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可以瞑目了,我這就……”
和英話未說完,突然臉色臉色驟變,立刻一轉(zhuǎn)傘柄,身形開始虛幻起來。
下一刻,密密麻麻的水針穿體而過,令和英碎成無數(shù)片、并緩緩消失。
原來,只是虛影。
數(shù)丈之外,撐傘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
和英臉色陰沉之極:
“到底是誰!”
一群黑衣人站在雨幕之外,雙數(shù)各握一把符箓。
“兄弟們,這可是煙雨樓的銅傘刺客!
只要殺了他、移交官府,我們就能得到大筆靈石!”
和英臉色猙獰扭曲,接著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突然臉色一變:
“居然用水系法術(shù)混入煙雨之中、悄無聲息的困住我,當(dāng)真是好手段!”
“不過,煙雨樓的刺客若是這樣簡單便滅殺,又豈能有如今的威名?”
和英頓時竟傘形靈器向前一拋,閃電般打出一道道法訣。
隨著銅傘的急速旋轉(zhuǎn),滿天的雨珠居然開始漸漸分離,無數(shù)的雨絲、雨霧紛紛開始繞著銅傘旋轉(zhuǎn)。
“砰”地一聲巨響,滿天的雨珠突然爆開、向四面八方飛濺而去。
“不好!他要逃跑!”
為首的黑衣人一身左手,制止了屬下的追擊:
“煙雨樓的銅傘刺客絕非浪得虛名,若是狗急跳墻,我們的人活不了幾個!”
黑衣人露出的雙目之中,紛紛充滿忌憚之色。
“好了,家主真是料事如神,我們快些把東西帶走!”
“劉銘還在活著,救不救?”
“他和支寶富都被煙雨樓的刺客所殺,跟我們又什么關(guān)系?
你們都給我記住,我們今晚一直在廬東縣縣城,從未來過這里!”
……
廬東縣,丁家。
家主丁錦榮坐立難安,在堂下不停的走來走去。
“也不知道那符紙在不在支寶富手中,三叔他們順不順利……”
事情還要從兩年多前,城外的一樁命案說起。
原本他們丁家也只是對死者的精品火球符感興趣,最初也是毫無頭緒。
他只能留兩個人繼續(xù)留意,即一個丫鬟和一個小廝。
他萬萬沒想到,小廝竟會突然辭去活計。
之后,他便派人盯上了這個小廝,也就是田靖。
再之后,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不論是此人抑或其新雇主,都沒有任何問題。
直到田靖從珍寶閣離開,居然引得珍寶閣的人跟蹤!
屬下回稟這件事時,他終于斷定此人身上藏著秘密,立刻派人前去捉拿。
這些屬下回來后的場景,更讓他吃了一驚。
雖然成功將田靖抓回,卻也受傷頗重——
原來,珍寶閣的人竟然想滅殺此人!
田靖帶著五萬塊靈石,顯然買了珍寶閣一個價值巨大的物品。
如此一來,這便是殺人滅口!
經(jīng)過審問才知,原來竟是一個自動制符的寶物!
丁錦榮驚喜之極,幾乎立刻決定,必須將之拿到手!
他們丁家本就是符箓傳家,如果有了這張符紙,勢力必將突飛猛進(jìn)!
只可惜符紙在珍寶閣里,他們無力奪取。
又過了不久,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符紙居然被珍寶商行的金丹長老收走!
這還怎么奪?
丁家只是筑基修仙家族,只在廬東縣這等彈丸之地有些勢力,如何能從金丹口中奪食?
但很快,支寶富的去向令他起了疑心。
而另一邊,金丹修士拿走符箓這件事,本身也極為可疑。
畢竟堂堂金丹,即便那符紙再怎么奇異,也終究只能繪制下品符箓,幾乎是毫無作用。
相反,這符紙對于新市場的開拓,作用就大不一樣……
他也只能派人跟著支寶富,碰碰運氣。
一群腳步聲急速靠近。
是三叔他們回來了!
丁錦榮急忙迎了上去。
“怎么樣了?”
老者點了點頭:
“進(jìn)去說!”
片刻之后,丁錦榮長舒一口氣。
“沒想到,這么一枚小小的符紙,居然引發(fā)了這般多的廝殺!”
但也因此,他們丁家極為幸運。
一來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寶物拿到手中,二來有煙雨樓背鍋,他們丁家不會惹來任何懷疑!
接下來……
丁錦榮看向三叔,目露為難之色:
“三叔,此寶著實干系重大,不能走漏任何風(fēng)聲……”
老者微微一愣,神色略有些低落,卻依舊極其鄭重地點了點頭:
“就按此前所說,我們幾個會參與秘密制符的關(guān)鍵步驟,日后不會再與任何人接觸……”
接下來,知道內(nèi)情的幾人花了大半個月,結(jié)合丁家各種現(xiàn)狀仔細(xì)商議自動繪符之事:包括材料的選取輸送、看顧符紙的人選、通過修改數(shù)據(jù)掩蓋符紙存在等。
就在他們得手后不久,廬東縣突然戒嚴(yán),官府派人四處盤問核查,全城無不人心惶惶。
如此足足過了一個月,才逐漸恢復(fù)正常。
直到這時才漸漸傳出,原來是因為珍寶閣的前掌柜、支寶富,在赴任途中慘遭殺害。
消息飛速流傳,很快便引起軒然大波。
有人說是因為那個寶物,有人說是仇殺……據(jù)說最可信的,是死于煙雨樓的殺手。
此事傳的人聲鼎沸,甚至還引發(fā)眾人的危機(jī)、以及對煙雨樓的大肆討伐。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話。
趙元再次被掏出來時,卻見到了一個熟面孔——田靖。
此人不復(fù)當(dāng)初的意氣風(fēng)發(fā),此刻低眉順眼、彎腰拱手,目光盡是恐慌和卑微。
田靖將他接過,反復(fù)打量、摸索,疑惑之色很快被驚喜掩蓋:
“啟稟家主,這正是我賣給珍寶閣的那張符紙!”
那名被稱作“家主”的錦袍中年人,聞言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你示范一遍如何使用?!?p> “請家主恕罪!此寶對要求使用之人具備一定的符術(shù),而小的卻對比絲毫不通!”
錦袍中年人眉頭微微皺起:
“那你說一遍具體過程。”
“是!”
田靖照著當(dāng)初珍寶閣的說辭說了一遍。
“莫非只能繪制下品符箓?”
田靖心中一動,卻搖了搖頭:
“我只是見當(dāng)初珍寶閣的人,用其自動繪制了水霧符,成功率在三成。
至于它能否自動制出中品、乃至上品符箓,小的實在不知?!?p> 錦袍中年人掃了他一眼,目光露出一抹了然:
“照你所說,在你手中連一張都沒制出,不知道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接下來需要好生試試……”
“從今往后,你便待在這里,不得邁出房間一步!”
中年人說完,便再次裝起符紙,甩袖離去。
“是?!?p> 田靖聞言,臉上滿是絕望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