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相的臉黑的像郁安烤的雞翅根,外面都烤成碳了,里面還是生的。
云遙想起那不太美好的回憶,居然被嚇得打起嗝,連帶著酒都醒了幾分。
她嘟嘟囔囔地糾正道:“我,嗝,說錯了,是我像,嗝,你爹?!?p> 完了,斷句錯了。
周遭的空氣就像凝固了一般,云夕沉默良久,最終微微嘆氣,叫丫鬟給云遙備了碗醒酒湯。
云遙喝了暖烘烘的醒酒湯,一陣困意涌上來,然她一合眼皮,就會被打嗝驚醒,看著怪可憐的。
太子俊逸的臉龐露出幾分無奈,心想這表妹怎的如此搞笑,他輕拍云遙后背,幫她順氣。
關伯蘭臉色似有不悅,這舉措著實親近了些,他動了幾分出言阻止的心思。
好在云遙比他還快,她用胳膊肘支開太子的手,嘟囔著說:“我要回家,嗝。”
她要找相公。
太子一愣,看向云夕,出聲詢問:“表妹此話是何意?”
這不就是她家嗎。
云夕道:“她已成親一年?!?p> 太子神色略帶失望,沒再多說什么。
二皇子聞言卻說:“一年前,二小姐豈不是還沒進京,莫不是嫁給什么窮小子了吧?云相當真忍心看她受苦?”
云夕淡然道:“臣無意干預小女的婚事?!?p> 二皇子別有用心地看了云遙一眼,說:“不如讓二小姐離了這婚事,本殿愿意許她以側妃之位?!?p> 本就是個庶女,還是個二手貨,若不是看她如此絕色,二皇子也不會開口。
云夕神色微冷,沉聲道:“不若二皇子親自問問小女,若小女愿意,臣不會多言?!?p> 二皇子聞言嘴角上揚。
沒有女人能拒絕宮里的榮華富貴,云相此言不就是變相答應嗎?
云遙還在有節(jié)奏地打嗝,頭暈乎乎的,根本沒心思聽他們說什么。
她想再喝口茶水,一抬頭,驀地對上二皇子那張欠揍的臉。
嚇得她把嗝都憋回去了。
二皇子露出自以為很帥的笑容,道:“二小姐愿意進宮做本殿的側妃嗎?”
云遙眨巴眨巴眼,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二皇子以為她沒聽清,又說:“只要你和那窮小子和離,本殿不會嫌棄你,愿意給你個側妃之位?!?p> ???
云遙一下子怒了,這蠢貨居然想拆散她和相公。
借著酒精的力,云遙冷聲說:“你連我相公一根頭發(fā)都比不上,敢這么和我說話,你的娘是批發(fā)的吧?”
這可真是大逆不道了,眼看連太子都忍不住偷笑,二皇子勃然大怒,拍案起身,震倒了不少杯子。
聽到這一聲,賓客們紛紛投來目光。
太子面露不悅,他還是坐著,聲音沒什么變化:“父皇命我們給二小姐慶祝,而不是來砸場子的。”
二皇子青筋暴起,他咬牙切齒地說:“皇兄的意思是本殿要忍受一個庶女的羞辱嘍?”
紹國尊卑有別,等級森嚴,庶女的地位是很低的。
一直規(guī)規(guī)矩矩坐著的云還開口:“二...姐喝醉了,故而有些口無遮攔,還請二殿下不要計較?!?p> 父親說是她先出生的,叫二姐應該沒錯吧,就是真的好別嘴。
二皇子更氣了,明明是他被罵了,現(xiàn)在倒成了計較。
他一甩衣袖,氣哼哼地離開了。
云遙毫不在意,她胃口好了,又吃了不少菜,便習慣性戴上面具,準備離開。
走之前順帶拍拍竇燕堂的肩膀,說:“禮物我就不帶走了,你看看有沒有看上的?!?p> “晚了,”竇燕堂說:“早就運到你家了?!?p> 云遙眼角一抽,突然沉默了。
倒也不必這么有效率吧。
云夕道:“以后出入可以找侍衛(wèi)送你?!?p> “好?!痹七b點頭致謝,瀟灑離開了。
眼看那么多賓客,連太子都沒走,她一個庶女就離開了。
但是太子都沒說什么,賓客就更不敢說話了。
涼風拂過臉龐,云遙清醒了不少,此時宅門依舊大開,她走過去,和一個仙衣卓絕的少年撞個正著。
少年十七八的樣子,眸色清冷,無欲無求,纖塵不染。
是新上任的天師。
云遙冷著臉,看也不看他,轉身就要離開。
“姑娘,”趙風眠認出她的面具,道:“你的母親還好嗎?。”
云遙古怪地看著他,心道這人也太沒禮貌了些。
哪有一上來就問候父母的。
云遙冷著臉說:“我的母親已在多年前去世,麻煩天師嘴巴放干凈點?!?p> 趙風眠微微蹙眉,說:“你母親不是前段時間剛生育嗎?”
云遙一愣,那日在街上胡說八道的一幕如電影般回放。
大街上那么多人,天師居然記得這么清楚。
云遙忽然心虛起來,畢竟胡說八道確實是她的不對,被人察覺就更尷尬了。
趙風眠顯然意識到了,臉色一下難看起來。
這姑娘居然拿已故的母親開這種玩笑,真是仁義禮智信半點都不沾,如此枉為人倫之人,他居然還在心里感激了一番。
趙風眠不欲多說,朝庭院里走去。
“等一下,”云遙好心叫住他,道:“你不會是來看相府二小姐的吧?”
趙風眠此時對這少女厭惡至極,但被她叫住,他還是禮貌地轉過身應道:“正是?!?p> 云遙感受到他周遭冷氣,無奈道:“她已經(jīng)離開前院了?!?p> 趙風眠神色一頓,道:“此時賓客應該還沒散去才對,她作為主角竟先離開,著實過于無禮,姑娘可知她為何離開?”
別罵了,別罵了。
云遙嘆了口氣,摘掉面具道:“我就是相府二小姐。”
趙風眠和其他人不同,他從小修行,真就對云遙的絕世美顏沒有一點感覺。
他神色更加清冷,再次出聲詢問:“二小姐為何將諸多賓客落于前院不顧?”
幾次三番被人甩臉色,云遙也不高興了:“沒有理由,也與你無關?!?p> 趙風眠一滯,從沒有人和他如此說話,他居然被憋得臉色漲紅,說不出一句話。
云遙嘲諷一笑,說:“云相都沒說什么,天師未免過于多管閑事了些,有這時間,不如多背背你們天師殿的宗旨,去給邊遠地區(qū)送兩袋米也行?!?p> “你...”趙風眠臉色漲紅,你了半天,道:“你這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