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期并沒有急著行動。
這知州的行事作風(fēng)他并不清楚,萬一對方不那么好相處,自己怕是少不了吃苦頭。
這地方雖然因為有傳送陣的存在困不住自己,可一切感受都是實實在在的,萬一把拉進牢里用刑,他雖然能用傳送陣逃脫,可那樣做的話,這任務(wù)怕是就算失敗了,因為這次歸來便證明了,再次傳送回來的地方就是上次傳走的地方。
怎么見知州是一個問題,但并不是眼下最著急的問題。
余天期眼前最大的問題是,菜已經(jīng)吃完,酒已經(jīng)倒干了,掌柜的也沒聊天的興致了,他馬上要付錢了。
可錢在哪呢?
刷盤子抵賬?那得干多久啊?
自己再怎么說也是有一技之長的人,怎么可能用這種辦法。
“老板,為這事兒操心,怕是夜里時常難以入眠吧?”
一聽余天期這話,掌柜的便訴起了苦。
“不是入不了眠,是輾轉(zhuǎn)反側(cè),也不是我一個人,這年頭有幾個人能睡得好覺???”
說罷,看著余天期苦笑。
“當(dāng)然,您不一樣,您命好,我們比不了?!?p> 余天期高興壞了。
睡不著就好,你要是睡得著,我今天不就沒有路走了么?
“老板,我有一辦法,能讓你安然入眠,想試試么?”
掌柜的愣了一下,隨后很是上道。
“自然想了,官人若是有辦法,那這一餐便算是老朽的了?!?p> 余天期很是自信。
“那這事兒便成了,你我約好了,今夜我再來尋您。”
掌柜的笑著點了點頭。
“官人您自去就是了?!?p> 掌柜的爽快出乎余天期的預(yù)料,但現(xiàn)在他顯然沒工夫想這個,忙是拱手道別。
等余天期離開,侍者便收拾便是不解的詢問起了掌柜。
“掌柜的,您怎么這就放他走了???這家伙明顯是沒錢付賬了,吃完飯的時候我就看他鬼鬼祟祟東看看西瞅瞅的,咱們應(yīng)該報官的?!?p> 掌柜卻是給了那侍者一個腦瓜崩。
“收拾你的東西就是,哪那么多話?!?p> “那人沒錢你當(dāng)我看不出來么?可抓了人有什么用?一頓飯錢,關(guān)上三五天就放了,你當(dāng)官府能白養(yǎng)他幾天?。俊?p> “出來不鬧事還好,鬧事咱們店還開不開了?”
“為了一頓飯錢至于和他費這么大勁兒么?給了臺階送他走就是了?!?p> “再者,這家伙衣帽整齊,說不定只是一時困難,伸手拉人總比伸腿絆人好?!?p> 說罷,得意洋洋的晃了晃腦袋。
“我這啊,叫做但行好事......”
跑堂兒看見掌柜這得意勁兒,笑著搖了搖頭。
“得,還是掌柜的您高明,小的算是長見識了?!?p> ......
然而出乎掌柜的預(yù)料,天黑之后,余天期真的回去了。
看到掌柜那訝異的神情,余天期笑了。
開玩笑,若是逃單,我以后還如何說得出自己堂堂正正呢?
然而雖然確定人回來了,那掌柜依舊是不相信余天期有那實力。
“你真的有辦法?”
余天期倒也不多言。
“試試便知道?!?p> 隨著掌柜回到了他的住處,余天期二話不說便開始了催眠。
要解開掌柜的心病,是需要一定時間的。
但若僅僅是一次安眠,則簡單的多。
催眠,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治療方法。
催眠的基礎(chǔ),是生物學(xué)和心理學(xué),是科學(xué)的結(jié)晶。
.......
回歸之后,余天期閉著眼躺到了床上。
他一點也不累,不論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
但他又很“累”。
他像是一個人活在兩個世界,兩個世界的事情不停的在他腦海里運轉(zhuǎn)著,他雖然精神不疲倦,但心靈很疲倦。
睡眠和放空,不僅僅是為了恢復(fù)精神。
可“累”歸“累”,他依舊沒辦法停下來。
電話響起,是李明宇,他的導(dǎo)師,他不敢不接。
“起來了沒有?記得我跟你說的,好好打扮一下?!?p> 余天期是有些忘了。
但嘴上卻沒卡殼。
“是的老師,起來了,正挑著衣服呢,您放心?!?p> 電話那邊的李明宇笑了起來。
“記得就好,別遲到了啊,我先掛,你快準備?!?p> “好好好。”
掛了電話,余天期走到了衣櫥邊上。
他并不是一個喜歡裝扮自己的人,但他知道今天不裝扮不行。
一來是導(dǎo)師早有提醒,不做便是辜負了導(dǎo)師的好意。
二來,雖然不知道錦旗是誰送的,但對方如此正式的來表達感謝,他多少也該做些準備表達尊重。
可是,他真的不怎么懂得衣物的搭配。
但猛然間,他想到了一個人。
之前和孔婉怡閑聊,得知她做的是服裝設(shè)計,那么服裝搭配算不算她的專業(yè)呢?不過這會兒找她是不是有點麻煩她了?
“我當(dāng)然算是專業(yè)的了,不過搭配這活更像是形象設(shè)計專業(yè)的內(nèi)容,但我也不差。”
“不麻煩,順道給你挑一下衣服而已。”
對方很是貼心,余天期自然也不是不懂人情。
“謝謝啦,今晚我請客,算是犒勞你這次無償?shù)募影嗔??!?p> 然而挺到這話,孔婉怡卻是神色一暗。
“今天怕是咱們倆都要比平時忙吧,下了班說不定還有別的安排,改天吧?”
聽到這話,余天期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昨天剛打了架,哦,被打,方禾還在局子里,今天才是那事情的正常發(fā)酵期,確實可能會很忙啊。
但這點事兒對余天期而言,卻算不上什么值得關(guān)注的事情了。
“好了,別慌張。行的端,做得正,我們沒犯錯,我們就不需要擔(dān)心什么,今天最多也就是配合公司和其他機關(guān)說說情況而已,沒事的,加油!”
有了余天期的鼓勵,孔婉怡的心態(tài)終是恢復(fù)了一些。
余天期原本想著讓孔婉怡先走的,但后來覺得這樣做雖然從客觀角度講是合理,但從現(xiàn)實角度講,多少有些過河拆橋用過就扔的意思。
“你先去外邊等下,我換好馬上出去?!?p> 孔婉怡笑著走了出去。
“我還能偷看你不成?!?p> 余天期沒答話,三下五除二便按著孔婉怡的搭配穿好了。
其實在衣服的挑選上,孔婉怡并沒有多做什么調(diào)整,依舊只是襯衣和西褲,不過在這基礎(chǔ)之上,對搭配物進行了一些改動。
余天期雖然不懂,但穿好之后才發(fā)現(xiàn),比起以往自己的裝扮,自己身上的“花樣”卻是多了一些。
之后,兩人便一起下了樓,前往了地鐵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