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孟逸興送的古箏,安生便天天將自己鎖在房內(nèi),有時候竟連飯都忘了吃。
過了幾個月,已是秋時,安青溪終于向顧清越求了婚,兩家父母這才見了面,只是雙方父母還不知道兩人早早就已經(jīng)領(lǐng)了證。
安生聽著長輩們討論婚禮事宜,內(nèi)心也憧憬著與孟逸興的婚禮現(xiàn)場,她一定要床上最漂亮的婚紗站在孟逸興面前。
二人婚期定在九月初一,正是二人第一次相遇的日子。
因為要布置婚禮,安爸安媽難得待在家里,安媽更是整日激動得睡不著覺。
婚禮如期舉行,整個山莊都充斥著熱鬧祥和的氛圍,難得的熱鬧。
婚禮上,顧清越一身鳳冠霞帔,端莊優(yōu)雅,手持團扇。
婚禮邀請了孟逸興來彈奏,少年穿著簡單的黑色西服,坐在黑暗里,看不清臉,琴聲緩慢舒揚,娓娓動聽。
晚上婚鬧總是避免不了的,安生因為身體原因只能遠遠觀望,避免熱鬧的人群一不小心傷了自己,不過好在有孟逸興的陪同,也不會顯得無聊了。
“逸興哥,今天你彈奏的樣子特別帥?!?p> 孟逸興撲哧一笑,摸著安生的腦袋,“等你好了之后,我每天都彈給你聽?!?p> 婚禮后的幾天,安青溪在國外找到了能與安生心臟匹配的器官,安生高興極了,自己馬上就能跟正常人一樣了。
但是如果要去國外,安生就得接受各項檢查,雖然過程很痛苦,但是安生也都堅持下來了。
一天,孟逸興將安生帶到了之前的公園,現(xiàn)在公園更加完善了,還建造了游樂園。
安生坐在輪椅上,身上蓋著毯子,靜靜地看著湖對岸的人群,笑聲尖叫聲此起彼伏。
孟逸興將毯子又收了收,將安生包裹住。
安生看著孟逸興,輕輕一笑。
每日要遭受各種各樣的檢查跟治療,安生此時早已沒了往日的風采,蒼白的臉龐不見一絲生氣。
“放心吧,醫(yī)生說你的身體馬上就能好了,到時候我們很快就可以去國外治療了?!?p> 安生點點頭,抬頭又看向了湖對岸那人熱鬧的人群。
安生感覺自己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時常犯困無力,但是她也只是以為是經(jīng)常吃各種藥導致的副作用。
現(xiàn)在這個時期,安爸安媽的心思都在安生身上,公司也是交給下屬去管,只有緊急時刻才會匆匆回去,之后再匆匆回來。
安生很心疼,暗暗決心一定要好。
現(xiàn)在安生已經(jīng)不能下床行走了,只能依靠輪椅,這讓她不能忍受,每到深夜便一個人默默流淚,在他人面前卻作無事人一般。
就這樣日復一日,安生早已記不清在醫(yī)院待了多久,每天聞著刺鼻的消毒水味,安生仿佛早已麻木。
“安小姐,吃藥了?!币晃恍∽o士走進來,是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模樣,應該是大學剛畢業(yè)來這邊實習的。
小護士是醫(yī)院出了名的開心果,每天都給病人講笑話逗得他們哈哈大笑,安生也很喜歡她。
小護士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像兩個小月牙,十分遭人喜歡。
安生慢慢坐起來,接過小護士手里的藥丸跟溫水,眼睛一閉,仰頭咽了下去,苦澀的味道貫穿整個口腔,安生連忙又猛喝了一大口水,卻也無法減淡嘴里苦澀的味道。
“給你,吃了糖就不苦了。”小護士從衣兜里掏出一顆糖果。
安生接過糖果,含在嘴里,甜甜的味道漸漸彌漫開。
小護士扶著安生躺下,幫她弄好被子,“那我先出去了哦,今天科室忙,等我忙完了我再來找你?!?p> 安生輕輕頷首,便閉上了眼睛。
不知怎的,最近她特別累,累得話也不想說,問了醫(yī)生,醫(yī)生也只是說這是正?,F(xiàn)象。
最近安爸安媽也變得憔悴了許多,有時候好幾天也沒有來過醫(yī)院,許是公司那邊有什么事情需要處理。
安生每每看到安爸安媽頭上早已數(shù)不清的銀絲,心中便隱隱作痛,可惜她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便是配合醫(yī)生的治療,不讓父母兄長擔心。
又過了好幾天,病房出現(xiàn)了一位不速之客。
“二哥?”安生睜眼看到安青山坐在床前,不免有些警覺起來,無事不登三寶殿,安生猜想安青山這次又有事求于她。
“小妹,別那么害怕,我這次來不是找你幫忙的?!卑睬嗌叫χ?,安生卻覺得這笑看著讓人瘆得慌。
“二哥,你有什么事嗎?”安生現(xiàn)在累及了,只想安青山快點出去,她好休息。