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度帶著這一支浩浩蕩蕩的騎兵,一刻未曾停歇,打算趁著現(xiàn)在天氣尚且不算壞的地步,盡可能的往趕路。
“將軍,后勤部隊落我們已經(jīng)三十余里了?!?p> 陳度沒有選擇在整個隊伍中間前后指揮,而是一騎當先,沖在了最前面。
全軍的調(diào)度和行進的速度,則是交給了專業(yè)的人士,是由內(nèi)閣從兵部和六個將軍府中抽調(diào)的參事和參軍組成的一個近百人的指揮團隊。
陳度身后沖出一騎匯報著后方的情況,現(xiàn)在前后方出現(xiàn)了較大的脫節(jié)。
“今天也趕了一天的路了,露營地可有著落了?”
“在前方偏西北,有一處飲馬河,諸位參事都一致打算在那兒暫歇息?!?p> “好,就在那里了!派出鷹隼,先行一步!”
“是!”
得到命令后,此人馬頭一轉(zhuǎn),又隊伍中間奔去。
馬上就有著幾十騎從一下子沖到隊伍最前方,向西北方向奔去,幾十騎一沖到最前方,便以其中一人為中心,呈扇形向前方探去。
與其他騎兵不同的是,除了身上標配的長劍和長弓外,在右腿上,還配備著連弩。
陳度在原地等待著后面負責后勤的部隊跟上,順便也等著前面?zhèn)鱽淼南ⅲ惹皠倓偝霭l(fā)時,由于還是在大周的范圍之內(nèi),所以陳度并未選擇派出“鷹隼”,但是現(xiàn)在馬蹄已經(jīng)在了草原之上,那就需要嚴加戒備了。
良久,陳度才見到先前派出去的鷹隼折回來一騎,吹著口中的哨子,這古哨,每一枚都是用匈奴人的骨頭所制而成。
哨聲悠長,意為安全。
陳度這邊也立即出去一騎到跟前去,驗證著此人的身份。
又傳來一聲悠長的笛聲,陳度這才率軍前去。
半個時辰后,陳度算是看到草原上的落日。
坐在馬背之上,一輪圓日在遠處的地平面上,紅的耀眼。
身下的戰(zhàn)馬不停的喘著粗氣,低著頭在飲馬河飲著水。
陳度一個翻身下馬,將配劍給擺正正了,在河邊捧起一把水打算洗洗自己臉上的汗?jié)n。但是卻忘記了自己臉上的頭盔,一下子洗了下頭盔。
陳度這才把戴了一天的頭盔給取下來,雖然在設計之初上面便打了許多密密麻麻的細孔,但是架不住一路上面的出氣啊。
再次捧起清水給自己洗了臉,有順便把頭盔給洗了一下,上面已經(jīng)滿是灰塵了。
“將軍,帥帳已經(jīng)搭建起來了,大家都在等著將軍您?!?p> “好,我這就來,士兵方面盡量安排妥當?!?p> 在河邊伸著腰的陳度回答著自己后面的聲音,最后喝了口水馬上縮回了身子,將剛才放在一邊的頭盔放在了臂彎處。
走向自己的帥帳。
整個營地都是以陳度的帥帳為中心搭建的,整體呈現(xiàn)出了一個圓環(huán)形。
“將軍到!”
隨著帳門外的士兵通報,正在帳內(nèi)商量著事情的參軍等全都站站了起來。
陳度進賬環(huán)視了一圈,見所有人身上的盔甲都沒有卸下,武器都為未離手,點著頭。
細微之處,最能見戰(zhàn)斗力。
不管是毛子的皮鞋,兔子的豆腐被都是如此。
“諸位坐!”
陳度坐到了自己的主位上。
“現(xiàn)在是誰在外面安排著相關的事情?”
“是右參事喬朝在外面負責著?!弊髤⑹聞㈠|回答著。
陳度現(xiàn)在整個指揮團,分為了參事組合參軍組,參事是從兵部選調(diào)的,而參軍則都是從各個將軍府抽調(diào)的。
“好,今天大家奔波了一天也都辛苦了,現(xiàn)在我們雖然才剛剛進入草原,但是以下幾點還希望大家記??!所有將士在睡覺之時,甲不離身,器不離手!我將會安排人員進行抽查,希望大家都能夠交代下去!”
“是!”
“今晚開始,鷹隼要撒出去,做好眼睛的職責,特別是夜晚,除了鷹隼外,要有哨崗、巡邏隊、機動隊等存在,口號做到一日一變,天黑前交給帥帳記錄!”
“諸位,可明白?”
陳度環(huán)視了一周,等待著回答。
“明白!”
“好了,那大家現(xiàn)在都回到各自所負責的營區(qū),開始準備吧!”
陳度送走了他們,端起了桌上的燭火看著自己身后掛著的地圖。
“飲馬河,飲馬河?!笔种冈谏厦嬲抑詈蟀攵字闶钦业搅孙嬹R河的地方,在整個草原——匈奴人的邊界。
還有很長的路要趕。
陳度拿著手指比劃了幾下,將燈放在了桌子上。
開始看著各個營區(qū)所遞上來的今晚口號。
交給在帳內(nèi)的吏員抄寫著。
“大人,這是今天晚上的崗哨安排!”先前提到了的喬朝走進帥帳將安排交到了陳度手里。
“好,放一邊吧,今天晚上還要辛苦你們了!”
…………
…………
相關安排都吩咐下去了,陳度自己則是帶著幾個親衛(wèi)站在飲馬河邊看著在月光下的小河。
陳度特地挑了一個飲水處的下游,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腳。
河低的河沙十分的松軟,陳度用力的踩了踩,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手在河沙里面一摸,借著月光,陳度看清楚了這是什么地方。
殘破的武器碎片,上面刻著的文字已經(jīng)認不清了。
看腐蝕程度,應該不是特別久遠,可能在大周初年吧。
陳度將手里的殘鐵讓一邊的親衛(wèi)拿著,自己雙腳在和河水嬉戲著。
閉上眼睛,雙手往后一杵,陳度現(xiàn)在就像向日葵向日一樣。
“現(xiàn)在到什么時辰了?”
“估摸著午時已經(jīng)到了!”
“去把喬朝、劉鍇、楊文、任齡都給叫來吧?!?p> 陳度抽出雙腳,打算自然晾干著。
“將軍,您找我們?”喬朝帶著三人急匆匆的站在了陳度背后。
“嗯,找你們,你們等一會啊?!?p> 腳上的水滴都差不多風干了,拿起旁邊的長襪穿著。
四人在陳度身后面面相覷,不知道陳度現(xiàn)在在賣什么關子。
穿好鞋子,陳度總算是站了起來,但是還是沒有看向四人。
“這飲馬河畔盡是我中原將士的血淚??!喬朝,明早,寫幾封悼文,燒點東西,送送他們!”
喬朝趕緊應著。
“好,現(xiàn)在我們就去營區(qū)看看大家的準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