越,哪有穿越按隨機鍵的,說不定就是哪個主神級別的玩家把我當小號玩,想起來真是一肚子火氣,越想越憋屈。
不想回答的陳搏強直接以頭疼記憶不清為由借口拒絕回答問題,然而鷹鼻男子并不放棄,又繼續(xù)苦口婆心得解釋這一切的利弊,最后實在憋不住講了句:
“你知不知道我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你出現(xiàn)在棟山咀的,那是我。。?!?p> 鷹鼻男子的嘴翹起剛形成一個弧度,后面一個字還未吐出,坐在主位的冷臉男子豎放在桌上的右拳上移,再一翻制止鷹鼻男子,然后替代他繼續(xù)說道:
“今天就到這里了,陳搏強同志,感謝你的配合,因為你的特殊性,我們希望你在一個月內(nèi)能夠每天早上十點左右到這個派出所報導近況。如果一月后還是沒有調(diào)查出結(jié)果,自然是放你自由。現(xiàn)在沒有事情,你可以走了?!?p> 聽到走這個字,陳搏強心中的忐忑漸漸消失,還以為有很長時間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就這么幾句話,陳搏強看著兩人狐疑中又帶著一絲慶幸,沒有遲疑馬上向門外走去。
看著陳搏強出了接待室,又出了大門,鷹鼻男子再也忍不住對冷臉男子大聲說道:
“刑定國,你在搞什么,你知不知道棟山咀代表著什么,一個普通人手無縛雞之力,如何突破重重關卡和國內(nèi)外的勢力,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進入這個所有水星人都夢寐以求的地方。”
冷臉男子從口袋抽出一支正華煙反問道:
“蔣小川,你這人太死板,是典型的教條主義。你問了他就會說,而且此人是敵是友難以區(qū)分,不要把簡單的問題講得這么復雜化,我只跟你說一句話,只要他是真正的中國人,又對國家有歸屬感,你這個問題并不是問題,早晚都會解決的,你要慢慢得來,不要去辜負或者傷害徘徊在愛國與漠然之間的每一個潛在并且有價值的江湖人士,使用好了每一個人都是國家棟梁,現(xiàn)在的時代不一樣了,不要把你以前對他們的一套拿出來,說不好適得其反。”
兩人說得正嗨,門被敲響。
“請進?!?p> 冷臉男子皺眉然后說道。走進來一個戴墨鏡口罩穿著警察制服的中年男子,沒有和兩人打招呼,從桌子底下拉出一把凳子直接坐了上去,接下來摘下墨鏡,赫然是剛才那個檔案科民警。
冷臉男子很少笑,笑起來很僵硬,感覺太為難自己,然后還是放棄了,板著臉說道:
“龐德辰你捂這么嚴實干什么?!?p> 中年男子也就是龐德辰摘下口罩說道:“這小子有問題,剛出門口我又仔細觀察了下他,太像了,我原以為他是整容了結(jié)果根本不是,他就是陳搏強?!?p> 冷臉男子聽言更迷糊了:
“他是陳搏強,那他的尸體呢?你不會看錯吧?”
龐德辰回道:
“我不會看錯的,那小子在學校時住宿舍,經(jīng)常晚上翻墻去網(wǎng)吧通宵?!?p> “更惡劣的是隔幾天就在學校打一次架。犯了那么多次錯我還一直包庇他,除了最后一次他做得真是天怒人怨,用掀開的學生桌把喬招娣老師的手指給夾斷了,后來喬老師在校內(nèi)的政教處報警后,那小子就被抓到少年管教所老實了三年,這些林林總總的事情對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我絕對沒看錯,就是他?!?p> 冷臉男子聽到這里也沒有感到意外,“不就是重生嗎?”安全區(qū)再復活。這幾年這類事情太多了,作為華夏安全局第一把交椅的他,從上向下進行俯視,所有事情的脈絡都讓他捋了一遍,最后讓他得出一個驚人的結(jié)論。
自從二零二五年五月十一日開始,洲山市地域內(nèi)的棟山咀島內(nèi)出現(xiàn)了一個神秘漩渦,只要身處此地就會被無意間卷入其中,進了島的人,無論男女老少,先天擁有的各種屬性都會得到重新的洗牌。
聽說里面還出產(chǎn)天材地寶,服用之后能大幅增加力量與和壽命上限,并產(chǎn)生武俠中常說的內(nèi)力。不說其他的,就只是增加壽命那一項,就惹得多少國內(nèi)外勢力瘋一般向這里涌來,我們國安能對國外勢力大力打殺,但自己人是真不好下手。
所以這些年下來,我們一直在島外用各種大型艦船高科技武器干擾雷達對國外敵特海陸空三方面進行無間隙封鎖,但那些人中不乏有教廷騎士吸血鬼狼人之類的存在,極為難纏,國安總局集中了國內(nèi)所有投效的能人異士只是勉強支撐,疲于奔命,再也無力對島上進行大范圍深入的探索。
這種頹廢的結(jié)果導致國內(nèi)各勢力和社團的精英幾乎都光臨了一遍棟山咀,最后一群人就是前天的那些游客,要不是自己的兒子和老婆被裹挾,我的隊員們也不會投鼠忌器,只能任由他們竊取機緣。停下沉思刑定國悠悠說道語氣平淡:
“你們兩個也是此次天地大變機緣的獲得者,一個是寧海國安局的特別顧問,一個是洲山國安局戰(zhàn)斗英雄,坐在位子上都要有擔當。龐德辰我不是說你小氣,你現(xiàn)在看看你的樣子,一七零的身高有三百多斤重,肚子那么大,胸前兩坨肉團,你前后變化這么大,你讓你的學生怎么能認出你來,就因為這個絮絮叨叨半天,有意義嗎?”
“蔣小川我就不說你了,去多看看《鋼鐵是怎樣練成的》這本書,讀懂了后自己理解,我都不想跟你多說話,多說了就有一股用牙齒啃鐵板的酸腐味。這個時候家里老婆兒子應該都回來了,受到驚嚇不小,我也趕著去安慰安慰她們,都是普通人,沒有我們這些人的心臟大,咱們這就散了吧!”
龐德辰和蔣小川聽完首長刑定國的話后抬腳立正,舉手敬了個軍禮,轉(zhuǎn)頭向外走去。沒走幾步,龐德川率先化作一頭胖碩的巨熊,撞破大門向外疾馳而去,一路的煙塵滾滾。而蔣小川一個小角度原地起跳,一蹦九米高,頭部擊穿派出所陽臺,在空中化作一只翱翔的巨鷹,雙翅一振向遠方飛去。
最后留在原地的刑定國沒有動,筆直得站著,只見他表情開始凝固,慢慢變得越來越僵硬,直到?jīng)]有一絲人色,如白色的雕塑般。過了許久許久,外面天氣大變,大片的烏云遮天蔽日,方圓幾千米的地面上狂風大作,其中就有一股狂風逆行從派出所大門處直沖入,吹開接待室,里面的白色雕塑瞬間化為一粒粒粉塵被狂風席卷而出飛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