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戲開場

　　自一大爺抽查李守良賈東旭之后。賈東旭對李守良的態(tài)度轉(zhuǎn)為表面客氣了，笑容里總是帶著疏離，很明顯。

　　但李守良并沒有改善的想法，隨著接觸賈東旭以來，再結合劇情對賈張氏的理解，母子二人一脈相承：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當李守良有能力被他們占便宜的時候，他們就會貼上來了。

　　一大爺似乎也對這種情況熟視無睹，該干嘛干嘛，該怎么對賈東旭還是一如既往。就這樣波瀾不驚的過了一個星期。對于李守良來說，每日有系統(tǒng)簽到給的吃喝，吃喝不愁。

　　剩下的時間練拳，上班實操，下班看鉗工書、圖紙，做筆記。先要學習《機械識圖》或《機械制圖》，其次是《機械基礎》、《鉗工基礎》、《鉗工工藝》了，后面就要學習基本的機加工工藝，如《金屬加工與切削》、《刀具與加工》、鉆、銑、車等。

　　木工書也不少：彼得科恩木工基礎，木工全書，木工雕刻全書，木工表面處理--正確選擇使用涂料，明式家具研究，圖解木工家具，木工技能培訓教材。（此上鉗工書，木工書沒查什么時候?qū)懗鰜淼模们耶斪霎敃r已經(jīng)出版的書做論。）

　　書也不少，光讀就不是一時半會兒讀完的，所以有所側目。當然因為木工技能已經(jīng)有了，所以讀起來也并不費勁反而津津有味。

　　這個星期末，一大爺又差賈東旭李守良二人去通知了一遍師兄們，星期一正式行動。好戲即將開場。

　　星期一上班，各個車間的工友們進行著普普通通的工作。本來很枯燥乏味的工作，因為一些事兒變得有趣起來。

　　“這是哪個車間的零件，不合格。打回去重做?！惫R鑫一臉嚴肅的說道。嘿，他會不知道那個車間送來的零件，這些零件的堆放都是按照順序來的甚至是標號的。

　　有相熟的工友看了看差不多，就勸郭齊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確實在兩可之間。郭齊鑫卻義正言辭的說：要為工廠負責，工人們負責，如果這樣通過了，組成的機器造成了危險，你我擔得起責嗎？

　　工友們看著往日友善的郭齊鑫突然嚴厲，還有些不習慣，不過自己人沒必要落了面子，讓那個車間重做就是。大部分人在是非立場上會站在自己人這邊。即使他知道這樣并不對。

　　同樣的事情發(fā)生在各個車間里，這樣做的有幾十個人，徒子徒孫輩齊上陣。

　　隨著零件被不斷退回到鍛工車間，即使再愚鈍也能察覺得到不對勁了。馬平安當即覺得不對，隨后去了別的車間一問，只有他們車間的零件不合格，別的鍛工車間零件都合格。

　　馬平安回到車間狠狠一跺腳，面色難看的讓人不敢靠近。

　　只有兒子馬俊杰靠了過來：“爸，怎么回事啊？鍛工車間的零件今天怎么都這么嚴？都被打回來了?！?p>　　馬平安緩緩轉(zhuǎn)過頭聲音低沉的說“不是所有鍛工車間，只有我們車間。易忠海那個老東西到底是心機深啊?！?p>　　“啊？爸，你是說易忠海干的?”

　　“還用他親自下場嗎？他動動嘴，他的那些徒子徒孫們還不照做？我們車間的零件也是送往各個車間的，都被退回來只能說明有人弄鬼。我們和易忠海才結了梁子，不是他有這個能耐，還能是誰？”馬平安一臉陰沉。

　　“爸，我們該怎么辦？現(xiàn)在不止我們父子的零件，別人的零件也退回來了，一上午沒問題，時間一長大家準能察覺到不對啊?！瘪R俊杰說道。

　　馬平安瞥了兒子一眼說道：“還不算太蠢，能看出問題來，易忠海那個老東西一出手就是釜底抽薪，真狠啊，前兩個星期不動手，發(fā)響的這個星期在動手，整個車間的人都會急，他這是想讓整個車間的人逼著我們爺兩給他認錯啊。”

　　“??？爸，如果認錯了，那我們在廠里就抬不起頭來了?。∥疫€打算約會計處的小萍呢。這我還怎么好約啊?！?p>　　“咱爺倆都到了火燒屁股的份了，還是先想想這一關怎么過吧。這樣，下午裝作不知道，車間里其他人肯定會問的，你現(xiàn)在找主任請假回家，讓你媽把我的煙酒票拿出來，讓你媽給你拿上錢，酒買了放家里，再把我舍不得喝的那兩瓶西鳳拿來。再給我拿100塊錢來。煙你看著買，買了拿一部分來，給你的小兄弟們分分，把他們給我攏住咯，下午車間鬧起來你就帶人在旁邊震懾他們，只要鬧不起來，我就有辦法驅(qū)使他們?nèi)ズ鸵字液ｔ[。這次就看他易忠海高還是我高。”馬平安說道。

