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宋先生出手
陸河理解老爺子的想法。
當初跟生產(chǎn)隊搞交易,雖然幾萬塊很多,但錢是實實在在交到大隊上的,均分下來村子里還人人都有份。
陸家村54工程修路,雖然修了兩百多萬,但這事情也就家里和鎮(zhèn)上一些領導知情,陸家自己不會傻乎乎說出來招麻煩。
鎮(zhèn)上,修路工程說是花了280 ,其實哪有那么齊整???
只不過陸河會辦事,畢竟當初因為要花多少錢干部們咬著不放,所以修路完事他就拿出了幾千塊給大家包了個紅包,買了些煙酒手信還請吃飯,這樣算下來才剛好齊齊整整的兩百八十萬。
小小的一個鄉(xiāng)鎮(zhèn)哪有什么油水可沾?
有了這些封口費。
之前的不善人群態(tài)度也和緩下來,現(xiàn)在都期盼著下一次的利好交流,大家當然愿意守口如瓶不去多說。
至于工人那邊,大頭都是周方圓跟三姐夫周春拿的,這是自己人。
后頭山上的谷子賣給農(nóng)業(yè)站當?shù)痉N是拿了不少錢,但這不是建房子,搞裝修,新居之喜,娶老婆等等這些,前前后后都需要花錢。
村子里現(xiàn)在誰心里沒一把賬?
這會除了那幾十畝山塘和山,陸家賬面上的錢估計還沒有他們多。
要不然這么大的家業(yè),擺喜酒請飯,怎么還會收大家的紅包呢?
雖然這是個習俗,但大家都默認為陸家沒什么錢了。
陸家也懶得去解析。
當然,也是窮,欠著銀行幾百萬呢!
反正,不管怎么說,姓龐的這幾千塊是真不能收!
非親非故給這么一筆錢,知道的還以為是喝喜酒,這不知道的,將來隨便反咬一口,這不是招麻煩嗎?
何況這公司還是日外資的。
那個地方的人不地道,肖想著地大物博的華夏呢。
這才被趕出去幾年,就來華夏搞什么生物種子研究公司,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又盯上了這塊土地上的什么呢?
陸河還是覺得把人早打發(fā)的好。
逢管姓龐的怎么說,這筆錢陸家都沒收。
推辭到最后,陸三爺?shù)哪樕甲兊脟烂C了:
“這錢,我們真不能收?!?p> 陸河一臉淡淡,臉上的厭煩之色濃得快化不開了:
“當著大家的面你想做什么?”
“......行行行,是我唐突了,改日,改日我提著酒水來賠罪!”胖總嘿嘿的笑,一沓錢往邊上一丟,兩手一攤無所謂的樣子。
旁邊跟著的保鏢很輕而易舉把錢給接住,順手放進了棕色的公文包里。
改日還來?陸三爺皺眉,到底是松了口氣,至少是拒絕了不是?!
吃席看熱鬧的眾人卻是倒抽了氣,驚愕又驚嚇,那可是整整五千塊錢呢,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咋說不要就不要呢?
陸河卻揉了揉眉心。
這個牛皮糖還打算粘上他了?
目光看到四姐陸美華房子那邊,四姐夫陳大寶跟黑子在猜拳喝酒,丁伯和宋先生都在,光是這邊就給他們擺了三桌。
這會宋先生看過來,甚至跟他點了點頭。
陸河突然間就笑了,對姓龐的招了招手:
“胖總你來,我們這邊說話?!?p> 胖總眉頭挑起,頓時就笑了,“這才像話嘛!”
老子坐了半天才出來招呼,真以為當了新郎自己就是根菜了?
他帶著兩個高大威猛的保鏢跟上。
并不怕陸家這邊能把他怎么樣。
卻沒想到,轉(zhuǎn)頭進了另外一棟房子,在大廳里看到一群人在熱熱鬧鬧吃酒猜拳,一個個雖然收拾齊整,噴發(fā)膠穿皮鞋西褲,但衣著半袖,底下皮肉露出大片的紋身,個個眼神老辣渾身帶煞,瞧著就都不是好惹的主。
特別是看到主位置上,滿頭白發(fā)穿著一身中山裝的慈祥老者。
胖總雙腿一軟,直接給跪了,飆起白話:
“宋宋宋——宋生......”
