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自己妹妹的數(shù)落,梁功明倒也沒有生氣,梁薇薇說得本來就是事實,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抽刃向更弱者,他如果真的夠強,不爭自辯,他如果真不夠強,說什么都是狡辯,既然多說無益,不若和樹一樣,若想成長到光明高處,就腳踏實地將自己的根莖深埋進大地好了,向黑暗,向深處瘋狂汲取營養(yǎng)好了,去三年不翅,將以長羽翼,不飛不鳴,將一觀文則,雖無飛,飛必沖天,雖無鳴,鳴必驚人的磨礪出自己的隱殺,而不是做一個只知道惱羞成怒大喊大叫的失敗者,除了會宣泄自己的無能和大聲外,與路邊的野狗有什么區(qū)別……
不過梁功明雖然沒生氣,但不代表他對梁薇薇如今開始浮躁的三觀沒有意義,所謂長兄如父,發(fā)現(xiàn)問題不點醒她反而是害了她,梁功明用作為兄長的語氣說道:
“小孩子家家,上兩天學也不曉得跟誰學的這一身脾氣,你這話在家里說說你老哥我也就是了,出去了對別人可別還是這般脾氣,我們每個人的坐姿,言行,信奉的道理……怎么說呢,就像是在告訴這個世界,你讀過多少書,知道多少道理,受過多少苦難,記住了多少父母無聲的教誨,咱們雖然野蠻的靠著自己長這么大,父母在我們的生命中并沒起什么作用,但我還是不希望別人看到我妹妹的時候,覺得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有教給我妹妹哪怕一絲道理,香江這邊奉行的是家族傳承,家族文化,咱們想要在這里立足,就必須要融入這個社會,就咱家以往那條件,咱兄妹倆就是那路死路埋,街死街埋,倒在陰溝里就是棺材的命,沒人教過咱向上爬的道理,所以一切都只能憑借自己琢磨領悟,
我如果不把你帶出九龍城寨那個地方,咱們人生的劇本,說不定也就是咱們父母的續(xù)集而已,不可能會是今后你我子女的前傳,更不會是你將來朋友的外篇,所以你哥哥我既然吃了沒文化的虧,到了你這,就必須要打住了,我失去的東西,總想著能在你這里著補回來,所以才想讓你好好上學,別走哥哥沒文化的老路,我如果沒有九龍城寨里的那位高人幫助,我即便是帶你跑出了九龍城寨,但面對這外邊的世界,對我們而言也不會是世外桃源,而是一片爛泥潭,
我最近和王京一起拍電視劇開始穿梭在各方勢力中協(xié)調配合各部門辦事才知道,咱們兄妹的學習,和王京他們家的家學相比,從認知上就有著天差地別的分歧,他們家庭所謂的生活常識。在以前我們家里那就叫委曲求全,叫“士可殺不可辱”,叫“歪門邪道”,叫“不正之風”,叫“小人的伎倆”,但你卻架不住他真的有用啊,縱觀我這半個月來出去辦事,循規(guī)蹈矩的去辦時,遇到的全是三步一檻五步一哨,但摸透了規(guī)矩之后,從此便無往而不利,
有一次吃飯的時候,王老爺子提點的對我說,想要在香江討生活,要遵守的規(guī)矩無外乎兩種,顯而易見看起來沒有成本的規(guī)矩,是給普通大眾看的。這些規(guī)矩,看起來非常好用,真去用時,才知道比登天還難??床灰娒恢囊?guī)矩,叫潛規(guī)則。是給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的人看的。而這個潛規(guī)則看起來雖是丑陋不堪,但等您真正去用時,才知道有多爽,這道理他只對他兒子王京說過,后來又告訴了我,他說像這種投入少而回報率高的所謂“規(guī)矩”,大家都是悄悄的在做,從不聲張。
所以哥哥希望等你日后長大了,踏入了社會了,像今天這種上屋抽梯、請君入甕的話最好還是不要說了,你也成年了,做事三思而后行,社會就是一個大染缸,這染缸就是江湖,而所謂江湖就是人情世故,想要在這個社會生存立足下去,禍從口出的毛病就必須要改掉,不然遲早會被人下絆子,有句老話說得好,少年人戒之在色,中年人戒之怒,老年人戒之在得,其實我覺得倒不必這樣明確劃分,因為這些本來就全部都是人生大忌,其中道理大義相通,以后說話的時候,你要學會習慣性的給人抬抬轎子,習慣性的雪中送炭,錦上添花,給別人一個臺階下,也許你無心的善意,日后會換來你意想不到的收獲,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內地里喬家大院的掌門人有句家訓說得好,吃小虧不吃大虧,吃明虧不吃暗虧,自己把握好分寸,早一點開竅,哥哥和你嫂子保護不了你一輩子,你將來遲早要嫁人的,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沒事多夸夸別人,就是這世間最惠而不費的投資了……”
梁薇薇聽著哥哥給自己上課,心里倒也覺得哥哥說的話有道理,畢竟哥哥不可能會害她,但小丫頭畢竟也是個要面子的人,在自己嫂嫂面前被這樣長篇大論的教育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的,只能有些賭氣的撅了噘嘴,用來表達自己的不滿,看的一旁的林清霞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口口聲聲要薇薇注意說話的分寸,你還擱那里喋喋不休個沒完,還吃不吃飯了?飯菜都涼了”林清霞護著梁薇薇故意對著梁功明兇巴巴道。
梁功明見狀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妹妹已經快被她這個嫂子寵的沒邊了,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兒孫我享福,自己話說到了,聽不聽就由她去吧。
三人開始默默地吃飯,林清霞見桌上氣氛有些沉悶,便轉移話題的問梁功明道:“功明,我聽說你為了這次的投資,把你小說關聯(lián)的版權全部都賣給了明報那邊,那你接下來還有繼續(xù)創(chuàng)作新書的打算么?”
