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塵丹…”
“這怕是修道之人煉出的真正的丹藥,而我混合出的藥方,倒像是丹藥的雛形…”
何瑞陽感受著體內(nèi)的變化,雙目內(nèi)升起明悟之色。
“只是,這清塵丹的效果是什么…?剛剛那園守說,會產(chǎn)生一絲靈力?”
他低頭看向了自己的小腹處,那里依然有陣陣絞痛傳來,可是以他如今的身體強(qiáng)度,這點(diǎn)痛楚還是可以忽略的,就這么盤膝坐著,何瑞陽默默期待著靈力的到來。
時間一點(diǎn)一滴流逝。
他耐著性子,感受著腹中的清氣,一點(diǎn)點(diǎn)地改造著他的丹田。
“那園守說是要兩天,以我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不會真要那么久吧…”
正想著,他的身體突然沒來由地一顫,腹中絞痛感瞬間消失。
何瑞陽忙閉上雙眼,沉浸心神,只見原本堵塞的丹田,被那道清氣硬生生地開辟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空間,陣陣強(qiáng)大的吸力從這虛無的空間中傳出。
他如今在喝了茫茫多的靈草藥液之后,全身氣血旺盛,血肉晶瑩強(qiáng)健。
在這吸力出現(xiàn)的瞬間,何瑞陽頓時感覺全身血液倒卷,如奔騰的大河,在經(jīng)脈中急速流過,沖入那方虛空之中。
緊接著,大量血液又從丹田處沖回經(jīng)脈之中,似形成了一個循環(huán),那方虛空如同體內(nèi)的第二顆心臟一般,吞吐著血液。
“這…這是在給我全身換血?”
何瑞陽全身燥熱,在血液地不斷高速沖刷下,他身體上浮現(xiàn)出一層詭異的紅色,不斷有暗紅色的腥臭物質(zhì)從皮膚表皮排出。
在全身血液全部過了一遍那處虛空之后,吸力緩緩散去。
先前那道清氣再次浮現(xiàn)在丹田之中,便得越來越凝實,最后如凍結(jié)了一般,化為一些絮狀物,飄在了丹田正中。
他閉著的雙眼豁然張開,仿佛身體上壓著的那道枷鎖,被打開了!
一股全身上下,融會貫通的奇異之感傳來,似乎自己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滴血液,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他舉起雙手,握緊了拳頭,頓時氣血爆發(fā),筋肉繃緊,全身傳來一陣陣?yán)坐Q般的響聲。
一種前所未有的強(qiáng)大感覺,充斥著何瑞陽的所有感官。
“好,好強(qiáng)!怕是比之前強(qiáng)了十倍以上!”
“這丹藥之力,竟比單純的混合藥草,要強(qiáng)上這么多!不,也許是…這清塵丹本身的方子,就極強(qiáng)!”
“應(yīng)該還有效果更好的丹藥存在…”
何瑞陽舔了舔嘴唇,竟有些期待自己變得更強(qiáng)了,這過程確實有些讓人著迷。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園子,如同掃過自家寶庫一般,他想起先前感受到的馬未生身上的壓迫感,不禁瞇起了眼睛:“還有一天多的時間…得抓緊提升?!?p> 安陽縣府衙中。
一名衙役從外跑來,朝著李喬一躬身。
“大人,那李東的尸體已經(jīng)安葬到清風(fēng)嶺上了,大人可以隨時去悼念?!?p> “好,知道了?!?p> 這衙役經(jīng)常被李喬帶在身邊辦事,是親信之一,也經(jīng)歷了抓捕何瑞陽的事,見堂中無人,他端起茶壺,湊近了李喬一些,幫他斟了一杯茶,小聲問道:
“大人,我還有一事不明?!?p> 李喬斜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p> 那衙役悄悄靠近了些,小聲問道:
“大人,今日聽你說這清塵丹讓人服了之后,可以讓人蛻去凡身,那…那何小子豈不是成了修道之人?咱們還抓得住他么?”
李喬聞言,看了那心腹一眼。
“你倒挺機(jī)靈的。”
他放下茶杯,嘴角微微勾起:“這清塵丹,雖是修道寶丹,可藥力太過霸道。凡人服用,必須要有修道之人在旁看守,疏導(dǎo)藥力,不然,極易暴死。”
“也是因為這個,我才沒有吞服?!崩顔虈@了口氣,露出一抹心疼之意。
“而且,清塵丹在吸收完之后,雖然打開了修道之門,但能產(chǎn)生的靈力極其微弱,絕不會是馬未生的對手。”
那衙役點(diǎn)了點(diǎn)頭,還是面帶疑惑地問道:“那為什么要便宜那小子?”
李東手指敲著桌子,淡淡說道:
“這段時間,東園的藥草失竊,甚至連地底靈脈都丟了半條,擺明了是修道之人干的,我如果不造出一個身負(fù)靈力的人出來,怎么給廣陵城那邊一個交代?”
“那…怎么不去追查元兇?”
“剛說你機(jī)靈,怎么又會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能在馬未生眼皮子底下干這些事的人,咱們?nèi)堑闷饐幔恐灰搅藦V陵城的追查,這事兒就算了了,畢竟一個藥園對廣陵城來說,算不了什么?!?p> “那,那何小子就是個替死鬼哩?大人實在是高?!?p> 李喬含笑地?fù)]了揮手,示意心腹退下。
他能在這亂世中,穩(wěn)坐數(shù)年縣令的位置,自然是有他的過人之處。
只是這次他真的算錯了……
何瑞陽在服下清塵丹之后,像是從里到外換了一個人一般,此刻他正化為殘影,瘋狂地席卷著整個東園的藥草。
隨著丹田的開辟,他的身體承受能力也隨之拔高,一碗碗各種功能的藥液不斷被配置而出,他的身體機(jī)能也不斷地突破著,已然到了駭人的地步。
時間流逝,大半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何瑞陽看著禿了大半片的藥園,心中滿足。
他低頭看著自己晶瑩的身軀,眼中充滿了期待之色。
“該補(bǔ)的都補(bǔ)了,這藥園子里的靈草,已經(jīng)對我無用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去別的園逛逛,看看有沒有眼熟的靈草…”
“對了,不如把這里的靈草全摘了,萬一以后可以用來煉丹呢…”
想到此處,何瑞陽正要動手,忽然臉色微變。
東園的大門,緩緩蕩漾了起來。
一頭短發(fā),身穿勁裝的馬未生走了進(jìn)來,他掐算著時辰,準(zhǔn)備來給何瑞陽疏導(dǎo)藥力,怕他暴斃了。
在何瑞陽的目光中,那道健壯的人影先是一呆,緊接著環(huán)視了一遍整個藥園,表情變得極為精彩起來。
他也看到了站在光禿禿空地上的何瑞陽,一雙眼眸中帶著不可置信地問道:
“你…怎么會醒過來…這都是你干的?”
何瑞陽看了一眼空了一大半的東園,臉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過,心中默念:“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
緊接著,又在何瑞陽吃驚的目光中,馬未生附身撿起了一堆散落在地上的靈草…
一點(diǎn)黑黃之物粘在了他的指尖上,一股惡臭隨風(fēng)飄起…
馬未生看著用靈草堆蓋住的一堆污穢,他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