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氣氛二人組
朱延禧說到這里,仔細(xì)打量著展飛。
“展護(hù)衛(wèi)啊,你的才智極高,希望你以后全力輔佐易兒,如果他真能給大明吏治刮骨療傷,如果需要老夫的性命,你決不能手軟。”
“噗通……”
“閣主,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以防萬一,大明?還真不大啊,外面的天地很廣袤,如果真能實現(xiàn)易兒說的,別說是我,就是整個朝廷官員陪葬也值得,起來吧?!?p> “是,閣主,屬下認(rèn)為,以少閣主的智慧,肯定不會走到那一步的,閣主您仔細(xì)想想,少閣主弄出來的龍吸水、新式煉鐵爐、中正式步槍、駁殼槍、炸藥包等等,放在以往,哪一個不是轟動朝野的大事?更何況以兩萬老弱病殘邊軍,殲滅四萬余人的建虜之兵,屬下以為,這些都是少閣主在為未來做鋪墊,有了這些功績,誰也不敢動咱們朱府。”展飛有些激動道。
朱延禧起身拍了拍展飛的肩膀,笑道:“展護(hù)衛(wèi),你對朝廷中的爭斗了解太少,爾虞我詐,暗箭難防啊?!?p> “屬下必以死保護(hù)少爺?!?p> 朱延禧有些落寞的離開書房,去了文淵閣。
還未來到文淵閣,朱延禧的臉便黑了下來,并不斷的孕育著怒氣。
“朱閣老,你臉怎么這么黑?抹墨汁了?”
因朱易的原因,王佐與朱延禧關(guān)系相對較好,平時都會開些不痛不癢的玩笑,其他人也樂得看兩人說笑,減輕文淵閣衙役的氛圍。
“還不是我家的孽子,每天就知道不務(wù)正業(yè),真是氣死老夫了。”朱延禧氣呼呼的坐到椅子上。
王佐滿臉疑惑道:“老朱,不是我說你,要是別人有你這樣的兒子睡覺都要笑醒了,怎么還身在福中不知福?太矯情了吧?”
“你……唉,孽子不聽老夫之言,與閹人越走越近,你說該不該罵?”朱延禧道。
王佐反駁道:“并不是所有的閹人都是壞的?。勘热缯f三寶太監(jiān)鄭和,汪直,馮寶,非但不是壞人,反而有功于社稷。”
“算你說得有理,那你給我說說,當(dāng)朝那個閹人是好的?”
“這我還真說不上來,但總應(yīng)該有幾個好的才對?!?p> “姓王的,你今天是不是故意拆我臺的?為什么總和我對著干?”
王佐不甘示弱道:“朱易雖是老朱你的孩子,但也是朝廷命官,還是工部侍郎,你如此說朱易,又把我公布置于何地?是不是說我工部已經(jīng)和閹黨沆瀣一氣了?”
朱延禧氣的鼻子冒煙,道:“王佐,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我什么時候說過這話了?”
“夠了,文淵閣是商量國家大事的,不是然你們罵街的。”葉向高輕哼一聲,繼續(xù)看桌上的奏折。
朱延禧愈發(fā)的氣了,道:“葉相,都怪下官教子無方,那小子去遼東之時,下官曾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插手遼東之事,免得壞了國家大事,可這小子非要賭,竟拿廣寧城兩萬老殘之兵對抗建虜五萬之兵,萬一失手了,老夫萬死不足以贖罪啊,還有……”
王佐翻了翻白眼,道:“老朱,我怎么覺著你不是道歉,而是窮顯擺呢?”
“姓王的,你今天不和對著來,是不是就活不下去?”
“我說錯了嗎?兩萬對五萬,而且是兩萬老殘之兵,對戰(zhàn)五萬精兵,在未損一兵一卒的前提下,殲滅了建虜四萬多人,你不是顯擺是什么?”
“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這孽子太年少無知,他這是賭贏了,萬一輸了呢?”
“我看是朱閣老無知,你怎知朱易心中沒數(shù)?你怎知他是胡來的?”
“王老匹夫,我今天和你沒完……”
朱延禧說著就跑向王佐,欲要以手腳爭高下。
他雖如此做,心里卻十分感激對方,他發(fā)現(xiàn)對方配合的天衣無縫,神隊友。
至少不會讓他所做之事看起來唐突。
王佐毫不示弱,道:“姓朱的,別以為比我年輕幾歲,我就怕你,盡管放馬過來?!?p> “夠了,你們身為內(nèi)閣閣老,竟和街頭村婦一般撒潑打架,丟盡了讀書人的臉面?!比~向高輕輕敲了幾下桌子,冷冷的看著兩人。
“如果孽子和閹黨眉來眼去,老夫還要什么臉面?”朱延禧做到椅子上,仿佛耗盡了全部力氣。
“姓朱的,我可以告訴你,朱易那小子就是和閹黨眉來眼去,也有大功于大明,有大功于社稷,有大功于天下黎民百姓,你只顧著自己的臉面,可曾想過朱易弄出來的東西,造福了多少人?如不是龍吸水,北方哪有如此安寧?”
葉向高看著兩人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要走,誰也勉強(qiáng)不了誰,而且誰也不知對方的路是對是錯,朱易雖然年輕,但做事沉穩(wěn),并不如朱大人說的那么不堪,但畢竟太年輕,也不能太過贊譽(yù),免得生了驕傲之心,至于他和閹人走得近,朱大人大可不必?fù)?dān)憂,前些日子,他還打死了一名閹黨之人呢,難不成他就和閹黨成了仇敵?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做事方法,我們總不能以自己的標(biāo)準(zhǔn)要求別人,兩位的心情我理解,但咱們都是內(nèi)閣之臣,還要以國家大事為重,朱易和閹人走得近,未必是壞事,不可急著下定論?!?p> “還是葉相說的有道理,不像某人……”
“好了,朱大人的擔(dān)心也不是沒有道理,你們兩人同為閣臣,以后還要共事,怎能為了這點小事留下隔閡?”
兩人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去了自己的座位上。
其他閣臣臉臉上微紅,卻又不好意思笑出來,忍得很辛苦。
朱延禧和往左兩人,平時就喜歡你來我往的斗幾句,沒成想今日差點來個全武行,確實是文淵閣活躍氣氛二人組。
“碰到管教孩子的問題,哪怕如朱閣老這般沉穩(wěn)的人也忍不住發(fā)脾氣?!?p> “天下父母心啊,望子成龍,不想讓孩子走彎路,可以理解?!?p> “王閣老對朱易很看重,若有機(jī)會,定要讓自家孩子與此人多親近親近”
其他閣老小聲討論了幾句,有的感同身受,有的羨慕,還有的開始算計起來。
朱易不知文淵閣發(fā)生的事,坐著轎子,一路進(jìn)了皇宮,直到魯班園門外才下來。
一進(jìn)園子,就見朱由校笑瞇瞇的坐在木凳上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