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度聽著爆炸也走出了營帳。
看著被炸出來的豁口,比自己先前所說的有點小,應該只能夠容忍八個人站一排施展開戰(zhàn)斗。
“情況怎么樣?”陳度走到裴依山身邊問著。
“口子太小了,一進去就沒,加上他們還有兩邊的城墻可以防守,我們的傷亡有點大!”裴依山說這話時腦袋都沒有轉(zhuǎn)向陳度,直勾勾的看著不遠處的戰(zhàn)斗畫面。
第一批死完了,第二批繼續(xù)上,看的陳度和裴依山兩人很是揪心。
“這樣不行,上去了也是送死,撤下來吧?!?p> 陳度下令停止了進攻,看著面前這個十米大小的豁口。
里面的人可以向一個半圓一樣防御,但是自己這邊卻是像個箭頭一樣前面所承受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要是自己的重甲兵還在就好了。
“讓火槍隊全體士兵都上刺刀!”
陳度只能拼一把了,活人總不能讓尿給憋死!
陳度看著集結(jié)起來的火槍隊只是讓他們做好準備。
“全體成員上刺刀!在到達豁口還十步遠時,都給我把引繩點上,引繩研究處待會會給大家的,記住了對準墻后面的士兵放完第一槍之后,不要停下來,直接往前面沖!停下就是死!沖還有一條活路!”
陳度自己也拿起了一桿火槍,上了刺刀。
“這一次九死一生,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有!”
“好,此戰(zhàn)過后,我會親自向太后請功!”
陳度接過研究處的人遞過來的引繩和火折子,站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裴依山幾次想勸阻手都舉起來了幾回,但最終還是沒打算這樣做。
將不畏死,兵不畏戰(zhàn)。
等到研究處的人站到一邊,陳度知道三千人的火槍隊全員都拿到了這特別的引繩。
陳度端起槍,就摔著火槍隊的三千名士兵沖了上去!
“跟我沖??!”
裴依山也連忙下令身后的士兵跟上,弓箭手放箭,給九真城墻上面的士兵施加壓力,至于投石車什么的自然是不在話下。
陳度頂著頭上丟下來的各種各樣的東西跑到離豁口還有幾步的距離時,一邊跑一邊從腰間將先前的折子把引繩給點燃了。
等到跑到豁口處,剛剛好,陳度槍口一舉,就是一顆圓彈的飛出,緊緊跟在陳度身后的火槍手也都如是。
而迎接陳度他們的則是漫天的箭雨和無數(shù)根刺過來的長槍。
陳度用力的撥開幾根刺向自己的長槍,努力的朝他們沖了過去,一身白色長袍的陳度在整個戰(zhàn)場中非常的顯眼!
原本陳度和裴依山都當作寶貝疙瘩的火槍兵,就剛才一波沖鋒就幾乎損失近千人。
但是陳度所設想的目的也達到了,那就是后續(xù)沖進來的士兵所承受的遠距離壓力要小了很多,能夠沖進來了,而不是在豁口處就被箭雨給全都送走了。
等到大部隊徹底在豁口這邊站穩(wěn)了腳跟,陳度看著還舉著火槍的士兵,已經(jīng)不足百人了,犧牲實在是太太大了。
陳度原本純白的長袍,現(xiàn)在格外的鮮紅,鮮血在衣服上面刺著繡。
在陳度安排士兵在周圍繼續(xù)擴大范圍時,裴依山總算帶著幾名保護處的人員來到了陳度身邊,裴依山可是知道陳度身上可是沒穿盔甲的。
“以面前大道為中線,向開始全方位推進!”
要不是自己有著金手指,陳度看著這厚厚的城墻,就憑自己手里現(xiàn)在這幾萬人是完全攻打不下來的,就算守軍要比自己少上許多。
周瑞寧在一邊的城墻上看到源源不斷涌進來的士兵,知道城失了,帶著衛(wèi)隊出現(xiàn)在了陳度的目光中。
“王爺,事已至此,先前的話依然有效?!?p> 周瑞寧穿著金色的盔甲頭盔遮住了整個面部,陳度不知道現(xiàn)在王爺?shù)谋砬榈降资窃趺礃拥摹?p> “陳度,我承認是你贏了,但是要是掙個魚死網(wǎng)破你恐怕也不好受!我在交趾可是整整還有著十萬大軍呢,夠你和太后頭疼的了?!?p> “王爺,當真不知道寧州方面對你們戒備已久嗎?王爺要是一旦召回大軍,接下里恐怕就是交趾淪陷的消息要到王爺耳朵里了!”
