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很久沒有回過岳州了。
夜晚,是晚霞。
岑文走到宋佳寧家樓下,他不知道在期待著什么。
他一身黑色棒球服,頭發(fā)被帽子遮住,蹲在花壇上,抽著煙。
宋佳寧坐著飄臺上,望著今晚的月亮,是圓月。
她低頭,看見了岑文。
他的身影與記憶中的那個身影重疊。
岑文似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抬頭,對視。
宋佳寧盯著那張熟悉的臉,淡漠,冷戾,早就不是當(dāng)初那個少年郎。
岑文掐滅煙頭,壓低帽檐,走的飛快。
宋佳寧盯著那個身影,拿出手機。
她看著微信界面沉底的岑文,她點進(jìn)去,記憶涌上心頭,她看了很久,最后,她刪去了聊天記錄。
她打開相冊,在一個隱秘的圖集,輸入密碼,照片是岑文,她一張一張的刪除,眼淚模糊了界面也不停,她一遍一遍擦去淚水。
“怎么還是模糊的啊”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鼻子抽噎著。
“岑文,再也別聯(lián)系?!彼杨^埋進(jìn)膝蓋,手機放在一側(cè)。
播放著她單曲循環(huán)的《天若有情》
“天若有情亦無情”
“愛到最后要分離”
……
一如往常的晴天,宋佳寧下樓,入眼的是一件黑色棒球服,再往上,岑文闖進(jìn)她的視線。
宋佳寧根本不能忽視他的存在,她也沒想過躲,她徑直走向岑文。
“我知道你有話想說,你說吧?!彼渭褜幾卺膶γ?。
岑文半俯身,倒有點乞求的意味。
“回不去了嗎?”宋佳寧手指收縮。
回的去嗎,回得去夜晚在天臺偷偷擁抱的日子嗎。
“回不去?!彼渭褜幐裢獾那逍选?p> “岑文,不是所有的破鏡重圓都會發(fā)生,別總是覺得我們會復(fù)合。”
岑文沒有抬頭。
“我現(xiàn)在23,不是17?!?p> 是啊,宋佳寧早就不是17,不是高中生了。
岑文側(cè)身,低眸。
宋佳寧站起,欲走又頓住“岑文,宋家現(xiàn)在也是你的了?!?p> 岑文抬頭,只有宋佳寧的背影。
21歲時,宋章去世了,莊潔獨占了宋章的產(chǎn)業(yè)。
她在宋章的葬禮上就這么看著莊潔表演,她無聲。
她沒有哭,她異常的平靜,或許,早在林瑛去世后,她就再沒對這個父親抱有希望了。
葬禮結(jié)束,她走出禮堂,倒像是松了口氣,她回家收拾好東西。
她出門正好遇上莊潔回來。
“寧寧,你要干什么?”莊潔看著她的行李箱不過也只是含蓄。
“莊阿姨,我不會再回來,保重?!?p> 宋佳寧出門,關(guān)門前鞋帶散了,她蹲下。
聽見了莊潔說“吳媽,是時候讓我的岑文來繼承了?!?p> ……
宋佳寧和岑文再沒見過。
宋佳寧25歲那年,收到了岑文的訂婚宴請柬。
她坐在隱蔽的角落,看著岑文和他的訂婚對象走向中央。
周圍都是一片祝福,宋佳寧不確定岑文有沒有看見她,她也不在乎了。
結(jié)婚請柬她也收到了,日期是第二年的立夏。
她回到了岳州過年,年前收到了一封信。
親愛的佳寧,
這大概是我寫給你的最后一封信,我很幸運遇到你,也很慶幸我們相愛過,佳寧,我一直都很愛你,可是我知道,伯母的事在你心里是道坎,我們沒辦法跨越,我們只能分離,我總在想,如果我的母親不是插足你家庭的女人,我們會不會一直在一起,因為你在岳州生活過,所以我上了岳州大學(xué)………最后,我想,我大概只能祝你幸福,我親愛的妹妹。
岑文
宋佳寧合上信封,她走在路上,雪緩緩飄下。
岳州下雪了,那是她第一次在岳州看見雪,她感覺到身后有腳步聲。
沒來得及轉(zhuǎn)身,她被擁入一個懷抱。
“寧寧,下雪了,該兌現(xiàn)承諾了?!彼呀?jīng)知道是誰了。
“許衡,我說到做到。”宋佳寧轉(zhuǎn)身,對上許衡的視線。
許衡和她在雪中擁吻。
第一次的初雪和26歲的宋佳寧終究是在雪中釋懷了。
年糕曲
文章很雜亂,但是很多情節(jié)都是我和他發(fā)生的,初雪的遇見,最后,我希望所有人都能遇見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