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為我們謀求了十二種力量,而擁有著力量的人便是白銀血裔?!栋足y血脈論》
仿佛自己這些日子一直都在清醒與沉睡中不停的輪換。徐鍾吃力地從地上爬起,現在他在想,他到底是處在現實還是處在由一個又一個夢境層疊的世界中,無止境的跌落著。
這種欺騙也只是一種無奈的表現罷了。徐鍾捂著劇烈疼痛的腦袋,許久才讓自己重新適應了眼前的一切。
“看來我猜的沒錯。”納森的聲音傳來,不同的是此刻語氣中確實有一種欣賞。
眼前的是一篇白茫茫的風雪世界,漫天飛舞的雪花籠罩天空和大地。白色是這個世界的唯一的主調,除此之外徐鍾實在是找不到任何異色,除了他們兩人。他們就像是破壞者般將這片白芒世界玷污,不再純潔。
忍著頭腦的疼痛,將信息全部處理后徐鍾才是反應起納森的話來,轉頭,看到的納森卻是另外一個模樣。
此刻的納森全副武裝,但暴露在外的那雙純白的連瞳孔都消失的雙眸別樣的引人注目。
徐鍾看著納森的雙眼,這對他來說仿佛有著一股魔力似的,無時不刻地吸引著他的注意力。他看到了,一個身影,一個像是懸掛在空中的身影······
但還沒有等徐鍾仔細打量,納森便是重重在他肩頭一拍,將徐鍾的注意力拉回了現實中來。
“那對你來說還太早了一點?!奔{森解釋道,“說起來你也是白色遺民吧?!?p> 徐鍾一臉茫然,他總感覺自己像是忘了什么重要的細節(jié)一樣。似乎這里的每一個人都能看出自己身上的不凡之處,但偏偏自己卻對此一無所知。這種感覺就像是你被扒光了展示在每個人的面前,而你還不知道一樣。
“你是外鄉(xiāng)人?”納森一改先前那種毛毛躁躁的感覺,這讓徐鍾有些不自在。
“是,是的。”徐鍾有些不確定的回答道。
盡管先前已經有人和他說明了這些東西無關緊要,但到了真正面臨詢問時還是無可避免的緊張著。但好在納森把這支支吾吾當作時外鄉(xiāng)人的一種自卑感,沒有太在意這些。
“很少見到外鄉(xiāng)的白色遺民了。但現在看來,你似乎連所謂的白色遺民都不太明白?”納森說。
徐鍾略微遲疑地點頭,雖然他到現在都還無法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所謂的“白色遺民”,但多了解一下也不是壞處。更何況,他想起了馬爾多的那個笑容,詭異又帶著不知名的期望。
“那你還挺幸運的?!奔{森感慨道,但隨后卻沒了下文。
這樣的戛然而止讓徐鍾不免有些困惑,正常的發(fā)展不應該是解釋一下這個“白色遺民”到底是什么東西嗎?
不過看起來納森并沒有這方面的考慮,或者說這樣很正常,瓦爾哈拉不是一個善良的世界,作為常年伴隨著戰(zhàn)爭和死亡的世界,他們早就將正常的思維拋棄。背叛、謊言、虛偽,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旋律,當然這不是說沒有其他良好的方面,但那種東西確實有點雞肋。
納森不愿意回答,徐鍾也沒有任何辦法。而且他也發(fā)現了這里的異常,明明是漫天飛雪的世界,卻偏偏沒有任何寒氣,仿佛這里的世界和他們處在兩個毫不相干的空間里,他們就像是一個旅客一般,靜默著走過。
許久,納森向著前方走去,徐鍾馬上跟上,在這種地方只有身邊這位對他態(tài)度惡劣的家伙能夠依靠?,F在的徐鍾就像是在水池中撲騰的家伙,拼命地緊握著僅剩的救命稻草。
沒有過多的言語,這是當然的。不同世界的兩人又怎么可能會相互理解,徐鍾拼命的想要適應這個殘酷的世界,但最大的成果不過是下定決心好好活下去罷了。
這種愿望,輕而易舉,難如登天。
漫長的風雪淹沒了眼前的道路,也不知道納森是憑著什么來定位的。安靜的只有呼嘯,風雪變大了,徐鍾明顯感受到了眼前變得有些暗淡下來。到底是要干什么?徐鍾滿腦子都是些有的沒的。
“我們?!毙戽R終于是沒能忍住,問道,“我們到底在干什么?”
納森語氣中明顯有著一分笑意:“在你看來我們是要干什么呢?”
“我,不知道?!毙戽R回答,“我沒有看出來這樣子走下去能有什么好處。”
“你和大醫(yī)院的人有接觸?”納森聽著徐鍾的回答,明顯有點驚訝,“看來你也不是普通的外鄉(xiāng)人啊。是家里有長輩是輔助軍的人嗎,還是說,你是一名新生兒?”
新生兒,這是對一切非瓦爾哈拉誕生的叛死者的稱呼。但百年下來很少有像徐鍾這樣由凡人轉變成叛死者的存在,所以這種稱呼大多是用以對那些血脈中擁有叛死者力量,然后在莫名情況下覺醒的家伙們的一種帶有蔑視的稱呼。
徐鍾當然知道這些,而且江韻輝也同樣說明過瓦爾哈拉對這樣的叛死者報以極大的歧視。因為這些人由于血脈力量的稀薄,大多數被任命處理平凡世界的特殊事件,還有就是成為兩者之間的交流通道。
而那些純正的叛死者,則是要面臨那些怪物和異常們,在戰(zhàn)斗中浴血而生,在痛苦中死去。所以這種歧視也是愈發(fā)的強烈,愈發(fā)的深厚。
“我·······”徐鍾下意識的遲疑了一下。
這一下,納森便是大概猜到了什么。但他還是有疑惑,如果說眼前的這家伙是一名新生兒,那為什么還能是白色遺民?
要知道血脈的稀釋對基于精神和意志的青銅力量來說都是極大的打擊,那就更不用說是傳承自基于血脈的白銀血裔的后代們了。當然,還有一種例外。
但納森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任何一名白銀血裔都是至高的存在,是能和那些神明甚至是神明之上平等對話的存在,而別說他了,就算是將除白銀血裔外的整個圣城捆綁在一起也可能就是其中兩位的分量罷了。
納森異樣地看著徐鍾,感覺自己好像是挖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而且這是他無法忽視的,如果猜測正確的話,那么這對于他,對于杜瓦爾家族來說將會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你,叫什么。稱號,或者是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