　　“好，爸，那我先走了?！?p>　　“去吧。”

　　晌午吃飯，整車間的人覺得不對，平常都可以的零件今天不行了，趁著中午吃飯各車間的熟人趕緊打聽。都不是傻子，一打聽誰還能不知道是易忠海易師傅出手了。

　　有沖動的當即就想去問問你和馬家父子斗憑什么連累我們。相熟之人趕緊攔住他，告訴他你沒證據(jù)，因為今天動手的人都出師了，你沒法再說是人家指使的，即使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最關鍵的是易師傅那沒往回退一個零件。你沒法說?。?p>　　笨拙的趕緊問機靈的到底怎么辦？不能一直讓人退回來啊。這還過不過了。這會兒，機靈的就滿懷自信的說，你看著吧，下午準有沉不住氣的問馬家父子，我們就隨大流質(zhì)問他們爺倆就行了。

　　中午馬俊杰背著一包的東西來了，馬平安拿著那兩瓶酒和錢就去了車間主任辦公室里，煙就讓馬俊杰拿著去找他那群小兄弟了。

　　馬平安一直在辦公室里呆了許久，誰也不知道說了啥。不過下午零件依然有問題，同志們的怨氣在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達到了頂點。

　　最沖動的一伙工人已經(jīng)圍了上來，在馬平安身邊圍了個圈，其他人看到有人先上也跟著圍了過來。

　　“馬師傅，您和易師傅怎么斗，我們不管，可也不能影響了咱們大家伙的生活啊，都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yǎng)活，這個星期就放響，你要再裝作不知道，不給咱們個交代，這可就說不過去了?！?p>　　“對啊，馬師傅。”一眾人隨聲附和。聲勢浩大。群情激奮，幾欲動手。

　　“干什么，干什么？我看誰敢動手？”馬俊杰在外圈領著一群小兄弟擠了進來，并把人群往外擴了擴。

　　眾人一看都是小年輕，理智又占了上風。但還是嚷著要給個交代。

　　馬平安一直沒言語，等著事態(tài)穩(wěn)定后，看到兒子帶人來開口了：“同志們，工友們，伙計們。我馬平安平時是什么人大家都看在眼里，這次事出有因，他易忠海不收小兒為徒也就算了，可他手底下一個好吃懶做，一個還是個娃娃，同樣借口用兩次，實在是落了我馬平安的老臉，不過我不跟他計較?！?p>　　“前段時間小二咽不下這口氣在工廠門口堵了他，讓他懷恨在心，竟然在大家放響的時候玩著一手，太狠毒了。他不只是想讓我們父子不好過，他同樣想讓我們車間的人不好過，他想拿大。我們能讓他嗎？讓了他以后其他鉗工也學他拿捏咱們，咱們鍛工有出頭之日嗎？我們就要爭這口氣?，F(xiàn)在不是我們兩個之前的事了，是鉗工跟鍛工的事?！?p>　　“你們要是想讓他壓一頭就去道個歉說不定就沒事了，要是不想讓他壓一頭的就跟我走。我們下班去找他要個說法?！?p>　　馬俊杰帶著人在那喊：不認輸，跟他們干。一時間讓大家伙群情激奮，有沖動的也跟著喊。當然上了年紀基本的都冷眼旁觀，誰也不是傻子。你馬平安避重就輕，三言兩語煽動大家跟著你去找人易忠海討說法，最后也沒說出來你怎么辦，你怎么解決。也就小年輕熱血讓你玩了，你看上有老下有小的哪個跟你干。

　　馬平安看著差不多了，本來也沒指望上了年紀的人跟著干，但大家喊歸喊，行動力度難說。

　　于是加注。掏出50塊錢來拿著。

　　“今天晚上吃飯，家里來不及做飯，等會兒都在食堂買飯，我請客，然后去我家，俊杰已經(jīng)買好酒了，就等著喝呢。”

　　酒菜都齊了，小年輕們還能說啥。隨后馬家父子領頭，馬俊杰的小兄弟們，和車間的部分小年輕們跟著，細數(shù)下來也有三四十人還略有超出。

　　一眾人馬收拾好東西先去食堂買了飯，各種揣在兜里，才到了下班的點。然后浩浩蕩蕩的去了工廠門口。馬俊杰跟著父親走在前面，后面跟著這么多人，一時間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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