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你吃醋了
戚侍郎登時變了臉色,他問秦玉蓉,“你什么意思?”
秦玉蓉這才后覺自己剛才說錯了話。
戚侍郎卻要追究到底,“你剛才說柳盈肚里的孩兒沒福分是什么意思?”
秦玉蓉的氣焰早已熄了下去,“大人聽岔了,妾身并無他意。”
“最好是?!逼菔汤伤π浔尺^身不再去看她,“要是柳盈與肚里的孩兒出了什么差池,我拿你試問?!?p> 秦玉蓉本想要戚侍郎替戚玉出頭,可差點把自己搭了進(jìn)去,她只能匆匆離開戚侍郎的書齋,往自己院里快步走去。
“夫人,你這是怎么了,這樣心神不定的?!眲⒋竽镆呀?jīng)被趕出了府,穗云也就傷心了一時。
秦玉蓉朝左右和身后望了望后,對穗云道,“進(jìn)屋去說?!?p> 穗云會意,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門。
屋子里只剩下主仆二人。
秦玉蓉拍著心口,仍舊還惶惶不安。
她對穗云道,“我剛才險些在大人面前說漏了嘴,王柳盈那個賤妾,差點將我害死?!?p> 穗云比嬋娟要聰慧靈巧許多,秦玉蓉的話她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夫人與大人說了什么?”她問秦玉蓉。
秦玉蓉便將她一氣之下當(dāng)著戚侍郎面說出的那句話說給穗云聽。
與秦玉蓉的忐忑不安不同,穗云是從容不迫的,她安撫秦玉蓉道,“夫人不必驚慌,就算王柳盈出了事兒,大人也怪罪不到夫人身上。”
秦玉蓉問她,“為何?”
“無憑無據(jù),大人拿什么怪罪?”
秦玉蓉好似明白過來。
“夫人的哥哥才升了官職,就算大人知道了,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何況那王柳盈只是一個妾室,大人難不成還要為了妾重責(zé)夫人不成?”
穗云的話讓秦玉蓉徹底放下心來,剛才的驚慌失措也一掃而空。
書院。
姜甫喻看見了等在書院外的蕭家馬車,于是他問蕭時廉,“時廉兄今日也要回去嗎?”
蕭時廉點頭。
“對了時廉兄,阿曳妹妹今日怎么沒有來?”雖然阿曳妹妹已許了人家,可他還是想每日都能見到她,何況她都未曾見過那人,說不準(zhǔn)她不喜歡呢!
“她以后都不會再來了?!?p> “為何?”姜甫喻急問,“是因為昨日的事嗎?”
蕭時廉卻不想再與他多說關(guān)于她的事。
“總之她以后都不會再來了?!闭f完這句話,他便朝停著蕭家馬車的方向走去。
秦颯問,“公子,回府嗎?”
蕭時廉“嗯”了聲,上了馬車。
蕭家的馬車已經(jīng)看不見了,姜甫喻還站在那兒,直到有人從后拍了他的肩。
“甫喻兄,怎發(fā)起愣了?”來人故意打趣他道,“時廉兄的妹妹今日沒來,甫喻兄的魂也跟著丟了?!?p> 見姜甫喻不理他,也就失了繼續(xù)打趣兒的興致。
姜甫喻還陷在蕭時廉最后的那句話里,是他昨日的話嚇著她了嗎?
“秦颯,去戚府?!?p> 半途中,蕭時廉對馬車外的秦颯道。
這回不用蕭時廉主動吩咐,秦颯便將馬車停在了巷口的老地方。
蕭時廉下了馬車。
“秦颯,你先回去。”
“那公子你…”
“待會我自己回去?!?p> 公子有令,秦颯自是得聽從。
蕭時廉等了好一會兒,沈簇才過來。
還未等她開口說抱歉,他便將她攬進(jìn)了懷里。
他將臉埋在她在頸窩里,一聲不吭。
沈簇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他將她攬得極緊,她無法動彈,也看不見他的臉。
他的異常讓她擔(dān)憂。
她問,“你怎么了?”
他還是不開口。
沈簇便去推他,他的身子滾熱,好似下一秒就要將她燙熟。
男人使起力來,她一個女子哪里敵的過。
她推他,他便將她攬的更緊,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她不再使力去推他后,他也松了些力氣。
“姜甫喻今日又問了你?!彼麗瀽灥穆曇粼谒i窩里傳了出來。
沈簇明白他是吃醋了,于是故意問道,“他問我什么?”
“他問你今日為何沒來?!笔挄r廉說話時吐出的熱氣兒全都噴灑在她的頸窩里,讓她想笑。
她忍著笑,又問,“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說你以后都不會再去?!?p> 沈簇故意不接話。
沒等來回應(yīng)的蕭時廉又重復(fù)了剛才的那句話。
“我跟他說你以后都不會再去書院?!?p> 沈簇仍舊不說話。
蕭時廉終于抬起了頭,他望著沈簇,問她,“你怎么不說話?”
“因為你說的對呀!”沈簇回答他,“我以后都不會再去書院?!?p> 蕭時廉悶悶的“嗯”了聲,又將臉埋了回去。
這樣的蕭時廉,沈簇還是第一回見。
開心卻又有些想笑,而她也確實笑了出來。
蕭時廉卻悶著聲音問她,“你笑什么?”
沈簇也伸手回抱著他,“因為開心?!?p> 蕭時廉以為她開心是因為姜甫喻今日又問了她。
他仍舊悶著聲,“開心什么?”
“你吃醋了?!?p> 只見秦颯回去,卻不見大哥,蕭時鈺問,“大哥今日沒回來?”
秦颯不善說謊,“回四公子,大公子今日也回了?!?p> 蕭時鈺朝秦颯身后張望,“大哥人呢?”
“大公子他待會兒回來?!鼻仫S回答道。
蕭時鈺不似他的二哥與三哥,大哥與戚家五姑娘的事他也有聽說,他不覺得應(yīng)該像二哥與三哥那般如驚弦之鳥。
大哥做什么,心里自然是有數(shù)的。
四公子竟沒有追問,秦颯也松了一口氣,他怕四公子與二公子和三公子一樣,聽見大公子是去見了戚家的五姑娘,又要鬧了。
蕭時廉終于松開了她。
“阿曳?!?p> “嗯?”
“阿曳?!?p> “嗯?!?p> “春試就快了?!?p> “嗯。”
“不會要你等很久?!?p> 沈簇沒明白他這句不會要她等很久是指什么。
“嗯?”
“娶你做妻,不會要你等你很久?!?p> ——
距離春試已不足月余,蕭時廉每日都堅持早去晚回,沈簇心疼他辛苦,勸他還與以前一樣,每隔三日回來一回就好。
可蕭時廉不同意,他說他每日都要見著她才會安心。
而張禮,在隔日就將宅子的宅契送來交給了她。
月祥布莊,張禮也希望她能夠去學(xué)習(xí)著如何經(jīng)營,他說這也是她的母親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