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是宋引章?
“盼兒姐,你說,我這脫籍的事,能成嗎?”
我用手帕擦拭著紅潤的眼斂,大大的睜著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她,仿佛有千言萬語未曾說出口。
她只是淡淡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我方才觀他品茶習(xí)性,中指與拇指上揚,頗有賭徒的姿態(tài)。好賭之人,十有九病,還剩下暴躁?!?p> “還是莫等,這位周郎了!”
我慌張的拉著她的衣袖,只見她淡淡的拍了拍我的手,不屑的說道,“你還是莫急,倘若他不回來了,也正好認清人,省的受人欺騙?!?p> “也不知歐陽赴京趕考,是否高中,有了功名在身!若是他此去一帆風(fēng)順,金榜題名,我也好開口替你說上脫籍之事?!?p> 我看著她眉眼上揚帶著些許得意,大概明白這所謂的歐陽,便是她的如意郎君吧。
“多謝盼兒姐”我禮貌的回了禮,以練琵琶為由回到了房間。
臨行前我看著那清高孤傲的臉龐,一時間有些失神,這真的是我的盼兒姐嗎?
半晌后,銀瓶偷偷摸摸的敲擊著我房間的門,小聲嘀咕道,“姑娘,有您的信?!?p> 我好奇的接過那薄薄的紙張,看著那扭曲的字,以及那熟悉的落款人--周舍。
“瓶兒,那人可曾說過什么話?”我順手將那所謂的信,放在蠟燭上,讓它落得個干凈。
這年頭騙人都沒腦子的嗎?同一個人怎么就差距這么大呢?莫不是落魄的連小廝都沒錢雇了?
“沒,沒”銀瓶磕磕絆絆欲言又止的,嘆了口氣,快速的說道,“周郎君,請姑娘戌時橋上相會!”
“周郎君說想在離開之前,見姑娘一面。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姑娘意下如何?”
我搖了搖頭,隨意打發(fā)道,“周郎,若是真心想見我,還是盡早幫我脫籍。又豈在乎,這短短幾日的光景?”
銀瓶離開后,我便覺得頭疼的緊,昏昏沉沉的往床上跑去,還真真倒的及時。
一瞬間腦海里出現(xiàn)各種從未見過的畫面,昏暗破舊的柴房里有著一絲微弱的燭光,一個女子發(fā)髻凌亂不堪,白皙的面上有些些許炭灰,衣裳早就襤褸,嬌嫩的玉足磨出了血漬,另一只鞋子也不知所終了。女子嘴角干渴的有了一層皺起的皮,神色混沌的盯著遠處黃褐色的食物,慢慢的爬過去,慢一點再慢一點就要夠著了,她抬起下巴緩慢的勾扯著臟臟的碗。
“嘶”的一聲讓我的視覺緩慢的移動到她脖子上的血痕,以及那鐵質(zhì)的項圈,還有那長長的鎖鏈。
我心疼的看著她喘息的為夠著食物有了一絲的放松,只見她鼻尖微聳,下意識的抬了抬頭,艱難的咽了咽喉嚨,緊縮著眉頭,大口的朝著碗中食物啃食。她頻繁的咽喉嚨,也能看出這并不是一頓美餐。
“吱呀”一聲,柴房的門突然打開了,我從女子的視角逆著光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一步步慢慢的靠近。女子下意識的挪動著臀部,驚恐的蜷縮在角落里。
“引章,你可是餓了!”
熟悉的聲音讓我的視線逐漸的明朗了,這不正是,那不怎么好看的周舍嗎?
我呆呆的晃動著視野看著角落里的女子,大聲喊道,“那是我宋引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