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延對此很焦急,他已經(jīng)完全地放棄了身為王的顏面,這群襲擊公孫越的烏桓突騎根本就不是他們的人,可他們卻一口咬定是烏延指使,這到底是誰干的?。?p> “………”
此時,公孫武站在這群被俘虜?shù)臑趸竿或T面前左右踱步,他沒有說話,只是時不時抬頭看著他們,這讓這群血口噴人的烏桓突騎很是緊張,就怕公孫武不相信他們口中所言。
“二公子,吾等說的都是真的!”
“是啊,二公子,您可別被他騙了!”
“烏延看似寬厚,背地還收取速仆丸的賄賂……”
當(dāng)聽到速仆丸這個名字的時候,公孫武頓時眼前一亮,看到他的表情忽然變化,那些七嘴八舌的烏桓突騎說得更來勁了。
“他不僅收取速仆丸的賄賂,還打算占領(lǐng)右北平,其心險惡啊!”
“二公子,烏延就是只老狐貍……”
他們說得越歡,公孫武臉色變得就越青,他緩緩地抬起頭來看向這群胡說八道的烏桓人,然后指著這群人冷冷道:“夠了!一派胡言?。。 ?p> 這群人被他那聲怒吼嚇得著實(shí)不輕,為首那個叫喚得最歡的烏桓人瞬間縮了縮身子,完全沒了剛才那股高漲的斗志。
騰騰——
只見公孫武走到為首者面前,那青澀的臉龐掛滿了憤怒,他抓著那個人的衣襟往上一抬,周圍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輕而易舉地把那個烏桓人給抬了起來。
“說不說?。。 ?p> 他怒著表情對懸在半空中的烏桓人威脅道:“你是知道我手段的,一旦落在我的手里,要么暴尸街頭,要么碎尸萬段!你若不說,我會讓你見識見識我最新研究出來的刑罰!”
“不…不要?。。?!”烏桓人終于屈服了,他哆哆嗦嗦地看著面前的公孫武,不知何時,褲襠早就濕得稀里嘩啦,“我說,我說!??!二公子,我不該騙您,不該騙您?。。?!”
說罷,公孫武冷哼一聲將他摔在地上,周圍準(zhǔn)備看公孫武笑話的那些烏桓人瞬間露出一絲崇敬的表情,不愧是他們所敬畏的二公子!
站在一旁的烏延沒有說話,他只是笑了笑,因為他知道,當(dāng)自己束手無策的時候,公孫武一定會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情的。
“你們是誰的部下?!”
“蹋頓的部下?!?p> “是他指使你們?”
“是…是蹋頓。”
聽到這個再熟悉不過的名字,公孫武狐疑地問道:“蹋頓?他不是速仆丸麾下的一個小將嗎?!你休要誆騙我,若是有半點(diǎn)假……”
“二公子??!蹋頓不是速仆丸麾下部將,他是漁陽烏桓部單于,先前塞北之戰(zhàn),速仆丸曾向蹋頓求援……”
那個烏桓人低聲下氣地解釋道:“丘力居的兒子樓班年幼,由他的從子蹋頓代立為漁陽烏桓單于,所以您看到的那個年輕人,就是蹋頓本人?!?p> 說罷,公孫武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他盯著眼前這個早就已經(jīng)被嚇得屁滾尿流的烏桓人,想來他說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
于是他繼續(xù)問道:“蹋頓的意圖是什么?”
“他想借烏延的名頭,挑起兩方之爭。”
“為何?”
“這樣蹋頓就可以趁此機(jī)會染指……”
“慢著!”公孫武聽到這番話,他連忙走上前來問道,“你是說,蹋頓想借烏延之名殺我仲父,從而將憤怒的矛頭直指烏延,這樣的話,蹋頓就可以在吾等后方展開襲擊?”
“正是如此?!彼c(diǎn)點(diǎn)頭,然后接著說道,“這本就沒有速仆丸的事情,但烏延曾與速仆丸有仇,所以,他請求蹋頓將烏延的人頭送到他那里,當(dāng)…當(dāng)……”
由于烏延就坐在這里,他不敢亂說話,不過此時的烏延卻早已怒火中燒,只見年邁的烏延猶如年輕力壯的青年人一樣沖了上來抓住他的衣領(lǐng)。
啪——
只聽一聲巨響,一個厚重的耳光打在那個烏桓人的臉上,一塊大紅掌印瞬間印在了他的右臉。
“當(dāng)什么?說?。。 ?p> “嗚……當(dāng)…當(dāng)夜壺!”
啪——
騰——
只見烏延對這個烏桓人是拳打腳踢,公孫武還從沒見過這么年邁的老者有如此大的脾氣,僅僅一個巴掌都能把人打得哇哇大哭,這到底得有多恨這速仆丸啊!
“哎哎哎,您可悠著些!”
說時遲那時快,公孫武連忙上手抓住烏延的胳膊想要把他給拉回來,可是當(dāng)他抓住烏延右臂的那一刻才發(fā)現(xiàn),這老家伙的肌肉怎么這么硬?
他又仔細(xì)打量了一番這個老家伙,以后可絕對不能看外貌來取人的強(qiáng)弱,這個老家伙看著身體孱弱,實(shí)際上一個打七八個人都不在話下!
“唔……氣煞我也!若是速仆丸在這里,本王非殺了他不可?。。 ?p> 公孫武拉著他的胳膊無奈地勸道:“您拿一個小卒出什么氣啊,這件事情是蹋頓和速仆丸互相勾結(jié)而為之,若是這樣!您應(yīng)該找他倆算賬,何必拿他出氣?”
“呼呼呼……老矣!”烏延喘著粗氣走到一扎胡床旁,在公孫武的攙扶下坐了下來,“二公子,這件事情,本王定要討個說法!”
現(xiàn)如今對方已經(jīng)亮了底牌,那公孫武就沒有必要束手束腳了。
“徐榮!”
“末將在?!?p> “你立刻返回前線,向阿父稟明此事?!?p> “還有呢?”
“帶一隊人先去漁陽,先拿了蹋頓!”
“遵令!”
由于蹋頓新立羽翼未豐,與速仆丸相比,他要好對付得多,不過就從這個人的智略來看,如此興師動眾,對方必定會多加防備。
公孫武想到這里,他猛地抬頭高聲叫道:“慢著!”
“告訴阿父,調(diào)兵之事暫且擱置,我要親自去趟漁陽?!?p> “什么!?”徐榮被他的話又吃了一驚,“您去不要緊,但總需要一支能震得住他們的兵力吧?”
他搖了搖頭道:“不必,只需田君帳下百騎即可,蹋頓雖然年輕,但他不傻,若擅自動手,不光阿父要滅了他的宗族,就連我的那些弟兄也不會饒過他們的?!?p> 公孫武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以安撫為主,刀兵為輔。
如果斬盡殺絕,幽州境內(nèi)的烏桓人豈不是要起兵反抗?他要做的不是殺絕,而是將這群烏桓人收為己用,要讓他們與漢人同化,將這群覬覦漢家之地的烏桓逐個瓦解。
但現(xiàn)在來看,想要瓦解這群人,自己就只能親力親為,如果讓阿父去,估計人還沒見到,仗就開始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