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轉(zhuǎn)眼清風(fēng)閣的小錢錢送來了。
天鳳穿著夜行衣送來的。
云遙細細一數(shù),發(fā)現(xiàn)居然比上次翻了一倍。
十萬兩黃金。
家里財產(chǎn)越來越多,云遙已經(jīng)不怎么興奮了。相反,她食指輕點臉頰,陷入沉思。
半晌,她問天鳳:“你有時間嗎?”
天鳳勾人的桃花眼露出一絲疑惑,他道:“二小姐吩咐就是了?!?p> 云遙說:“那你教我用飛鏢吧,普通的就行,不用那個會回旋的?!?p> 她還沒活夠呢。
天鳳一愣,出聲道:“那我就教二小姐基礎(chǔ)的吧?!?p> 于是,天鳳要了一袋果子,擺在院落各處,然后他帶云遙來到合適的位置。
他把陰手鏢,陽手鏢和回手鏢都演示了一遍,出鏢必中,快狠準(zhǔn),不一會兒,好多果子被他打得稀爛。
果子是沙果,比蘋果小一圈。
他遞給云遙兩枚飛鏢,最普通的那種,小,但有一定的分量。
云遙對此還是比較有信心的,畢竟是上輩子練過槍射過箭的人,只要發(fā)力點對,她不怕射不中。
她學(xué)著天鳳的樣子,射出兩枚飛鏢,果然,陰手鏢和陽手鏢都中了。
天鳳驚愕地看著她,見云遙本人面上都毫無喜色,他陷入了自我懷疑。
難道他是比較笨的那一類?
然而回手鏢練得就不是很順利了,云遙總是不習(xí)慣向后發(fā)射,發(fā)揮有些不穩(wěn)定。
天鳳道:“二小姐已經(jīng)很厲害了,姿勢完全沒錯,只要多練練就行了?!?p> 就算不中也都是擦邊而過,熟練只是時間的問題。
云遙神色專注地又試了一次,打爛了一顆沙果,她道:“要是有能動的東西練習(xí)就好了。”
“我來丟吧。”天鳳說著,拿起旁邊的一袋果子。
云遙點點頭,就見天鳳退到遠處,朝不同的方向丟果子。
云遙練習(xí)的很專注。
起初是沙果,后來沙果沒了,又換成了石頭,再后來,又換成了細樹枝,目標(biāo)越來越小,行跡越來越難以預(yù)測。
天鳳一直陪練到郁安和小阿擎回來,云遙才愕然意識到?jīng)]做飯。
她揉了揉發(fā)酸的胳膊,吩咐天鳳去菜館子買幾道菜。
沒一會兒,他就提著食盒回來了。
有點像點外賣。
就是這個外賣員很自覺地坐到桌旁去了。
云遙沒說什么,和小阿擎一起洗了手,也坐下來。
云遙伸手去夾紅燒獅子頭,卻發(fā)現(xiàn)右手止不住的顫抖。
好不容易夾到它,眼看就要送到嘴里,沒想到剛碰到唇,獅子頭就掉下去了。
被黑蛋接了個正著。
郁安微微蹙眉,一把抓住云遙此刻冰涼顫抖的小手,問道:“怎么回事?”
云遙左手摸摸腦袋,傻笑著說:“練飛鏢,用手過度?!?p> 郁安賞她一記冷眼,無奈,喂給她一顆獅子頭。
云遙張嘴接住,腮幫子塞得圓圓的,咀嚼了一會兒才咽下去。
然后她又夾米飯,發(fā)現(xiàn)夾起來都會抖下去。
于是她左手端起碗,右手往嘴里扒飯,結(jié)果筷子總是哆哆嗦嗦地碰到碗邊邊,發(fā)出一陣陣頻率極高的脆響。
把云遙自己都逗笑了。
郁安微微嘆氣,直接坐近了些,一口一口喂給她。
他俊臉上帶著一絲怒意,沉聲道:“右手不想要了?”
傷才好了多久,又開始折騰。
云遙眨巴眨巴眼,乖巧道:“下次我會注意的?!?p> 郁安臉色更不好了。
下次下次,上次就說會保護好自己,這不,前兩天又不知道怎么從太后那要來一堆花。
二皇子挨板子指定和她脫不了關(guān)系。
郁安不高興地扯扯云遙的臉,把云遙扯成大嘴猴。
云遙感到疼痛,趁機轉(zhuǎn)過頭在郁安手上咬了一口。
郁安下意識睨了天鳳一眼,一下子臉紅了。
他這是在飯桌上干什么?
天鳳眼觀鼻鼻觀心,心道這點小動作有什么可介意的,都是他玩剩下的。
就是怎么感覺有點飽了呢?
小阿擎就不一樣了,他和別人不是一個海拔,而且眼里只有飯菜。
他夾起一根大雞腿,啃得滿嘴流油。
接下來的幾天云遙總會獨自練練飛鏢,為了防止損傷,她學(xué)乖了,練得總是有時有晌的。
要問她為什么可以練得如此暢快,那不得不提起天鳳連夜給她送來的一麻袋飛鏢。
又一天,寒風(fēng)瑟瑟。
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雪如刀子般割來割去,然而國子監(jiān)就是風(fēng)雨無阻,云遙特意買了帶帽斗篷,把一大一小兩書生遮得嚴嚴實實。
每到這樣的天氣,云遙就無比慶幸家里離得很近。
她收拾好屋子,躺倒在床上,聽著外面陰風(fēng)怒號,莫名想到陸知許。
也不知道甘雨村那邊怎么樣了。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xiàn),云遙余光一瞥,就看到了天賜。
她道:“下次別直接進我房間?!?p> 天賜的娃娃臉凍得像個蘋果,他點頭回應(yīng)。
云遙看了眼密閉的房間,突然坐起,問道:“你怎么進來的?”
天賜一愣,及其自然地說:“就是跳到院子里,然后打開大門進堂屋,然后關(guān)門,然后開房間門,進來,再關(guān)門,就進來了?!?p> 云遙:...
她抹了把臉,問道:“什么事?”
天賜又把一張燙金請?zhí)f到云遙跟前,說:“過段時間三公主生辰。”
“不去!”云遙惱火地道:“怎么這么多生辰?。俊?p> 天賜巴拉巴拉手指,思索道:“陛下、皇后、太后、太子、二皇子、三公主、四皇子...”
“打??!”云遙道:“有什么我必須去的理由嗎?”
天賜無奈點頭:“三公主點名要二小姐去。”
云遙忽而疑惑:“這是為何?”
天賜搖頭,顯然他并不知道。
云遙沒有違抗公主的本事,她接過請?zhí)?,沉思了一會兒,也沒想出什么名堂,但直覺不是好事。
算了,土來將擋,兵來水淹就是了。
很快就到了公主生辰這天。
康婆婆將厚厚的妝綢狐絨繡白紋大氅披在云遙身上,一臉辛酸淚地將云遙送走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二小姐剛及笄不久,就被請到宮里兩次。
成長得真快。
就是她總要從相府和這里兩頭跑,有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