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現(xiàn)
喻蘭月與凌御景的往事傳到凌瀟耳中時,已經(jīng)歷了極其復(fù)雜的加工,竟變成了凌御景對喻蘭月愛而不得,故而入魔,喻蘭月念同門之情沒有殺他,而是廢去他全部修為逐出門派,至于蕭輕憂,則變成了對凌御景單相思,凌御景被趕出門派之時她不離不棄,感化了凌御景,兩人最后終成眷屬。
這被如此加工也不是沒有理由,畢竟凌御景是魔族奸細(xì)這件事只有掌門和幾位長老,但他們基本上不會管這種消息,除非事態(tài)很嚴(yán)重,影響到弟子修行。所以長老中知道這個消息的也就清風(fēng)長老與赤焰長老,厲誠驥還是看喻清被罰一問才知的。
此時厲誠驥正在水仙亭與喻蘭月交談?!奥犝f你把凌瀟接到月桂居了,師妹,你難道不知道你和……那個人的事在弟子間已經(jīng)傳遍了嗎?”
喻蘭月依舊不為所動,喝了一囗茶,緩緩地說:“師兄,謝謝你這么多年都未拆穿瀟兒的身份。我與凌師弟的事當(dāng)年很多人都知道,瀟兒這些年未出過霽月峰,沒有什么人發(fā)現(xiàn)。但是以后呢?他不可能永遠不出去,倒不如以此事來讓大家有個準(zhǔn)備,免得日后難以收場?!?p> 厲誠驥來之前便已知道自己勸不動她,只是還心存幻想,念著這么多年喻蘭月對凌御景的情滅了,否則也不會一聽到這個消息就懲罰喻清。但事實證明他錯了,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會是意氣用事。
恰在這時,凌瀟過來了,向兩人行了禮,對厲誠驥說:“厲師叔,林師兄在月桂居外等您,說是有很緊急的事情?!?p> 厲誠驥體會了一次次遐想破滅的滋味,但他永遠也舍不得喻蘭月受傷害,他狠狠地偷偷瞪了凌瀟一眼,然后喻蘭月便送他出去了,讓凌瀟收拾茶盞。
接受厲誠驥怒祝的凌瀟,秀氣的臉上寫滿了疑惑。收拾完茶盞后回到月桂居,看到喻蘭月,忽然想到自己前些天聽說的那件事,還牽扯到疑似自己的父母,便端杯熱茶給她,不禁好奇地問:“師尊,我之前聽說有一位師叔和我同姓,還恰好到凡間娶妻,您說這會不會與我的身世有關(guān)啊?!?p> 喻蘭月暫時還不想告訴凌瀟他的身世,萬一他四處打聽被有心之人利用,如果是長老她還能應(yīng)付,要是讓魔族知道叛徒之子在此處,那就麻煩了。因此她不得以要向凌瀟隱瞞:“世上同姓之人千萬,不要胡亂猜測,你所說的那位師叔說不定如今家庭美滿,若突然出現(xiàn)一個孩子豈不害人,記住以后說話要注意?!?p> 先是被厲誠驥瞪,現(xiàn)在又被喻蘭月訓(xùn),凌瀟委屈極了,心想:今日不宜說話。
赤焰峰
厲誠驥坐在赤焰堂中,面前站著的是他的大弟子林鴻煜,也是他的侄子,故平時機密之事厲誠驥一般交給他做。
自從心魔覺醒,他便留在蒼茫山上以其靈氣壓制,探查凌瀟身世這件事交給了林鴻煜,雖說差不多已經(jīng)聽到了喻蘭月親口承認(rèn),但是沒有證據(jù),即便日后想除去凌瀟也沒有合適的理由。
“師尊,我在落霞山上探查時發(fā)現(xiàn)了魔族的蹤跡,他們似乎也在找什么東西,我與他們纏斗一番,最終不敵。逃至一個山洞,往深處走竟發(fā)現(xiàn)了一個結(jié)界,這結(jié)界被機關(guān)石壁遮掩,我也是無意中碰到的,只是弟子學(xué)藝不精,無法破除結(jié)界?!?p> 厲誠驥檢查了林鴻煜的身體,發(fā)現(xiàn)他手臂上割去了一塊肉,魔氣的污染性極強,若不及時處理則會侵入血脈,想必當(dāng)時他身上又沒帶什么去魔氣的藥,只能割肉了。這是厲誠驥一直教他的,該狠時不能心軟。
厲誠驥給林鴻煜回春堂最近送來的靈藥,每位長老每年只得兩份,足見厲誠驥對林鴻煜的重視。
“看來待心魔平靜后該親自去一趟落霞山了?!眳栒\驥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