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張馳都呆在劇組,好好拍戲。
只用了兩天,他的劉寶善戲份殺青。
并不是別人想的男二,他的戲份依舊很少,只有十幾場,其中還有四場是沒有臺詞的群演。
盡管編劇和導(dǎo)演一再請求給張馳加戲,但都被他拒絕了。
現(xiàn)在不是自己嶄露頭角的時候,這點他非常清楚。
劉寶善戲份太少,真的是整部劇的一大損失。
這個觀點獲得了所有主創(chuàng)團隊的一致認同,因為這角色很有看點。
可如今游劍鳴不在,他張馳身為出品人(老板)之一,說話也有份量了,他堅持,李大維也沒有任何辦法。
8月底,眼看再過幾天天京的戲份就要結(jié)束,隨后劇組輾轉(zhuǎn)奔赴上京郊區(qū),繼續(xù)拍攝最后的外景。
預(yù)計半個月后就能全部殺青。
而張馳也參與了劇組的部分事務(wù),比如打雜什么的,當(dāng)然還是以學(xué)習(xí)為主,獲益頗豐。
這一日,張馳起得很早,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第一,領(lǐng)片酬,他的戲份殺青,而依照約定,他可以拿錢。
并不是之前的一天80,畢竟他的身份和角色定位都有了變化,現(xiàn)在按集付費,一集250,因為出現(xiàn)了9集,所以總片酬是2250塊錢。
這真是及時雨,他現(xiàn)在一分錢沒有,還欠了邱惜珍32塊,也欠上京的房東300塊房租。
又可以去網(wǎng)吧了。
領(lǐng)到錢之后,張馳再給網(wǎng)吧充了50塊,然后把改好的簡譜《楓》發(fā)給了周董。
至于那記事本,他沒去動。
最后去蛋糕店買了個大蛋糕,又讓服務(wù)員把龍蝦項鏈包了起來。
當(dāng)他拎著東西來到片場的時候已是下午,看到劉茜菲正被副導(dǎo)演罵,委屈得不得了。
也是,大生日天的挨罵,誰不委屈?
劉美莉在旁邊好言相勸,可沒啥效果,小姑娘依舊哼哼唧唧抽噎個不停。
“阿姨?!睆堮Y甜甜叫了一聲。
“張馳你可來了,你看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眲⒚览蛘媸鞘裁凑卸加帽M了。
張馳笑笑,“沒事,哭出來就舒服了,是不是,小菲菲?”
值得一提的是,這幾天張馳很關(guān)心劉茜菲,所以幾天相處下來,三人之間的感情迅速升溫,爬得飛快。
所以也才有了“小菲菲”這個稱呼,而劉茜菲也不排斥。
“張馳哥哥,副導(dǎo)演老愛罵我,今天又說我了?!眲④绶瓶拗亲痈鏍?。
她似乎知道,跟張馳講應(yīng)該有效果。
但她錯了,張馳不會為了她去跟副導(dǎo)演說什么。
他不是程飛,也不是張揚,不可能做劉茜菲的“干爹”,對她百般呵護。
他也不是劉美莉,事無巨細,將她捧在手心。
人都是要長大的,劉茜菲需要的是成長,是感恩,是不懈的努力。
張馳只會教這些。
“那你有沒有想過是自己演得不好呢?這樣,哥哥帶你去找寇爺爺,讓他教你好不好?”
劉美莉適時投過一個感激的眼神。
有些事她確實不方便,正好張馳能彌補這個空白。
“我不要,張馳哥哥我不是小孩了,你別用這種口氣好么?要學(xué)也是跟你學(xué),你演壞蛋太像了。”
張馳:……
“也對,今天小菲菲15歲了,是大人了。”
劉茜菲雙眼忽然閃爍出璀璨的光芒,好似落水的人,發(fā)現(xiàn)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劉美莉也是驚愕無比。
張馳又笑了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走吧?”
他伸出了手。
劉茜菲很自然,很開心地握了上去。
三號棚外,慵懶的夏夜,皎潔的月光和燭火交相閃爍,照著劉茜菲激動的臉蛋愈加紅潤、嬌羞、可人。
今生,她的15歲生日并不寂寞。
她有劉美莉,有張馳,有成坤、邱惜珍、寇爺爺、白雄起、冷清秋、馬杰,等等等等,幾乎所有劇組的人都來了。
她永遠都會記著這么一天。
一個人,一個微笑,一雙拉著自己的手,一聲寵溺的“生日快樂”,一首甜蜜浪漫的歌,一條對生活充滿了希望的火紅項鏈。
它們,都叫張馳。
……
半個多月之后,外景的戲也結(jié)束了。
這一日,《金粉》在上京,環(huán)柔。
這天會有個殺青儀式,所有人包括游劍鳴都會到。
9月,《金粉世家》正式殺青。
開機的時候,張馳不在,殺青的時候,他也“不在”。
他總是刻意地在躲避鏡頭,因為不但有劇組的攝影機,還有外來的媒體。
殺青并不意味著團隊的解散,后頭還有宣發(fā),而殺青,就是宣傳的開始。
大合照,張馳躲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故意讓人遮掉了半張臉。
但他跟所有人一樣開心——
“我們殺青啦!”
自助宴會上,張馳坐得遠遠的,端著一杯果汁,微笑著看著大家。
“為什么不接受采訪?”邱惜珍問。
“反正像咱們這樣的,采訪了也不會播,對么?”
這年頭可沒有什么短視頻,不過有些影像媒體會存著,保不齊等你紅了突然就翻出來。
“也是,殺青了,你要去哪?還呆在上京吧?”
張馳點點頭,“我開了公司,準(zhǔn)備簽一些藝人拍戲?!?p> “哈哈哈,笑死了,你等會讓我笑完?!?p> 張馳喝了一口果汁,“你不考慮一下?也好,到時候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啊?!?p> 邱惜珍的笑聲戛然而止:“你是認真的?”
“八成是假的,我真沒想好?!?p> 這個八成可不是亂說的。
張馳放下杯子,在椅子上撐了個長長的懶腰:
“說實在的,如果現(xiàn)在我回去,就我租的那地下室,估計床鋪被褥都被房東扔出去了,哎,愁啊?!?p> 邱惜珍忽然建議:“要不我們一起搬出來???”
北電大一必須住校,這是鐵規(guī)矩,可她現(xiàn)在是大二,有操作空間。
張馳一愣,“你養(yǎng)我???”
邱惜珍咬咬牙,“我應(yīng)該可以?!?p> 張馳笑了。
他承認之前有一點點寂寞和沖動,可現(xiàn)在冷靜了,尺度就會很小很小。
也許這是因為生活本就是一場悲劇,拿來旁觀卻成了喜劇,只不過我們身在其中所以渾然不覺。
“所以,我回答的中間,應(yīng)該是少了一段很長很長的音樂,快樂又憂傷的那種,對嗎?”
邱惜珍咬著嘴唇問。
張馳不答,拍著大腿情不自禁哼起了那段來自喜劇之王的BGM:
“等登等登,等登等登……”
然后邱惜珍一杯西瓜汁當(dāng)頭就澆了上來:
“戲精上身,我讓你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