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活著的權(quán)利

　　司金波看了時辰，走這趟時間長河花了他近三天的時間，他此刻一刻不停歇的趕到私塾

　　在離私塾還有五公里的時候便收起飛劍，緩慢步行

　　司金波趕到之時，陳嶼剛好從私塾中走出，私塾先生很是偏愛這個孩子，概是也知道這孩子家境困難，六禮束脩皆免了

　　再加上陳嶼極為機敏，研習(xí)認真，年僅十一，便已精通禮記，對于極為繁雜的春秋也能提出自己的見解，再加上與那些趾高氣昂，不恥于師的士族子弟，陳嶼便顯得更為可愛了

　　司金波悄無聲息的落在陳嶼身旁，一手搭在他肩上

　　陳嶼瞬間警覺起來，整個人如炸毛的貓，身體蜷縮，想要掙脫司金波的手，卻徒勞無功

　　“你是誰？”陳嶼質(zhì)問道

　　“我?guī)闳ツ莻€村子”司金波淡然道

　　來不及陳嶼作反應(yīng)，司金波已經(jīng)帶著他御風(fēng)而起

　　風(fēng)中，陳嶼不再掙脫，他已然能看見那個村子的地形地貌，一股多年未有的恐懼籠罩著他，撕扯著他已然形成傷疤的傷口

　　落地

　　司金波直接推開一戶門，木屋里，一個邋里邋遢的男人正翹著二郎腿，吃著一碗炸醬面

　　司金波指了指男人“有他對吧？”

　　陳嶼點了點頭

　　那男人看著這幫不速之客瞬間來了火氣

　　男人扣了扣腳趾，站起身，正要破口大罵，忽然看到了少年身后的陳嶼

　　男人立馬就認出是那個小雜種，難道是發(fā)跡了？來秋后算賬了？

　　就陳實那腌臜貨色能混出什么名堂？

　　男人臉上戾氣明顯少了很多，正要開口，一抹藍色幽光穿過男人頭顱，男人應(yīng)聲倒地

　　司金波卻似乎不想這么放過這個男人，喚出水心，拘壓起男人魂魄，將男人七魂六魄一一撥離，再放在墨巔的小天地中任由罡風(fēng)肆虐

　　并且不是同時被罡風(fēng)摧殘，按照正常人的體魄，別說是只剩支離破碎的魂魄了，哪怕是體魄魂魄健全，能抗住三到四秒也是極限

　　司金波便將男人的七魂六魄一一放入墨巔之中，每當有一魂魄快消散之時，他就會取出，再換下一批上，如此反復(fù)

　　他不會殺這些人，這不是他該干得，但他可以讓這些人做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怎么樣，如果不夠，我還有更狠的辦法”司金波轉(zhuǎn)頭對陳嶼說道

　　陳嶼整個人都劇烈的顫抖著，不住的喘息著，雖然他極力掩藏，但難掩他眼中的興奮，甚至是熾熱…

　　全村的狗都瘋狂的叫了起來

　　一戶，兩戶，三戶，四戶…

　　兩人走過村子里所有人家

　　有跪地求饒的

　　有自知無望，負隅頑抗的

　　有家里人一起跪地上，哭著，喊著，求放過家里這個獨苗的

　　有說要殺連他們一家子一起殺了的

　　有一把鼻涕一把淚喊著知道錯了的

　　………………

　　司金波和陳嶼并肩走在小路上

　　陳嶼耳邊是絡(luò)繹不絕的慘叫聲，他才第一戶的時候還能保持冷靜，后來大滴大滴的淚水從他眼角滑落，此時，已然泣不成聲

　　司金波先開口了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

　　“她不愛你，我不想和你說什么母愛偉大”

　　“她就是很恨你，對你沒有一點點，一頂丁丁的愛”

　　陳嶼握緊了拳頭，頭埋得更深了

　　“她是無辜的，她什么都沒做錯，但她的一生卻被毀了，沒有任何人可以用母愛這個詞道德綁架她”

　　司金波頓了頓

　　“但我只說一句”

　　“這些，并不代表你該死，你有活下去的權(quán)利，也有活下去的理由”

　　瘦弱的男孩停下腳步，愣在原地

　　司金波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