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七點左右,賽冉和小姨以及表哥吃完晚飯去小區(qū)對面的廣場消食!
廣場中間是一群男男女女在跳舞,中老年人居多,其中也有幾個年輕的身影。
賽冉這才想起來,她們是和她一起乘車時遇到的那四個青年!
小姨也融入了人群中,不一會兒一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中年男七走到她身邊邀請她一起跳舞,小姨也沒有推脫!
賽冉站得腿酸,于是走到廣場邊緣的臺階處坐下,看著表哥在廣場的另一邊滑滑板!
表哥陳舟見她一個人,踩著滑板滑到她跟前,問她玩不玩!
賽冉搖頭!
“我不會!”
“我教你??!”
賽冉猶豫了一會兒道:
“嗯!”
陳舟向她伸出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雖說是第一次玩,但在陳舟的保護下,賽冉在沒有摔過一次的情況下就學(xué)會了簡單的滑行!
從來沒有什么興趣愛好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家務(wù)和學(xué)習(xí)以外的快樂!也露出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學(xué)得差不多時,一個女生來找陳舟,他讓她自己慢慢練習(xí),于是和那個女生離開了!
就在她一門心思滑行時,那四個社會青年從前方跳舞的人群中走了出來,怕撞到她們,賽冉一時著急從滑板上跌了下來,膝蓋擦傷!
她們見有人摔倒忙走過去將她扶到了旁邊的臺階上坐下!
四個人站在她前面詢問她需不需要去醫(yī)院,剛跳完舞從人群中出來的陳陽女士看過去,以為那幾個頭發(fā)染得藍藍綠綠的青年在欺負賽冉!
忙大聲呵斥道:
“干嘛呢你們?”
四個青年被這突如其來地呵斥聲驚得一臉懵,齊齊回頭看向陳陽女士!
賽冉在幾人轉(zhuǎn)身回頭的時候才從縫隙中看見小姨!
就在小姨氣勢洶洶走到身邊準備質(zhì)問幾個青年時,賽冉忙解釋道:
“小姨!她們沒欺負我,是我摔倒了,她們把我扶到了這里!”
陳陽女士立馬變了一副笑臉感謝道:
“哎呀,那謝謝你們了,是我一時著急過頭了!”
那幾個青年也沒有在意,進了旁邊的一個酒吧,看她們的穿著,應(yīng)該是里面的服務(wù)員!
陳女士見幾人離開這才說道:
“嚇死我了,看他們穿的像街溜子似的,我還以為她們在找你麻煩呢!”
賽冉道:
“我見過她們,前天晚上就是和她們一起坐的車!”
豈料陳女士囑咐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遇到這種打扮的人千萬不要理,酒吧里工作的人能有多靠譜,知道不?”
賽冉雖知道小姨是在關(guān)心自己,但她并未從那幾個青年身上感受到惡意,即使在車上的時候她們也因為自己的存在沒有抽煙!
這讓她她覺得小姨對于她們的認知過于片面了,但她也只是心里想想,面對小姨的囑咐她還是乖乖點頭應(yīng)下!
晚上回到小姨家時接到了媽媽的來電,她告訴小姨外婆生病了,讓小姨去的時候把她也帶去!
說實話,賽冉只有小的時候生病時去過外婆家看過一次病,或許是被打過針,在她的印象中外公是個很嚴肅的人!
她已經(jīng)不記得外婆長什么樣子了,只記得她帶自己去一個巷口摘過李子!
她對于外公外婆內(nèi)心沒有太多的感情,她在聽到媽媽的話時甚至有些抗拒!
那對她來說又是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是一種煎熬!
可她不敢拒絕媽媽的要求,只能默默地接受!
她們到外婆家時已經(jīng)是晚上十二點了,表哥陳舟從小在外婆身邊長大,對于外婆有著深厚的感情,車子一到門口他就下車沖進了屋子里!
賽冉跟在小姨身邊,屋子里有很多人!
外婆躺在鋪著席子的炕上,腳底跪著一個阿訇,正在念著討白!
兩邊是幾個老人,賽冉知道,那其中肯定有外公!
地下鋪著一個紅色花紋的毛毯,兩邊也跪著幾個親戚,但她一個都不認識!
屋子里除了阿訇念討白的聲音,安靜到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賽冉?jīng)]想到外婆的病已經(jīng)到了無法醫(yī)治的地步!仿佛撐不到明天!
賽冉站在旁邊觀察者每一個人,她們眼眶泛紅,面色凝重!
阿訇念完后,表哥陳舟湊到外婆的身邊抓著她的手輕聲呼喚道:
“阿婆,是我,舟舟,我來看你了!”
外婆似是有了反應(yīng),抓著他的手握得更緊了,她的眼睛禁閉者,卻努力的點頭,仿佛再說“阿婆知道!”
這時其他幾個同齡人在自家長輩的示意下也湊了過去呼喚!
小姨讓她也去,賽冉見炕沿上爬了一圈,根本沒有位置,她搖了搖頭!
屋子里眾人對于她的到來表現(xiàn)出一絲疑惑,她們不知道這個婷婷玉立的小姑娘是誰家的,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許是圍在外婆周圍的人太多她的她的表情看上去并不舒服!
隨后外公怕屋子里空氣流通不暢,就讓眾人出去了,只留下阿訇看守著外婆!
其中一個和小姨年級相仿,身形微胖的婦女走出門就開始哭泣,被旁邊另一個婦女一個警告的眼神制止了,她低聲數(shù)落道:
“你這個時候哭什么,媽還沒走呢,你這一哭,給驚著了怎么辦!”
那個婦女聽她這么說這才捂著嘴抽泣著走進了另一個房間!
隨后那個呵斥她的夫人看向站在院子里的賽冉問道:
“這誰家的女娃,我咋沒印象?”
小姨道:
“大嫂!這是我姐家的老二!”
“哦,多大了,還在念書嗎?”
“十八了,在念高二,明年也該高考了,學(xué)習(xí)不錯呢!”
那個被稱做大嫂的婦女若有所思道:
“她們家是不是還有個兒子呢,考上了沒,我聽說在市里的一所不錯的高中!”
“哦,那是大兒子,今年六月份考呢,聽我姐說成績不太穩(wěn)定!”
隨后賽冉的這位舅媽說道:
“哎呀,念書好呀,現(xiàn)在彩禮一年比一年高,娶個媳婦兒不容易!尤其是念過書的女娃,二姑子將來可不愁娶不到媳婦兒了!”
隨后她看向賽冉問道:
“有沒有在學(xué)校處對象,陳舟這臭小子都找了好幾個了!”
賽冉紅著臉搖頭!
舅媽見她不怎么說話,又說道:
“這女娃真乖,不用擔(dān)心將來跟人跑了,那老徐家的閨女前幾天就跟著同學(xué)跑了!”
小姨跟著應(yīng)和道:
“是嘛,多大呀,也太讓家里操心了!”
“害!聽說還不到十七!”
“老徐家怕再跑了得不償失,于是要了三十萬的彩禮給嫁過去了!”
“哎呦,那真是不讓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