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調(diào)查真相
一番折騰下來,夜幕已經(jīng)逐漸降臨。
等沈安寧和蕭輕梧到達(dá)靜侯府,天徹底暗下。
夏秋交替的夜,十分沉寂,皎潔的月色撥不開云霧,也照不到地面。
“你帶我來這里是...”蕭輕梧看著面前這高高的墻壁,忍不住蹙眉,“不會要翻墻吧?”
“要想出其不意,當(dāng)然要悄悄進(jìn)去?!鄙虬矊幷J(rèn)真地道,“我方才繞著這靜候府轉(zhuǎn)了一圈,仔細(xì)觀察過,這面墻附近絕對的安全,我們可以從這里進(jìn)去?!?p> 只要是府邸,多多少少會有一些看家的暗衛(wèi)和護衛(wèi),比如今日看見的秦國公府。
秦國公手握護城軍,能調(diào)動的人數(shù)量非常龐大,府內(nèi)侍衛(wèi)基本上都是從護城軍內(nèi)抽調(diào)而來,守衛(wèi)森嚴(yán)。
南陽王府就更不用說,不但有眾多高手,除此之外,葉錦還布置了許多機關(guān)和陣法。
整個南陽王府簡直就跟銅墻鐵壁似的,如果陌生人不小心闖進(jìn)來,恐怕沒走幾步就要被折磨的小命嗚呼了。
相比較而言,這靜候的地盤反而有點像個笑話。
“你能感知暗衛(wèi)?”蕭輕梧驚訝道。
暗衛(wèi)之所以以‘暗’來稱呼,就是他們更擅長隱匿,一般只有內(nèi)力高深的人才能察覺出暗衛(wèi)的氣息。
沈安寧這么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是怎么感應(yīng)的?
“我出生寧遠(yuǎn)將軍府,這些暗衛(wèi)是怎么藏的,我都知道。”沈安寧擼擼袖子,催促道。
“別廢話了快點!”
“哦...那來吧!”蕭輕梧也擼擼袖子,一副要爬墻的姿態(tài)。
沈安寧:“...”她撿起一旁的樹枝,當(dāng)頭給蕭輕梧一抽。
“??!我的俊臉!”蕭輕梧捂面,知道自己這臉上一定是起了紅印子,怒道,“瘋女人,你敢打我?”
“傻帽!”沈安寧無語,“我擼袖子是為了方便,你搞什么?你輕功是學(xué)著當(dāng)擺設(shè)的?”
果然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好笨!
蕭輕梧眼角‘突突突’跳兩下,這個女人跟君澤...都這么兇殘!
他手心在沈安寧腰間一摟,腳尖點地,帶沈安寧越過屋檐,落到靜候府的一座后院中。
剛沾地,蕭輕梧馬上松開手,退出沈安寧的一米之外,不自在的縮縮脖子,“我碰你的事兒可千萬別讓君澤知道!”
要不是君澤肯定會怕他碎尸萬段的!
沈安寧嘴角抽搐,“我對你沒興趣?!?p> 她左右環(huán)顧著靜候府周圍,微微疑惑。
“怎么?哪里不對嗎?”蕭輕梧問道。
“不,我只是覺得這院子奇怪。”沈安寧擰眉,“按照方位來辨別,這處院子應(yīng)該處于靜候府府邸的正中位置。”
“雖然不絕對,但一般來說,這里都是正妻居住的地方。”
“不錯?!笔捿p梧道。
沈安寧是個例外,她之前君澤感情不和,所以才被君澤扔到南陽王府偏僻的錦繡居中。
但事實上,歷代南陽王妃都是住在正院的書君閣。
要不是她之前鬧騰,按照規(guī)矩,應(yīng)該也是要進(jìn)書君閣的。
想到這里,蕭輕梧不斷打量著沈安寧的神色,咳嗽道,“放心吧你為救君澤這么費心費力,他遲早會看見你的好,把你從錦繡居調(diào)出來的?!?p> 沈安寧看看他,“比起去書君閣,我倒是更想睡在雪梅居?!?p> 蕭輕梧:“...”他一張臉憋的通紅,“我說你這個女人,能不能稍微有點女兒家的含蓄和矜持?”
