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來了。
張馳引導(dǎo)著車輛停在基地入口邊的空地上,里頭實在開不進去了。
接著,車門打開,司機位置先下來一位四十歲上下的美麗婦人。
張馳一見,額頭就是狠狠地一跳。
這女的她認識,雖然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出名了,但她的女兒已經(jīng)開始小火。
李曉露。
張揚可真是畜生啊,這對母女也是神仙顏值,稍遜劉一籌。
顏母控很快登場。
沒有了齙牙之后長得挺像那么回事。
也許是因為錢多了,裝扮也有檔次,圈層也上去了,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也多了幾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氣場,一般人見著都會慫。
“你們導(dǎo)演呢?”
張揚壓根就不把兩人當回事,看了一眼就直接往里走,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來了,熟門熟路。
張馳瞥了一眼邱惜珍,剛剛還裝霸總,現(xiàn)在慫得跟小宮女一樣,指望不上啊。
于是他忙跟上:“張導(dǎo),李導(dǎo)今天有大戲,很忙脫不開身,派我們兩個來接待您?!?p> “沒事,我就問問,我不找他。”
張揚進了基地大門,把墨鏡一壓,露出眼睛:
“喲,好多人,還真是有大戲,那誰,你先把張馳給我叫來,再給我騰出個涼快一點的地兒,太熱了這天?!?p> 張馳微微一笑:“好的,您隨我來?!?p> 張揚擺擺手,對著張馳道:“不不,你去搬東西,在后備箱,這妹子帶我去就行了,快點跟上來?!?p> 張馳點點頭,轉(zhuǎn)身就去了。
邱惜珍欲言又止。
“走啊,愣著干什么?傻了吧唧跟木頭似的?!?p> 邱惜珍沒有脾氣的嗎?
哼,本來還想說那就是張馳的,現(xiàn)在不告訴你了。
張馳來到后備箱,一頭短發(fā)的女司機在整理東西。
李曉露媽媽的名字張馳忘了,可還是禮貌地打了個招呼:“你好?!?p> “你好,這些盒子搬進去就行了,張總不讓我進去,辛苦了?!?p> “行,給我吧?!?p> 沒有深談,張馳把五個禮盒疊在一起,左右手又各掛了一個。
“可以嗎?”張維心擔(dān)憂道。
“沒事?!?p> ……
二號棚,邱惜珍已經(jīng)給張揚把茶泡上了,大風(fēng)扇呼呼伺候著。
“張馳呢?”張揚拿著紙巾在那擦汗,看上去有些不耐煩了。
“張馳不在。”
邱惜珍心里那個委屈啊。
今天張導(dǎo)來得不是時候,不然此刻必定是前呼后擁,哪輪得到自己這小人物去伺候他?
這張導(dǎo)口味很重,尤其對中年婦女十分關(guān)心,傳言這和他的成長經(jīng)歷有關(guān)。
張導(dǎo)剛出生母親就去世了,他從小都沒享受過母愛,讀書的時候還算安分,高中畢業(yè)之后忽然就開竅了,考進了北電導(dǎo)演系。
年僅19歲,就拍出了《我不是藥神》這樣的神片,一舉奪得當年金雞獎最佳導(dǎo)演獎,成為東煌新晉導(dǎo)演中的佼佼者。
從此之后,張揚更是一發(fā)不可收拾,三年內(nèi),導(dǎo)演、監(jiān)制了十幾部大火的電影和電視劇,高產(chǎn)又高質(zhì),如今是東煌一線導(dǎo)演,著名制片人、演員、編劇。
再之后他的產(chǎn)量銳減,成立并入股了眾多公司,以投資為主,雖然拍得片少了,但賺得錢卻更多了。
今年,首屆福布斯東煌名人榜,夏洛第一,張揚第二,可見其恐怖。
按理說這樣的神人站在邱惜珍面前,她應(yīng)該戰(zhàn)戰(zhàn)兢兢才對。
但張揚有個大緋聞,生生給拉低了檔次:顏母控,和多位明星媽媽曖昧不清。
對于這種人,邱惜珍是很不齒的,可盡管如此,個性爽直的她依然不敢亂說話,還是有節(jié)制的。
畢竟人的名樹的影,張揚那一身頭銜實在太能唬人了。
而且聽說他脾氣也特別不好,前兩年,跟一個叫“程飛”的富豪杠上了,僅僅一年半就把人家搞得破產(chǎn)。
半年前程飛受不了,躲到漂亮國去了。
張揚呢,直接尾隨殺了過去,不但把人家趕到了緋洲,前兩個月還帶了一對母女回來。
這對母女就是劉美莉和劉茜菲。
這讓她非常不自在,不過好在張揚不是一個很能坐得住的人。
“帶我去找他!”
……
張馳抱著大堆東西慢慢往二號棚走。
二號棚在東南角,比較偏僻,所以四周人也越來越少。
然后他就看到了走廊上正在休息的劉美莉母女。
女兒在躺椅上吹小風(fēng)扇,母親從保溫杯里倒銀耳湯。
“阿姨好?!睆堮Y的頭從禮盒旁露出,打了個招呼。
“呀,張馳,怎么一個人搬這么多東西,瞧你熱的,滿頭都是汗,快放下來歇會?!?p> “呃,好吧。”
確實是累了。
劉茜菲本來是把兩只腳翹在走廊的欄桿上,悠悠哉哉的,見到張馳之后迅速地抽了回去,乖乖地平放在一起。
而這個時候,走廊拐角處,張揚行色匆匆地竄出來,見到劉美莉急忙停住,還拉著邱惜珍一起縮了回去。
“張導(dǎo)…”
“噓…”
張揚打了個噤聲的手勢,接著把一只眼睛偷偷探出柱子,看到了這樣一幕:
劉美莉拿出自己包包里的粉紅色手帕,在溫柔地給剛剛招待自己的那小子擦汗!
“嗯…”
張揚忽然按著自己的心臟位置,悶哼了一聲,神情痛苦又陶醉,像中了某種古怪的劇毒一樣。
邱惜珍:?
另一邊。
“你別躲呀,呵呵,有什么好害臊的?!?p> 劉美莉擦了一半,見張馳寧死不從,只得收了手帕,完了也不等張馳拒絕,她把第一碗本來給劉茜菲的銀耳湯遞了過來:
“凌晨起來煲的,你看看爛了沒有?”
一旁的劉茜菲翻了個可愛的白眼。
這神態(tài),老實說,比她剛才演的自然多了。
這個張馳就不會客氣了,伸手就要去接。
而這個時候,走廊盡頭的張揚雙眼通紅,五官扭曲,猙獰又痛楚。
他的五指狠狠地扣在木柱子上,不自覺地開始劃拉,指甲與木頭劇烈摩擦,發(fā)出刺耳難聽的沙沙聲。
“張導(dǎo)?”
邱惜珍受不了這聲音,小聲提醒。
你指甲要翻蓋兒了。
聽著都替你疼。
還有啊,張馳這回怕是神仙也沒得救了,可怎么自己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呢?
忽然她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畫面:
在緋洲廣袤的草原上,張馳穿著豹皮拿著標槍在前頭哇哇狂奔,后頭一只雄獅在玩命追趕。
而跟著他一起逃命的,還有一個叫程飛的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