陸河看著左右保鏢手里提起來的胖總,差點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你也有怕的人?
“哎喲,這是怎么了?龐總你沒事吧?怎么會腿軟呢?是不是沒吃飽飯???四姐夫你快讓個位置給龐總,大老遠來赴宴,我結(jié)婚的大好日子,怎么能不讓客人吃飽呢?”
陳大寶雖然搞不清楚情況。
但他鐘愛陸美華,因此愛屋及烏,對這個小舅子比親兄弟還要親,立馬就讓,還順帶將胖總給提留到他位置上,他的另外一邊坐著的就是宋先生。
胖總連開口說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再次對上宋先生,嚇得直接坐到了地上。
宋先生笑容親和,倒顯得很是平易敬人呢,他用白話來打招呼,并親手將胖總給提起來坐了:
“地上涼,招了濕氣對身子可不好。你......你是那個什么什么......嗯......叫什么來著了......”
胖總?cè)缱槡郑X門子上冷汗都出來了。
下意識將缺了大拇指的右手放在桌底下藏起來。
丁伯已經(jīng)笑說道,“先生,這個撲街就是那個山本的走狗??!您忘了?這撲街去年在澳門賭場那邊,還做局出少主的老千,少主心善給這撲街求情,您老人家才小心翼翼剁了他一根拇指頭。我呸!堂堂華人當小鬼子的走狗,老祖宗的臉面都給丟到家了!”
山本的走狗再次嚇得連凳帶人摔到地上。
他打心底的懼怕這些人。
下意識找尋著帶來的兩個保鏢,卻沒想到,那么高大威猛的兩個人居然中看不中用,給幾個十七八歲的小年輕按著肩膀,坐在隔壁桌凳子上起都起不來。
“丁丁——丁伯,宋宋——宋生,我不敢了!我真不敢了!”山本的走狗跪地求饒拱手作揖。
什么種子這會他都不敢要了,這些人是害命的!
要早知道來陸家村會有這樣的劫難,就算拼著被公司開除他都不會來了,錢重要還是命重要,這會龐寬還是分得清楚的。
丁伯看不起他,鼻孔朝地冷冷一哼,白話里的語氣滿是不屑:
“早前就跟你說了,沒事別來我們先生面前現(xiàn)眼,你這撲街就是不長記性,這回你是要剁幾根手指?”
龐寬下意識將手指合攏收起來。
宋先生卻笑容平和,但出口的語句卻無一不狠:
“好孩子一個你嚇他做什么?一個人就只有十根手指頭,都給剁了,你讓他生活怎么過?”
說話對陸河抬手招呼,“過來坐,你今兒可要跟老夫我多喝兩杯。”
語氣親昵不少。
連丁伯都笑瞇瞇從自己的座位給撤了,讓出來給陸河,“先生就等著跟你吃飯喝酒了,你這小子,還真是忙得很?!?p> 陸河嘿嘿的笑,也沒推辭。
兩個老人家這明顯是在幫他,他不能不識好人心的:
“今兒來的客人比較多,招呼都招呼不過來,反正我來遲了,就自罰三杯表示誠意!”
“好!”
這個時候酒都是喝的白燒酒。
還是陸三爺自個釀的,家里的糧食太好沒舍得用來釀酒,老爺子讓陸河開車去鎮(zhèn)上買,陸河懶得去,就把VI農(nóng)場倉庫余出來的大米拉了一車出來給家里釀酒。
雖然入口順滑,香醇無比,但酒意太勁,下到肚子就跟火燒一樣辣辣的。
這幾杯酒喝下去,黑子一幫年輕小伙子帶頭起哄的喊好。
聲音大得外頭都忍不住連連將目光看過來。
雖然大大的落地窗可看見這里邊不少景象,但中間又有沙發(fā)桌椅擋著,酒席雖然熱鬧,但大家也沒看到苦哈哈跪在地上的龐寬。
樓上,鐘美麗自己換洗好準備下樓。
聽到胖總求饒的聲音她還覺得有些耳熟。
偷偷踩下兩個階梯探頭來看,那席面前居然跪了個人不說,一瞧,這不是那什么種子公司的胖總嗎?
看那滿臉苦澀,余光惶恐,呵——你也有怕人的時候?
她下意識攛起了雙拳,目光不自覺變得陰狠起來——
見地
今天做社,殺了一只大肥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