“有,而且新書的開頭我都已經寫好了,靈感來源于我對宇宙未知的幻想,我想以宇宙為藍圖作為世界背景,用古典神話作點綴去描繪一個如夢似幻的仙俠世界,書名暫定為《遮天》,等《極品家丁》在明報上邊連載完了,我就會將我這本新書無縫連接的發(fā)表出來,寶貝你如果有興趣,一會到房間了我拿給你看”梁功明隨口應道。
林清霞清亮可人的眸子異彩連連的看著身前這個無論做什么事都一副成竹在胸的男人,有時候只是簡單的自信,都能體現(xiàn)出一個男人的強大之處,她心里其實非常喜歡梁功明身上的這種超然和淡定。
聽聞哥哥新書已經開始寫了,林清霞能按捺的住新書的誘惑,但梁薇薇可按捺不住,當即轉身離開餐桌,一路小跑的跑到梁功明的書房,沒怎么找便看到了桌案邊的一份署名遮天的新小說開頭和大綱,她獻寶似的將其整理好全部拿了出去,但是自己卻沒看,反而是屁顛屁顛的將手稿遞給了看模樣早已望眼欲穿的林清霞。
林清霞翻開手稿,映入眼簾的便是梁功明開頭最先寫的遮天設定,她本以為即便是想象力到極限應該也就只是如倪匡那般的偽科幻似的在地球的周邊玩過家家,沒想到梁功明竟然直接在開頭便跳出了地球,直接給讀者描繪出了一個絢爛璀璨的星空世界,那無窮的想象力和層出不窮的腦洞對這個年代的林清霞來說絕對是降維打擊。
那書里邊的九龍拉棺,星空古路,熒惑古星,紫微帝星,荒古禁區(qū),九種秘術,仙帝,圣人,功法,仙體,仿似真如發(fā)生過的事一般,精彩紛呈的被梁功明用筆墨在讀者的腦海中生生的描繪了出來,這樣的作品能寫出來它本就是一個神話,這部作品注定將會在這個時代掀起一股仙俠狂潮,以往看武俠都覺得狂霸酷炫吊炸天的香江百姓,怎么能想象的到書還可以這樣寫,這本書宛如一部神話世界里的恢弘巨制,注定要在大宇宙的仙俠浪潮中作為最先開山的鼻祖,如果梁功明這樣寫書的方式可以被香江的百姓接受,那么無疑,梁功明將會一躍而成為香江與金庸古龍梁羽生倪匡齊名的人物。
林清霞捧著手稿看了好一會,這本小說的代入感實在是太強了,她才只看了個開頭,就已經深深的入了迷,若不是被梁薇薇偷偷踢了下小腳,她還沒注意到現(xiàn)在三人還正坐在一起吃飯呢,自己這樣子著實有些不好,平復了一下心情,林清霞有些不好意思的將手里的手稿戀戀不舍的放到一邊,轉頭帶著崇拜的目光望著梁功明道:“功明,這些真的都是你寫的?寫的好棒啊,我第一次看到這樣富有想象力的小說,簡直顛覆了我以往對于仙神的世界觀,你書里寫的斗戰(zhàn)圣皇給他的孩子覆蓋神源液封印在石頭里,這寫的不就是孫悟空從石頭里邊蹦出來的源頭么?你不會真的知道這些個神仙里邊的秘辛吧?為什么我覺得你寫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