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男人的衣物
“走吧?!彼丝陶靡獾膵染甑暤?。
嬋娟以為她是怕了,氣勢便更足了,倒像她是這府里的主人了。
她也不知道是該夸嬋娟的得辦事效率高,還是說秦玉蓉速度之快,這才多久,這府里的人兒都讓她給集齊了。
她那侍郎爹今日不是上朝去了?
這府里主要的人兒,除了嫁出去的大小姐,齊活了。
“你這逆子還不跪下?!逼菔汤煽磥須獾耐柡Γ钢氖侄际嵌吨?。
跪下便跪下好了,反正她沈簇也不是第一次跪了。
“不要臉,我怎么生了你這么一個不要臉的?!逼菔汤汕榫w十分激動。
“小姐,你快向老爺解釋啊!”跪在一旁的綺俏哭著說道。
“解釋?!逼菔汤膳?,“好,我倒要聽聽你要怎么解釋。”
沈簇不說話,戚侍郎更怒了。
“奇怪了,五小姐屋子怎么會有這男人的衣服?”是王柳盈那故作嗲態(tài)的聲音。
“我買的?!?p> “你買的?”戚侍郎的怒氣只增不減,“你買男人的衣服做什么?”
“莫不是五小姐喜歡穿男人的衣服?”王柳盈拿起帕子遮住嘴,故作驚詫,“難道——”
王柳盈從來都是不怕事兒大,來府里也有幾年了,肚子卻一直未有動靜,大夫找了不少,藥也成袋成袋的往回拎,可就不見效。
沈簇越是一聲不吭,戚是郎便越氣,“看來是給你慣壞了,俞才,去,去給我拿棍來?!?p> 俞才自是聽戚侍郎的話,立即去了。
都是觀戲的看客,大家只在乎這出戲精彩與否。
“爹爹,五妹妹許是一時糊涂。”
竟有人替她求情,沈簇確實驚訝,抬頭循聲望去。
戚月?
“一時糊涂?”
“她一時糊涂藏男人的衣服?”
戚侍郎這驚天動地的訓罵聲,沈簇十分懷疑府里的任何角落都可以聽到。
“五妹妹你快朝爹爹認個錯?!?p> 沈簇朝著似是整個府里唯一一個關心她的人。
認錯?
沒錯,得認錯。
“爹爹,我知道錯了,下回再也不敢了?!?p> 許是她這一句害怕顫抖的認錯激起了戚侍郎的一點父愛情,他竟止了聲。
只是棍子還是挨了,戚侍郎親自執(zhí)行,只是沒使上力氣,棍子起的高,落下時倒是輕的。
祠堂倒是沒叫她去跪,估計是這事兒沒什么臉面去見戚家的列祖列宗,丟人。
既然挨了打,她自然要裝一裝。
于是接下來的大半個月,她都宅在自己院里,一步未踏出。
綺俏除了心疼,便是怨恨秦玉蓉和她的丫鬟嬋娟。
一天,綺俏又氣呼呼地回來。
今年這氣候,比往年都要冷上不少,不出門的這些天,沈簇便倚著軟塌,烘著暖爐,綺俏又去給她尋了幾本新鮮話本。
“大夫人真丟了玉鐲?”
“壓根就沒丟?!本_俏生氣道。
“沒丟?那嬋娟為何要來搜我?”
“說是有人看見小姐你從大夫人院里出來,手里還攥著東西。”
“放屁,我什么時候去大夫人院里了?”被冤枉這種事兒,她沈簇打小就不服氣。
“定是有人陷害小姐?!本_俏道,“可又是誰呢?”
沈簇也在想,是誰要陷害她。
其實這白蓮花在府里也是不爭不搶的,至少明面兒上是這樣。
可府里也就這么些個人,要想找出來,說容易也難。
“不過小姐,”綺俏在給她的傷口抹上藥,“整個府里,只有二小姐替小姐求情了?!?p> 戚月?
她都忘記還有這茬了,這些天她情緒一直消沉,連著這些還未解的謎團都忽略了。
如果說白蓮花去見了大夫人后去投的湖了,那定不會是什么好事兒。
如今她成了白蓮花,這事兒若沒過去,那就得她來承受。
不行,她沈簇絕不能就此認命。
那是她喜歡上的男人,是她辛苦尋來的夫婿,她才不會拱手讓人。
話雖如此,可如何辦呢?
戚侍郎與蕭大人定下兩人這事兒,也只是在她落水穿越的前幾天,兩人也只是口頭定下,蕭家還未真正下聘禮來。
既然蕭家還未下聘禮,那她也就是還有機會,只是如今她換了身子,不知蕭時廉會不會——
真是愁死她沈簇了。
下月初,是戚家老夫人的壽宴,府里要設宴,秦玉蓉還去請了戲班。
壽宴的事兒,一個月前府里就在準備了。
“小姐,老夫人的壽禮要送什么好?!本_俏正替自家小姐愁悶著,其它兩位小姐和公子給老夫人的壽禮定不會普通,只是她家小姐——
“綺俏,擦好了沒?”這屋里雖然有炭火,可她這裸露在外的皮肉都已經(jīng)涼透了。
“哦好了。”綺俏趕忙撤回手。
沈簇翻過身,扯了扯快要掉到地上的毯子,“怎么了?苦著一張臉?!?p> “有話直說?!彼?,“我不喜歡吞吞吐吐?!?p> “就是老夫人的壽禮,小姐要準備什么好呢?”綺俏愁著臉說道。
壽禮?
糟糕,都忘記下月初是祖母的壽宴了。
壽禮她早已經(jīng)準備好了,只是——
偷過來?
不行,春榮和紅燕都見過,況且“偷”這個技能她壓根就不擅長。
“小姐。”
“小姐?”
“……嗯?”
“老夫人的壽禮小姐準備什么好呢?”
“綺俏,你讓我想想?!?p> “好,那我去給小姐弄些吃的來。”說完,綺俏便帶上了門出去了。
祖母的壽禮送什么好呢?沈簇現(xiàn)在腦袋很大,金銀珠寶這些玩意,除非是從西域來的稀奇玩意,不然祖母定不會再多瞧上一眼的。
對了,東街頭有一家做手爐的鋪子,那家?guī)煾凳炙囀琼敽玫模婺甘稚夏侵皇譅t已經(jīng)用許久了,而且樣式也不頂好看。
“綺俏,綺俏?”
“誒,小姐。”
“紙筆有嗎?”
“有的?!?p> “綺俏,幫我磨硯?!?p> “是,小姐?!?p> 來這兒三年,這紫毫筆已經(jīng)叫她使的得心應手了。
“小姐,你這是在畫什么?”綺俏探著頭瞧她筆下的畫紙,好奇的問。
“壽禮。”沈簇回答道。
“壽禮?”綺俏似是有些詫異,“小姐是要送字畫給老夫人嗎?”
字畫?
沈簇倒是沒忍住笑了。
“小姐笑什么?”綺俏都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