“我已經(jīng)嫁給葉錦,還要什么矜持和含蓄?”沈安寧說著,視線繼續(xù)往周圍瞥,那表情,一副懶得理會他的樣子。
蕭輕梧險些氣的炸毛,但看她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姑且把氣給咽了下去。
“你看,這周圍的花草都打理的很好,而且布置也不差,想來這院子的主人在靜候府中地位很高。”沈安寧道。
蕭輕梧聞言,沉下心思想了想,倏爾道,“你說的不錯,這里應(yīng)該是靜候的嫡妻崔氏的住處?!?p> “你怎么知道?”沈安寧挑眉。
“我來過。”蕭輕梧道,“崔氏與我們蕭家差不多,屬于北魏世家,崔氏幾乎壟斷大半北魏的香料生意,在北魏的地位不比蕭家差?!?p> “這靜候嫡妻,似乎是崔家家主的姐姐。”蕭輕梧道,“崔家跟蕭家也算有些交情,我那狗爹的夫人勢利的很,從前有段時間三天兩頭往靜候府跑?!?p> “我爹叫我跟著那女人,我不樂意,他就揍我,所以我也三天兩頭在這跑。”
沈安寧點點頭。
蕭輕梧并非蕭夫人所出,聽聞他的生母只是很普通的江南女子,但卻深受蕭家主的寵愛。
只是蕭家主對蕭輕梧母親的愛,似乎并沒有轉(zhuǎn)移到蕭輕梧身上,一直以來,蕭家主對他都很是嚴(yán)厲。
至于蕭夫人,看他更是眼中釘肉中刺,各種手段想除掉蕭輕梧。
以至于蕭輕梧從小就生活在很惡劣的環(huán)境中。
若非葉錦,他早活不下來了。
沈安寧忽然悠悠嘆氣,“崔氏自幼飽讀圣賢書,能生出孫欣雨和孫永山這樣一對子女倒也是讓人沒想到?!?p> “崔氏因為前些年研制一種香,長期到接觸麝香原料,導(dǎo)致無法生育。”蕭輕梧聳聳肩,“這孫欣雨和孫永山還不知道是靜候跟哪個山溝溝里頭的女人生的呢?!?p> “想來崔氏也是想遮蓋自己不孕的事實,不得已才將孫欣雨和孫永山過繼到自己名下。”
沈安寧恍然,同時深深的掃了蕭輕梧一眼。
這種消息可是算密辛,蕭輕梧平日里看上去吊兒郎當(dāng)?shù)模瑳]想到對這些都知道的這么清楚。
“喂!我先告訴你,我不是變態(tài)啊!都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我這是打探軍情?!笔捿p梧雙手枕在腦后。
“靜候近來幾年能在朝中地位水漲船高,少不得崔氏的幫忙,跟崔氏一直恩愛有加,也唯有這件事讓崔氏受了委屈,所以一直想方設(shè)法要彌補崔氏。”
“那就更奇怪了!”沈安寧小臉神色陰沉而下,只覺得這整件事不簡單。
“奇怪在哪里?”蕭輕梧笑道,“你別太疑神疑鬼?!?p> 沈安寧抬頭看看這陰暗的天,轉(zhuǎn)而道,“這院落這么幽暗,你看像是有人住么?”
蕭輕梧一怔,“興許崔氏出去了呢?”
“不?!鄙虬矊幍?,“這花壇中已經(jīng)開始長雜草,至少三天以上,這里沒有住人,況且...最重要的一點?!?p> 沈安寧心想起來,不由得一陣森然,“靜候既然與崔氏恩愛,哪怕崔氏真的出去,會放著她的院子空空無人嗎?”
“但院中,沒有丫鬟小廝,甚至連四周都無人守衛(wèi)?!?p> 蕭輕梧慢慢放下手臂,臉色也開始嚴(yán)肅起來,“你是說崔氏...可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