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南若兒
一張巨大的棋盤豎立在兩人之間。
無窮無盡的玄力被不斷地抽調(diào)而出往著南柯一夢之中。
許凡與陳可靜的方式完全就是不一樣的。
陳可靜本是天道,她自身就是巨大的玄力泵,所以她無需去補充玄力。但是換做許凡就不一樣了,他仍然需要不斷地去補充玄力,使得自身有著充足的玄力去使用。
否則,就跟他以前使用著百難行是一樣的結(jié)果,沒過多久,人就虛脫了。
南若兒的身體,落霞女帝的聲音,專屬于天道的靈魂。
望著許凡,陳可靜哀嘆了一口氣。
果然如此啊,一切哪有那么順利。
天穹之上的裂隙越來越大,屬于蒼玄大陸的太陽早就不知道隱去了哪里。
數(shù)不盡的光芒從虛空照映到現(xiàn)實。
許凡的手向著右手旁的空氣抓去。
空氣接連發(fā)出不斷地爆炸聲響,并沒有過多久就直接地炸開了一道口子。
而許凡手上的動作仍然沒有停止。
他直接摸向了無盡的虛空,將虛空捻爆,擠壓,竟然成為了一塊實體!
玄力不斷地朝著右手而去,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不斷地磨平著這塊實體。
甚至沒有過多久,就變成了一個橢圓體。黑色而溜亮。
一道鋒利的氣刃直接從中切向了橢圓體,使得其變成了兩顆黑色的棋子。
遂愿裹挾著無盡的氣流成了一道接著一道的風(fēng)暴向著許凡吹拂而去。
不斷地撞擊著橫立在兩人身旁的南柯一夢。但是,南柯一夢并沒有因此而遭受到哪怕一點地破損。
太堅硬了。
此時的兩樣神器,都擁有著相同的實力。
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仍然是南柯一夢更勝一籌。
遂愿是絕對得法則與力量,而南柯一夢則能夠逆轉(zhuǎn)時間與空間。
在蒼玄大陸之上,兩人都立身在原先的擎天山脈頂。
但是如今,擎天山脈早就已經(jīng)崩碎了。
取而代之的,是滿大陸的瘡痍。
遂愿隨意地一扇風(fēng)就是滅世級別的災(zāi)難。
在蒼玄大陸上,不斷地爆發(fā)著龍卷風(fēng)以及臺風(fēng)之類的災(zāi)害。
無數(shù)人被卷上天空,城墻倒立,村莊水淹。
許凡的內(nèi)心也在遭受著巨大的痛苦與折磨。
但是,他一步都不能做,因為一步也不能錯。
在現(xiàn)在這種時候,陳可靜的目光就是一直在許凡的周身停留著。
她在找機會。
而許凡的左手,已經(jīng)開始不斷地獲取虛空中不斷閃著光的那一部分了。
慢慢地,變成了白色的奕子。
直到最后,最后一枚奕子即將出現(xiàn)在了許凡的手上。
遂愿慢慢地收起,直接變成了一把劍,陳可靜高速地在天空中移動著,扎向了南柯一夢。
天地間所有聚集過來的玄力在這一刻直接被打散,還有著無數(shù)風(fēng)暴在天空中形成。
無數(shù)的撕裂聲,狂風(fēng)呼嘯聲,劍刃高速劃過虛空引起著爆鳴響。
這一刻,全世界都在不斷地爆發(fā)著各種自然災(zāi)害。
許凡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手上輕輕捻著最后一枚白棋子。
此時此刻,陳可靜整個人都近乎瘋癲了起來,傾其所能地在不斷攻擊著許凡所站立的虛空的位置。
直到最后,那遂愿所化形的劍,直接插入了南柯一夢之中。
棋盤開始在虛空中不斷地打著轉(zhuǎn),阻礙著陳可靜的攻擊。
一瞬間,定住了。
整個虛空,所有的一切都定住了。
無論是即將成型的龍卷風(fēng),還是已然龐大,高達(dá)萬丈的龍卷風(fēng),此時此刻,全部都停止了。
甚至還有著無數(shù)尸體,被裹挾在高空之上,靜止在其中。
遂愿變成了一把墨黑色傘柄,艷紅色劍身的長劍。就這樣直直地插入在棋盤之中,但沒有插穿。
可是高速旋轉(zhuǎn)著的棋盤,就這樣被定住了。
無法再轉(zhuǎn)動絲毫。
遂愿與南柯一夢也靜止了。
“哈哈哈!哈哈哈!”
陳可靜望著許凡,笑著,大笑著,笑聲回蕩在天地之中。
終于,讓南柯一夢也停下來了嗎?
終于,許凡也逃脫不了被靜止嗎?
許凡的左手還在虛空中,手上剛捻著最后一粒白子。
陳可靜終歸是天道,周身有著命運的念力,憑借著本身的實力,在這一刻用法則擊碎了時間與空間。
果然,自身原本是玄尊的實力,后來的能力完全就是靠著南柯一夢強行拉上去的。
又怎么能夠使得自己真正就在本身擁有著跟陳可靜一樣的實力呢?
再多的增幅面對著蒼玄大陸上,此時近乎無窮大的陳可靜來說,都輸了。
許凡,也算是認(rèn)清了這個事實。
畢竟,兩個人的起點根本就不同。
陳可靜已經(jīng)悄然接近了許凡,準(zhǔn)備采取著下一步的行動。
許凡閉著眼睛,對于周身的一切都不可聞,他的全身都宛若沉入了深海之中。
看不到光。
自己的長發(fā)被海水裹挾著向上漂浮起來。
好像,有著一股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柔和的力量在托著自己往上。
慢慢地,這股力量竟然開始有了形狀,變成了一雙白嫩的手,但是指節(jié)上還有著紅潤。
這是,受傷了嗎?
直到,耳旁傳來了呼氣聲。
好像,有人在自己的耳朵旁,吹著氣。
許凡睜開了眼。
“師哥,你看,這就是滄瀾宮?!?p> 許凡聽著這道十分熟悉的清脆聲響,睜開眼睛,年前龐大的滄瀾宮又一次映射在自己的眼里。
南若兒坐在城墻頭,蕩漾著雙腿,等著師父與師哥回來的那天,不應(yīng)該就僅僅是在一年前嗎?
許凡一步踏到了城墻頭上。
回過身,背后的人就是南若兒。
“師妹?”
許凡的內(nèi)心帶著遲疑,甚至,很害怕突然一下又換成了落霞女帝的聲音。
“嗯,師哥,就是我?!?p> “你不是已經(jīng)變成了陳可靜嗎?”
南若兒歪了歪頭,淺淺地笑了,“你不是也在這里嗎?”
兩個梨窩帶點俏紅。
但是這樣一句話,宛若一粒失意拋入了許凡的內(nèi)心,激起著千層浪花。
因為這句話,有著很多的深意。
因為,我也在這里?
對啊,因為,我也在這里。
書生也好,王漠北也好,許凡也好,其實都是同一個人。
但是,我還在這里。
落霞女帝也好,南若兒也好,陳可靜也好也都是同一個人。
但是,南若兒也還在這里。
許凡張望著海面,一束光亮從海面射了進(jìn)來,折映著不同的光斑。
丁達(dá)爾效應(yīng)有了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