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竹林中已恢復(fù)往日生機,似乎什么也沒發(fā)生。周落顏徹夜的呼喊也隨旭日而封存于茫茫黑夜。
周落顏勉強從竹床上爬起,打開梨木雕花柜,柜中藥品一應(yīng)俱全。從前林小娘總是愛把藥放進(jìn)這樣的柜子中,說是保險,這是林小娘為妾時的習(xí)慣。
經(jīng)這一晚,周落顏性情大變。她拿出藥粉,撒在傷囗上,劇烈的痛。周落顏發(fā)現(xiàn),她說不出話了。也好,或許這樣,就不再怕痛了吧。
人,總歸還要活著的。
周落顏處理好傷口,便就去竹林中采摘野菜與筍。不過血衣是穿不出去的,于是換了身白羅裙。獨自在竹林中倒也清靜。
蒼竹峽
太子陳長瑾與太子侍衛(wèi)玄鈺各乘一馬,身后刺客窮追不舍。
太子侍衛(wèi)玄鈺:“殿下,只能兵行險招了?!?p> 陳長瑾點了點頭,旋即躍馬而下,直沖入峽。
好在峽不險,二人并未受傷。陳長瑾撲撲衣上的灰塵,一臉無奈:“玄鈺,這下好了。父皇又該下旨尋人了?!?p> 太子侍衛(wèi)玄鈺輕笑:“殿下,臣已與皇上商定帶殿下出宮游歷三年,怕是三年之內(nèi)都不會再尋殿下了?!?p> 陳長瑾聞言皺眉道:“那我們是要在這峽里住上三年才能回宮?”
太子侍衛(wèi)玄鈺這才明白過來,當(dāng)即跪地請罪。陳長瑾實在受不了,只得拉他往竹林深處前行。偶然發(fā)現(xiàn)了一間竹屋,陳長瑾敲了敲門,無人應(yīng)答。
太子侍衛(wèi)玄鈺:“殿下,不若臣以刀劈門?”
陳長瑾微笑著輕輕推開門,又微笑著關(guān)上:“本殿下不需要劈門,只是礙于禮數(shù),想看看此屋是否有主?!?p> 腳步聲傳來,陳長瑾瞬間收了笑容,定睛一看。原是一白衫女子,墨發(fā)披散,恰可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來形容。
陳長瑾與她仿佛好早就認(rèn)識一樣,命中注定,她不是刺客,而是佳人。太子侍衛(wèi)玄鈺見這樣一女子,沒有絲毫戰(zhàn)斗力,便對陳長瑾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陳長瑾溫和地笑:“敢問姑娘可是竹屋之主?”
那白衣女子正是周落顏,一見陳長瑾便不知為何心生暖意。周落顏張了張嘴,卻沒發(fā)出任何聲音,只得點點頭。
似乎是心有靈犀,陳長瑾略有些小心翼翼:“你是不是不會說話?”
周落顏點點頭,滿盛星光的眸子暗了幾許,有些落寞。
陳長瑾沉默了一會兒,抽出劍,遞給周落顏:“你會寫字嗎?”
周落顏接過劍,娟秀的字體在土地上顯現(xiàn):略會些許,足以一敘
陳長瑾笑了,激動而又歡喜:“你有名字嗎?”
周落顏想起女子的話,提劍寫下二字“落顏”。陳長瑾笑意更甚:“落顏姑娘,我叫——長瑾。”太子出門在外,姓氏不便說出也是正常。
太子侍衛(wèi)玄鈺:“落顏姑娘,天色不早了,可否留我與殿——瑾公子留宿幾日?”
周落顏將劍遞回,將門推開,扯了扯陳長瑾的衣?。陳長瑾便帶著太子侍衛(wèi)玄鈺進(jìn)了竹屋,血衣放在了竹盆中,正在隱蔽的床底,二人并未發(fā)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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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暗衛(wèi)飛羽:“稟告皇上,何婉清受顏月一脈影響,現(xiàn)已玉隕?!?p> 皇帝抿了一囗茶:“顏月一向是拿錢辦事。”
暗衛(wèi)低頭:“恕臣無能,未能查出?!?p> 皇帝的臉上看不出神色:“陳長瑾是一國之儲,喪母之妃日后如何母儀天下?”
太監(jiān)順德:“太子妃喪母,太子仍一心求娶,情真意切,想必周郎定也會無限感激?!?p> 皇帝:“誰說太子妃喪母?她之母何氏不是一直在福音寺為天下蒼生祈福嗎?”
順德笑了:“對,是老奴記糊涂了,望陛下恕老奴失言。”
皇帝沒再說什么,揮揮手示意眾人退下,便自已于宮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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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糾結(jié),因為古代男女七歲不同席,糖我沒法名正言順地發(fā)下去。何氏之死,顏月是誰,恐怕你們一時半會兒是無法知道了。還是,勿辜負(fù),勿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