“本王準備了這么多年,沒想到卻毀掉在了你一個小娃娃的手上,當真是天不助我啊?!敝苋饘幬站o腰間的一直跟隨他很多年了的長劍,雖然語氣說出來極其平淡,但是失落之意不聽自明。
“逆天行道,只有死路一條!”對于周瑞寧這種造反的行為,陳度態(tài)度是明確的,那就是不支持,自古以來又有哪個大一統(tǒng)王朝王爺造造反成功的。
大多數(shù)的結(jié)果都是生靈涂炭。
多方面考慮,陳度對其自然沒有好感。
“多說無益,太后還還真的是找了一位好大臣?。 ?p> “在王府的右側(cè)房,那里是我給你的驚喜。”“說完周瑞寧便自拔劍揮向了自己喉嚨。陳度看見了也不加以阻止,可能死確實對這位全大周唯一的一位周姓王爺是一種解脫,對大周也是一種解脫吧。
“全城的士兵,現(xiàn)在放下武器接受他們的投降!”知道自己獲勝的陳度,帶著一個小隊去了王府,自己還有幾位熟人沒見到。
九真府衙和王爺府,陳度選擇先去了王爺府,驚喜到底是什么,陳度生怕是白露,所以打算先去王府看個究竟。
一路上都是逃兵,陳度也只是讓他們從路上滾開,自己可沒有時間俘虜他們!
一路趕到王府,陳度到右側(cè)房算是見到了所謂的驚喜——一位被綁著雙手的小丫頭。
白露看到陳度過來,眼睛都亮了。
自己都被關了好幾天了,整個城內(nèi)沒有一點兒動靜,還以為他一記死了呢!穢土轉(zhuǎn)生的陳度站在自己面前,怎么能夠不高興呢!
陳度把小丫頭給解開了,二話不說就是兩下,都讓他乖乖的不要亂跑,現(xiàn)在好了被抓了還是被周瑞寧給抓到的。
“說吧,怎么到這兒來的?!?p> 白露委屈巴巴的捏著衣角,不肯開口。
“是父親救的她,我們在街邊發(fā)現(xiàn)了這個丫頭,當時她好像餓的走不動道了!”
對于這個聲音,陳度自然是熟悉無比了,狠狠的瞪了白露一樣,回去再好好的收拾你!
“是小王爺??!”
陳度看著站在門邊的周安濟,內(nèi)心在嘆氣。
周瑞寧這是硬讓自己欠了他一個人請??!欠一個死人的情,陳度可不太樂意。
走到周安濟身邊,假裝拿著刀在他脖子上面擦了一下。
“就當作你死了吧,現(xiàn)在隨便找個寺廟出家吧,不然大周容不下你!你父親現(xiàn)在在城門前面,你還可以去見他最后一面?!?p> 王爺啊,王爺這份情我陳某就算還干凈了啊,一命換一命,你不虧!
“那就謝過陳副使了?!?p> 周安濟抓緊時間去見著自己父親最后一面,這可能是最后一次見面的機會了。
成王敗寇,周安濟心里也只能默默接收了這個結(jié)果。
…………
…………
“好了,現(xiàn)在他走了。該說說你的事情了!”陳度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白露身上。
怎么會餓暈刀路邊這種事情的發(fā)生!虧自己先前還覺得這個小丫頭聰明呢,結(jié)果聰明到差點把自餓死到了路邊。
“我把護衛(wèi)打暈之后,就打算去救你。所以我先拿著銀子換了好多餅子當作路上的干糧。但是我沒想到九真城會這么遠,還沒走到一半我的餅子就都沒有了。然后我就遇到了一個車隊,他們正好是運傷員回去的,所以我就和他們一起。然后就到了九真城,我也不好意思繼續(xù)蹭吃蹭喝,然后就偷偷溜走了!剩下的你就知道了。”
聽著小姑娘說完,陳度鼻子都給氣歪了.
“起來吧,還坐著這干什么!”
陳度拿出一個還帶著溫熱的餅子遞給了白露,害怕找到她時,她哭鼻子陳度特地準備的,血液還好沒有沾上去。
“嗚~陳公子,你怎么知道我餓了!好幸福!”連咬了好幾口的白露,幸福的對陳度說著。
看來現(xiàn)在確定了她沒事,蒹葭不會拿砍刀砍自己了!
“好了,慢點吃?!?p> 被白露的吃相給逗笑了的陳度總算是笑了一下。
“就待在這里,不要出去聽到?jīng)]?”
得到了肯定答復的陳度,安排好士兵把整個王府保護起來之后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耽誤不得了。
吃著餅子的白露本來是不打算讓陳度離開的,但是看到陳度滿身的紅衣,還是讓他走吧,血腥味有點重。
全城的戰(zhàn)斗一直持續(xù)了整整一天,陳度也在城內(nèi)來回跑了一天。
一身的血衣也傳遍了整個九真城!
有說陳度殺了五十人的,有說陳度殺了五百人!更有甚者說陳度殺了一千人!傳的有鼻子有眼兒,后來很長一段時間,陳度在民間都是可以止哭的或者是貼在門上。
陳度爬上剩下的城墻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墻上。
南越之事終于要告一段落了,看著漫無天際的黑暗,接下來的就是黎明!
“陳副使,賞月呢??”
陳度正打算笑著回頭時,就看見孫賢玉頭也不回的從城墻上面跳了下去,馬上就聽到了撲通一聲。
“是啊,孫大人,賞月啊?!?p> 也算是回應吧,陳度繼續(xù)看著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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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